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户人家的外面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进去的路,这户人家把家的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门窗紧闭,大门反锁,外人根本进不去。
我想翻墙,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夜晚探路没有任何收获,一直耗到了夜里12点才放弃,回到家睡了一会,四点多的时候起床,接了电话,要去拉一具遗体。
这是我的基本工作。
整个平安县几十万人口,几乎每天都在死人,有的人在乡下,有的人在县城,有的一百多公里路,有的就在隔壁,远近不同,性别不同。
我先到了殡仪馆,开了灵车,拿到地址之后,我的心咯噔一下。
还是那户人家。
我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折腾了一整夜没找到进去的路,却没想到人家自己送上了门,我赶紧收拾一下,但周琳琳却拦住了我:“你是要去拉遗体?”
我点头:“是啊。”
我急着走,但是周琳琳似乎比我更着急,对我说:“美琼呀,你今天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家里有事,你帮我主持有下,好不好?”
我问道:“周大姐,到底什么事?”
周琳琳就是没说,但孙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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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过来,非要我去,我没办法,只好对周琳琳说:“要不,我让马前卒过来帮帮你,那小子现在没什么事,而且嘴皮子也利索。”
周琳琳摇头说不用,失魂落魄的回去,我心说,周琳琳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今天反常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开着灵车去了乔家小院。
和昨天夜里相比,乔家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没有大灯,死了人,没有长明灯,我便觉得奇怪,等我把灵车停好,却没有见有人出来迎接。
我更加觉得奇怪,看着乔家院子内一尘不染,地面上铺了草灰,踩在上面,有点柔软。
我喊了一声:“主家?有人吗,起灵的来了。”
没有人回应。
但是,乔家的堂屋内,摆放着许多蜡烛,将一个黑色的大木头箱子围了起来,箱子长一米五左右,宽八十公分,高也有八十公分。
这不是棺材。
我进去了之后,院子外的大门忽然关了,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来啦。”
我心咯噔一下,好像被什么人打了一拳,我猛然转身,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怀里抱着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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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圈深陷,嘴唇发乌,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其形象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调整状态,说:“大姐,请问,遗体呢?”
这个女人说:“我姓周,你叫我小周就行了,就是这个箱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箱子上,我心说还真是这个。
我说:“那行,那请问,你家里还有人吗,帮我抬一下,我一个人弄不动。”
这女人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只好去灵车上拉拖车,我需要将箱子放在拖车上,再拖上灵车,过程很慢,耽误时间,所以我一般都请主家帮忙抬。
我拿着拖车进了堂屋,刚把拖车放好,女人忽然抱着孩子摇晃起来,嘴里连连说:“哎呀哎呀,乖宝宝,不要哭不要哭,妈妈在,妈妈在呢,乖宝宝,喜欢叔叔呀?”
女人怀里的婴儿压根就没哭,睡得好好的,她怎么忽然说婴儿哭了呢?
我不禁好奇的朝她的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正把我的魂都快吓了出来,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枯黄,像是老烟叶的眼色,双眼微睁,已经成了干尸!
“啊!”
我忍不住大喊一声,迅速后退,跌倒在蜡烛旁,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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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倒在了大箱子上,这女人脸色一变,“你怕呀?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宝宝,来,让叔叔抱一抱。”
女人说完,就把怀里早已成为干尸的孩子递了过来。
我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正在此时,卧室内走出来一个男人,阻止了女人,才对我说:“对不起,你是小陈吧,我听琳琳提到过你,对不起,吓到你了,她……”
琳琳?提到我?
我糊涂了。
男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转了转,表示女人已经疯了,让我不要理会,但是女人怀里的婴儿,让我瞬间想到了那个在马路上游荡的婴灵。
婴儿死而肉身不灭,肉身就成了禁锢,小孩子走不掉,就会胡闹,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见人就玩,对它来说是玩,但是对活人来说,那就是件可怕的事。
我大概猜到了,但是没有点明,而是请主家帮着我把大箱子抬上了灵车。
这时,男人才说:“我叫周铭,周琳琳是我亲妹妹,你到殡仪馆之后,把大箱子交给他就行了,那什么,这里有点小意思,幸苦费,一会买点早餐吃一吃。”
周铭递过来一个红包,我没看,知道里面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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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大箱子是周琳琳想通过内部关系烧掉,可大炉子塞不进去,因此烧的是里面的东西。
周琳琳是周铭的亲妹妹,怪不得周琳琳一直想要回来,而且不太愿意让我接触这件事。
我愈发好奇,告别了周铭,开着灵车先在县城绕了一圈,然后开到了红华桥附近,这地方几乎没人,然后我把车停下来,好奇的看着箱子。
打开还是不打开呢?
在好奇心作祟之下,我挣扎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不管如何,有事我自己扛了。
于是我点了支烟,对着四周拜了拜:“我今天冒死打开箱子,四周神灵护佑,若是妖魔鬼怪,助我除了,若是好事,我以后再敬香火。”
我念叨完了,再摸了摸箱子,箱子没有上锁,敲了敲,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于是猛的掀开。
“……”
我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在箱子里,堆满了一个又一个泥胎,都是巴掌大小的小孩子模样,而且这些小孩子泥胎个个都用红布蒙着眼,双手合十,盘膝而坐,但是有几个,眼睛上的红布已经被拽掉了。
我瞧了一眼,顿觉头皮发麻,浑身发怵!
我他妈拉了一车婴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