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赶到公交站台时,池柚正独自一人坐在那。
应当是有些冷,她的鼻尖红红的,还用手哈了哈气。
季宴礼抿唇看着她,将车停在她面前后,从后座拿了一块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季先生。”
池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赶到,也没想到他竟还贴心地准备了毯子。
池柚感到心里暖暖的。
季宴礼本来打算好好教训池柚一顿的,毕竟她联系不上的行为差点让他去公安报警,可到了现场,看见她满眼的疲惫,话都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回了肚里。
“走吧,回家吧。”
季宴礼替她打开车门。
池柚点点头,拢了拢毯子,坐进副驾驶时,她才发现季宴礼的衬衣似乎被打湿。
“季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季宴礼低头看向池柚手指的方向,意识到她是在问衬衫,冷声道:“刚才跑了一会儿,被汗水浸的。”
说完,见池柚已经坐好,便关上车门回到了驾驶座上。
跑了一会儿?
是为了找我吗?
池柚看了一眼季宴礼,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个疯狂的想法甩到脑后。
汽车平稳地开在路上,两人坐在车里沉默着。
池柚将脑袋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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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脸愁容。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愁眉苦脸的。”
季宴礼看了一眼池柚,开口问道。
池柚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回过神看着他:“没……没什么。”
“不愿意说?”季宴礼盯着前方。
池柚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池奶奶的话。
池奶奶对她说过,夫妻就是要共同扶持,共同面对风雨的。
如果有一方总是隐瞒什么,那么这段夫妻关系终有一天会走向结束。
想着奶奶的话,池柚犹豫的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就是,你还记得我闺蜜吧?”
季宴礼挑了挑眉,点点头。
“我撞见他老公出轨了。”池柚轻声说着,脑海里浮现出江泊淮和周莲亲吻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和我闺蜜在一起快十年,他们的爱情一直都是我所向往的,可我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
“很正常。”季宴礼冷漠而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池柚的话。
“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身边有几只花蝴蝶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
听着季宴礼的话,池柚诧异得看向他。
“人性就是有着这样的劣根性,永远不知满足。”
季宴礼想起了曾经的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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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那样的背叛感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
他握着方向盘,提了提嘴角。
池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季宴礼这是……理解江泊淮的行为?
她盯着他的侧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季宴礼没有注意到池柚的表情,他看着前方继续问道:“所以呢?你闺蜜知道了吗?离婚协议呢?出轨相关的证据搜集好了吗?律师呢?这种事情她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才会在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财产。”
“你就这么冷静吗?”池柚冷声道。
察觉到池柚的语气不对,季宴礼侧头看了她一眼。
“在你眼里就只有房子、钱、车是吗?那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呢?!他们可是在一起快十年!程曦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他!怎么可能就是一个财产分割就能断掉的?!”
池柚质问着,将之前所有积累的情绪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感情?”季宴礼冷笑了一声,“那都是已经丢失的沉没成本为何还要在意?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收集证据,然后找个律师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财产。”
“所以,在你眼里婚姻的最后只剩下冷漠的法律条款?”
季宴礼没有说话。
“还是说,只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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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没有任何情感羁绊,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季宴礼依然没有说话。
他淡定地看着前方,车速平稳。
池柚的心在沉默中一点点变凉。
她想起了徐思暖说的话: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她原本对这句话的荒谬充满鄙夷,可如今想来却不无道理。
她和季宴礼难道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是为了各自的需求才结为夫妻。
她为了能有一个地方住,而他为了让季奶奶安心。
而以前的季宴礼似乎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她依稀记得,季奶奶曾经提过,年少时的季宴礼曾因为跟一个女生分开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个月,不跟任何人接触。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池柚蓦地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
要是徐思暖是季宴礼的前任,那自己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吧。
池柚苦笑地提了提嘴角。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很快就来到了家楼下。
季宴礼将车停好,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也都默契地没有下车。
季宴礼觉得自己应当要说些什么,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心里苦笑着,感叹着自己最近的行事风格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不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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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给池柚解释什么,他说的话本来就没有一点错误,他也不需要解释。
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坐在车里怎么也移不开脚步。
思来想去,季宴礼只想到一个理由。
那就是季奶奶。
因为季奶奶不喜欢看见池柚伤心难过,要是发现又会责备他。
为了不被季奶奶责骂,季宴礼必须让池柚消气。
有了理由,季宴礼觉得自己一切的行为都变得合理起来。
他清了清嗓,准备跟池柚说些话。
“季先生对我,应当也是刚才那样的想法吧?”
池柚侧过头看他,眼神冷漠。
“毕竟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感情,这场婚姻只不过是为了各取所需。”
季宴礼听着她的话,抿紧嘴唇。
“不过季先生不用担心财产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有一天走到了尽头,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毕竟都不是我的东西,包括现在那套房子。”
池柚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冷静而温和,可那些话钻进季宴礼的耳朵却让他觉得刺耳。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驳,池柚也不再自讨没趣。
她来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只留下季宴礼一人坐在车里。
季宴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捏紧了拳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