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谢?”姜云檀惊愕不已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正是。”陈嬷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淡至极,“王妃前些日子进宫,治好了老奴多年的顽疾,老奴感念王妃的恩德,特意命备了厚礼,以表谢意。”
姜云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她精心编织的谎言,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无情地戳破了。
更令她感到背脊发凉的是,济安侯府和淑妃也算有些渊源,否则当年也不会求得赐婚圣旨,可陈嬷嬷在淑妃娘娘宫中当差十余载,她却从未听人说起过这位嬷嬷身患什么顽疾。
想到这里,姜云檀下意识地觉得这不过是陈嬷嬷搪塞自己而胡诌的话语。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淑妃对姜云絮的态度岂不是……
姜云檀不敢细想下去。
“既然姜二姑娘没什么别的事情,那老奴就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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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眸光深深地看了姜云檀一眼,随后提着灯笼缓步绕开了。
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姜云檀深吸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脸上的脓疮还要疼上百倍。
姜谨言在一旁看着,也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反转。他看着姜云檀那张惨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这……这脸,丢得也太大了吧?
“我们走!”只觉颜面尽失的姜云檀猛地一咬牙,加快步伐直奔济安侯府而去。
与姜云檀这边的愁云惨雾不同。
一刻钟后。
临王府的正厅的檀木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美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姜云絮一身素净的衣裙,端坐在主位,神色淡然地品着茶。
“王妃娘娘,这脖颈僵硬的毛病困扰了老奴几十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还以为要带到棺材里去了,得亏遇见了您啊!”
陈嬷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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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握着姜云絮的手,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哪还有之前在姜云檀面前的冷淡疏离?
姜云絮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陈嬷嬷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陈嬷嬷哪里肯信这是“举手之劳”?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病症折磨了她几十年,寻遍名医都无果,姜云絮却只用了短短几日就让她痊愈,这份医术,简直神乎其神!
“王妃娘娘,老奴这次来,除了表达谢意外,还给您备了份薄礼,不成敬意。”陈嬷嬷说着,身后的丫鬟立刻捧上一个雕工精美的红木盒子。
姜云絮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拒绝,“陈嬷嬷有心了。”
陈嬷嬷见姜云絮收下礼物,更是喜不自胜,继续谄媚道:“王妃娘娘,您这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您这么厉害的大夫!以后啊,您就是老奴的主治大夫了,有什么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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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第一个就来找您!”
姜云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中却暗自思忖:这陈嬷嬷如此殷勤,怕是不单单是为了答谢这么简单。
“王妃娘娘,”陈嬷嬷试探性地问道,“您这医术,可是家传的?”
姜云絮眼眸微闪,不动声色地答道:“算是吧。”
“怪不得,怪不得!”陈嬷嬷恍然大悟般地点头,“老奴就说嘛,这等神乎其技的医术,定然是出自名门!王妃娘娘,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姜云絮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陈嬷嬷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姜云絮的口风,如今见她不愿多谈,也不敢再追问,只得继续夸赞她的医术,偌大的临王府内,气氛倒也融洽。
与此同时,济安侯府。
姜云檀一路疾行,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府门,脸上的脓疮随着她的动作流出的脓液更多,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守门的家丁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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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几步。
“二姑娘,您这是……”
“我要去见母亲!”姜云檀火急火燎地挤开家丁,径直冲进了府内。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姜云絮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还有陈嬷嬷那句“去答谢王妃”,一股无名火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姜云絮不过是个自幼养在乡下的土包子,怎么可能真的通晓岐黄之术?
她不相信!
她绝对不相信姜云絮会治好陈嬷嬷的顽疾!
一定是姜云絮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一定是!
“母亲!母亲!”姜云檀冲进乔氏的院子,扯着嗓子喊道。
乔氏正满面愁容地尝试着最先研制的膏药,听到姜云檀的喊声,直直地吓了一跳,“檀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姜云檀脸上骇人的脓疮的瞬间,更是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姜云檀哭喊着扑倒在乔氏怀里,“母亲,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