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的时候，一路上就看见有雾气，没看见有什么纸人，再说了，现在是白天，雾气再大，纸人和真人我还能分得清。

我问：“那我们来的时候，一路走过来，路上干干净净的，没看见纸人，这个纸人怎么会卷进我的车里呢？”

老刘也觉得奇怪，说：“先别管了，车还能动吗，我们赶紧到小马庄看看。”

我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有点害怕，老刘，出了事，你得保佑我。”

老刘气呼呼地说：“我保佑你？我还没死呐！”

我们不管车里的纸人，也没碰它，压它的是车，不是我，和老刘上了车，一脚油门，往前跑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又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

眼前的路上有一个纸人，站在路边，伸出手，似乎是在拦车。

“停不停？”我问老刘，“老刘，是不是又是你在整我？”

老刘说话都开始哆嗦：“我哪有那个心情？”

我也觉得老刘不可能再那么干，干脆冲过去，反正是不能停，谁知道这路上到底出了什么鬼，我们都开了近一个小时了，加上刚才耽误的十几分钟，那么长时间还没把十几分钟的路程走完，肯定有问题。

我们冲纸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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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过去，然后我才从倒车镜里向后看，纸人不见了。

我开灵车三年，碰见过怪事，没见过那么玄乎的。

这事得有一个结果，可是我们开了那么久，除了纸人，没别的，总得有什么东西有所求。

但没有。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害怕，这和看见死人突然坐起来不同，没有征兆，没有提示，心脏会承受不住，看见死人坐起来，那只是瞬间的惊吓。

现在完全不同。

“我想起来了！”

老刘忽然开口。

我问：“您老人家又想起什么来了？”

刘马桥说：“小陈，我年轻的时候，帮人家出丧，你知道吧？”

我说：“知道，就是家主忙不过来，请村子里的人帮忙的，现在也有。”

老刘说：“对，就是那个，我年轻的时候，大概二十来岁吧，记不清了，那时候有人负责抬棺材，有人负责抬鬼轿，我负责抬纸人，那纸人需要用竹竿子挑着，路上纸人的脚不能落地。”

我问：“落地会怎么样？”

老刘说：“落地，落地就会变得很重，非常重，和真人一样，竹竿子很细，就挑不起来了。”

我一边下心翼翼地开车，一边问：“那挑不起来又会怎么样？”

老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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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思绪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不是挑不起来，挑得起来，不过不是人挑纸人，而是……”

我完全被老刘的话吸引，这老不死的讲故事太他妈会抓人了，把我的心挑得跟着他的节奏一跳一跳的，索性，我把车停在了路边，问：“而是什么？”

老刘严肃地说：“而是……纸人挑人，那时候，就不是人挑着纸人了，而是纸人挑着人走，挑到十字路口，人没法说话，也没人看得见，就好像被迷住了一样，所有人都可能别迷住了，纸人不愿意被烧死，就骗着把活人烧死。”

老刘继续说：“那时候，我不懂，纸人就落地了！”

我不再问，静静地听着老刘说：“这叫落地生根，挑不动了之后，我就知道坏事了，正好挑鬼轿的从我身边走，我一脚把鬼轿踢翻，鬼轿中有蜡烛，火烧了起来，我就把纸人扔了进去。”

“然后呢？”

老刘说：“然后，纸人就烧了，但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敢挑过纸人，我们掉头回去，猫脸老太太的事，你别管了，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说：“那他妈遗体整容的事还得靠林晓筠来啊，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我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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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说出去了，让她别管，现在孙家老太太的家人也没来，我们的去小马庄。”

老刘朝前看了一眼，说：“不回去，那你朝前看看，我们能走得出去吗？”

前面，又出现了那个纸人，还在站在路边，依旧朝着我们招手。

我倒是不信邪了，大活人，能被一个纸人给困死？再说了，这是一条路，大不了我把车开进沟里，回头再找拖车来。

越是害怕这些东西，脑子就越不冷静。

我连徐小倩的事都经历过，还怕这个，我是九凶之命，都这种程度了，还怕这些？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但是老刘却阻止了我，说：“我的话还说完，纸人落地，那就是要和活人一样，眼前的这个纸人，又和我当时挑的那个纸人不同，这是纸人赶集，你得把它们带到地方。”

我问：“带到什么地方？”

“小马庄！”

我不信这个邪，带就带，干脆下车，到了纸人跟前，心里又开始发怵，想了想，正要把它扛上车，突然见纸人动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来，竟然面对着我。

我被吓得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再一瞧，却见纸人后面，站着一只黑猫，奇怪的是，黑猫的脸，竟然是张人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