傅辞安犯病了。
库里南的隔板缓缓升起,傅辞安正拿着毛巾擦拭雨水。
我挤出一个笑容,想要接过毛巾。
然而傅辞安掏出一块手帕,一下又一下给我擦拭着手。
之前我一直喜爱的香薰味此刻也变得沉重,豆大的雨水落在车窗上,车内更是风雨欲来。
就在我思索如何破冰的时候,傅辞安突然开口了。
“你后悔了吗?”
我被问得云里雾里,但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个好问题。
“后悔什么?”
傅辞安盯着手帕上的杜鹃花,抬眸看我,视线灼灼,似乎能把我盯出一个洞来。
“后悔选了我。”
傅辞安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我整理头发,就在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他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冷不防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车壁上,那双幽冷阴鸷的眸子盯着我。
“我都听见了。温绮,你还喜欢他对不对?”
我真是被傅辞安气笑了。
“傅辞安,你就这么不自信吗?”
他似乎有些松动,但还是执拗地靠近我,抚摸着我因他而涨红的脸颊。
此刻,傅辞安眼里全是病态的偏执。
“可是你为了他不愿意离婚,为了他愿意和一群女人共享,……甚至跳楼自杀。现在他难过了,你又像一只狗一样,眼巴巴地跪舔上去……”
傅辞安的话没有说话,就被我甩了一巴掌。
我重新掌握主导权,扯过他的领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颚。
“现在清醒点了吗?”
傅辞安下意识地蹭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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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他很快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犯病了。”
对于傅辞安这样童年阴影导致的心理疾病,我有些头疼。
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傅辞安背着我偷偷吃药治疗,但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往往会让他多疑敏感,导致一丁点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这已经不是我和傅辞安的第一次吵架。
傅辞安日日和副作用抵抗,但却逐渐癫狂,爱得作茧自缚。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傅辞安明明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爱意,可又在洋装着正常与主动剖开伤口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我在反思,和傅辞安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
我不想看见傅辞安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如果没有这段关系,以傅辞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他完全可以不吃那些药,不用忍受这些内耗和敏感。
我缓了缓语气。
“傅辞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傅辞安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眼里的光噗地被熄灭,随着席卷而来的是他刚刚才压下去的执拗和狠戾。
“温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傅辞安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从不缺少直面傅辞安的勇气。
于是哪怕是顶着傅辞安那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我还是有重复一遍那句话。
“傅辞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傅辞安嘴角一抽,羽睫底下满是讥诮,附在我耳边轻飘飘地说:“温绮,游戏结束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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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傅辞安终究还是没有分开。
一是我舍不得,二是傅辞安足够不要脸。
只是那天傅辞安的话我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叫游戏结束了?
究竟是什么游戏结束了?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某天早上,我拿出门票,推给了正在吃早饭的傅辞安的时候,他的面色一变。
“三天后,有我的话剧表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赏脸?”
傅辞安的视线落在门票上,声音低哑,“非去不可吗?”
我的笑容一顿,声音不自觉委屈,“这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你真的不去吗?”
“我是说你。”
傅辞安抬起脸,眷恋地摸上我的脸,随后他颤抖的手扣住我的肩压进沙发角落,凶狠执拗,却又脆弱可怜。
“不许去!”
“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只是稍微设想你可能会对别人好的样子,就已经嫉妒得要疯了!”
我想推开傅辞安,可是他紧紧地压着我。
“你疯了!我只是演一个说了一句台词的妃子而已。”
半年多的温存,让我更加深入了解到了傅辞安,我能看清他眼里的执拗是认真的。
我心一沉。
这个疯子,又犯病了。
“傅辞安,你看着我。”
我直直地盯着傅辞安,并不在意我的话对于傅辞安而言会不会刺激到他。
因为有些伤口并不会随着时间而结痂,同理,我和傅辞安之间的问题依旧存在,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迎刃而解。
我语气冷淡。
“我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玩具,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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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傅辞安,你永远无法掌握我。”
可根本来不及说完,灼烫的体温眨眼间强逼到跟前,让我的后背再一次陷入沙发里,毫无退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声带像被割裂似的,字字透着不忍听的痛感。
“温绮,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鼓足力气,一巴掌甩在傅辞安脸上,冷声说:“现在清醒了吗?”
“狗是不配管主人的。”
半年多的千依百顺宛若一场泡影,傅辞安在某个平淡至极的早上又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温绮我说过了。我不会陪你玩什么狗和主人的游戏了。既然那样留不住你,我也就无所谓了。”
傅辞安强势地桎梏住了我的腰肢,将我单手提溜到餐桌上。
餐桌上的盘子和刀叉被扫荡在地上,傅辞安另一只手擒住我的小腿,眼神阴郁地盯着我。
傅辞安搂着我,我被迫承受,抓着一旁的桌布,嘴里不停咒骂着他。
但很快,我所有的咒骂全部被吞食入腹。
事后,傅辞安吃饱喝足,餍足地搂住我,亲昵地把玩我的头发。可我实在无法接受相爱的恋人这样强烈病态地占有我。
最终,我和傅辞安冷战了。
傍晚等我再回家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那盏常亮着的灯。
我心里开始不住地开始埋怨起傅辞安,思索了片刻之后,我重新打开了那盏灯。
卧室里,我正在翻找着话剧要用的证据,却在角落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打开,是锁链。
纯金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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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
我的手开始不断地颤抖。
“温绮。”
回头,傅辞安一看见我,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惊喜。
我拎起锁链。
“这是什么?”
傅辞安神色一变,却没有回答我。
我将锁链扔在他身上,“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永远不会禁锢我!”
傅辞安不顾我的挣扎,奋力搂住我。
“不要走。”
我一巴掌甩在了傅辞安脸上。
傅辞安顿时起了一个巴掌印,他眼底猩红,那股厮杀出来的锋芒时隔半年再一次回到了傅辞安身上。
这一刻,我清楚的认识到就算傅辞安真的成为了我的幕中之狗,他还是浑身上下沾满了野狗的恶俗习性。
“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说过你不会离开的。”
“没有谁会离不开谁。”
我面色冷淡,想要推开傅辞安,可是却被他星星点点的吻亲得喘不过来气。
气氛逐渐晦涩暧昧,我的大脑被迫放空一片空白,最后脑海里只剩下傅辞安胸前绽放的杜鹃花。
皮肤接触到冷空气,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然而这却不是最让我羞耻的。
傅辞安不仅知道如何让我舒服,也很懂如何让我羞耻难堪。
他故意没有脱掉我的鞋袜,任由它们激起我的羞耻感。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傅辞安往我的手上套了什么。
傅辞安的手再一次掐到了我的脖子上。
“说,你永远爱我。”
又是这句话。
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我看着傅辞安的棱角,唇角一弯。
“傅辞安。”
“你可真可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