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

没想到，多年不见，再见，仍然是永别。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仿佛有一万根针扎在了我的心口，让我无比的难受，我想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我现在已经无法确定，我耳朵，眼睛，听到的和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之前是一个死人，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他回来，为什么要带着将死之身回来？

既然他已里去，为什么又要给我妈徒增痛苦？

……

有很多很多的为什么，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林晓筠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妈和大舅终于团聚了。”

“是的，是团聚了。”我说。

“你好像不开心。”林晓筠问我，“是不是因为大舅刚才所说的话？”

我点头，不可否认，我的确是因为大舅刚才所说的话而生气，他既然能离家三十多年不回来，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

林晓筠说：“大舅应该是舍不得这片土地，他想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

“不，他不惦记这片土地，他惦记的是别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在这里有一样东西是他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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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掉的，但绝对不是亲情。”

林晓筠问我：“为什么那么想，那毕竟是大舅。”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告诉我，他很古怪，但是我又说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古怪，总之就是古怪。”

我点了支烟，林晓筠却是把我的烟拿走，自己吸了一口，开始剧烈的咳嗽，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林晓筠却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忧愁的？”

我笑了笑。

我妈和大舅说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天快黑了，他们才说完，我妈极力的邀请我大舅到家里住，说我买了新房，有了新车，有了老婆，将来这个家会很幸福的。

大舅却说：“不了，我还得离开一段时间，我就是想回来看看，知道你们过得很好，我就没有牵挂了。”

“你还要走？”我妈问。

大舅说：“不走，但是不跟你们生活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会常来看爸爸的，我这辈子，最得不起的人，就是他们二老。”

“都过去了。”我妈说，“他们如果在世，也不会怪你，你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不心疼你，那心疼谁呢？”

“是啊，他们心疼我，真的很心疼我……”

大舅看着我，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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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说：“美琼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就这样被，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

见大舅要走，我忽然问：“大舅，你得的是什么病？”

大舅愣了一下，说：“不治之症，活不了几天了，这就是你的老婆？结婚了吗？”

“没。”我说，“我会娶她的。”

林晓筠站在我的身旁，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舅。”

大舅看林晓筠的眼神眼复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总之很古怪，我说：“你们好像认识一样。”

大舅说：“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啦。”

大舅最终离开，当他走后，我们三人也要离开了，可是刚要走，我忽然看见大舅来过的路上，出现了一排灰色的脚印。

那是脚灰。

我听程元子说过，死人走过阴曹路，再回来，脚上就会有脚灰，那是牛头马面放在死人脚下做标记的，就是为了不让死人来都人间之后走丢，也方便他们寻找。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立即冲出去，寻找大舅的身影，可是大舅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坟地旁边的路上，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大喊：“大舅！！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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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我，我妈来到我身边惊讶的问：“你干什么，舍不得你大舅啊？”

我说：“是，我舍不得他，我还没有好好的问他一些事情，他就离开了，妈，你刚才和大舅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跟你提到什么，或者说，他跟你要什么？”

我妈好奇的问我：“要什么呀？没要什么……对了，你大舅跟我说，他想吃你外婆做的手擀面，让我回家做一点，他今晚来吃。”

“手擀面？”我奇怪的问。

我妈点头：“是，你大舅就说要吃这个，回家吧，回家做好了，你大舅就来了。”

我说：“妈，不对，大舅既然出现了，有没有告诉你他住哪？你有没有感觉大舅身上有股寒气？还有，大舅脚下走过来的灰，你看见没有，这是死人才有的脚灰！刚才那个人，不是人，是死人！”

林晓筠看见了地上的灰，说：“对，妈，我在殡仪馆常听刘马桥说过，人死后，走路会留下脚灰，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刚才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大舅穿着西装，天又那么热，他却一点汗都没流，而且他的西装看起来像是纸糊的一样。”

我妈回想后，突然问我：“今天几月几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