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被林晓筠压在床上一整夜,这段时间林晓筠彻底放飞自我,4点起床,仍然觉得腰酸背痛,林晓筠却熟睡安然,我真是服了她。
好不容易把她叫醒了,林晓筠才赖洋洋地说:“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起得那么晚,昨晚把人家弄得浑身酸疼。”
“还怪我了?”
和林晓筠起了床,吃了点早饭,然后开车去殡仪馆。
宝马报废了之后,赵国栋又把他的迈巴赫给了我,每天开迈巴赫去殡仪馆上班,再换大金杯灵车,总觉得有点别扭,其实我不需要开那么好的车,我的工资还不够加油的,但赵国栋真是牛,在殡仪馆旁边花三百多万搞了个加油站。
到了殡仪馆之后,老陈脸色不太好看。
我问道:“今天什么情况?”
老陈说:“今天要去拉一个很特别的,你就别去了,我去吧。”
“车队里另外的人呢?”
老陈说:“都出去了,就你的还在,这几天比较忙,遗体太多,有的时候要拉好几趟。”
“多是伴随着老人去世的最后一程,也算是一种荣幸,有的人想体验还体验不到,我去吧,这段时间你身体有不太利索,感冒还没完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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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摇头:“也不完全是感冒,老顽疾了,支气管炎,加胃病。”
“少喝点酒。”
算起来,老陈应该和我父亲的年纪相当,如果我有父亲的话。
老陈每一次都会在关键时刻教导我们做人做事的规矩,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他像我的父亲,可惜不是,老陈见我坚持,说:“那你小心掉,你的花面大蜘蛛吊牌呢?”
我摸了摸,“在呢。”
老陈把我送到了门口,我很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马桥见是我出的最后一趟车,把我拦了下来,“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了吧,我知道路。”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老城区,很多小巷子,灵车根本开不进去,要把遗体弄出来,还得抬,老刘看大门其实也无聊,他想去,我也没拦着。
车上,刘马桥开始唱起了他的十八调子,我说:“大师伯,你这样不守口德,不怕祖师爷揍你吗?”
“哼哼。”刘马桥笑道,“还祖师爷呢,守心就行,嘴上那些事,别管,谁没骂过人,谁没动过歪心思?祖师爷管得过来吗?”
我想有是,人这东西,说不好,也说不坏,就是怕时运。
到了地方,一瞧,哟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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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窄巷子,只能够过电动车,再往里面走,就得步行,都是违章建筑。
有的人家为了开几块地来种菜,把水泥路都给挖了,挖上来的水泥路就堆在一边,也没人管。
这里治安很乱。
事主家就在里面,远远的就能看见长明灯,这是规矩,家里死了人,院子外面要点长明灯,几乎都是一百瓦的大灯泡,亮一夜。
冬天还好,到了夏天,几乎都是小飞虫,密密麻麻的,灯泡滚烫,小飞虫落上去就被烫死,满地都是。
我和刘马桥把灵车尽量停得近一点,有句话叫棺离地而不落,要一直抬到坟地里,现在没有棺材了,只有遗体放在冰棺内,一般是直接把冰棺推到灵车前。
冰棺下面有小轮子,但很硬,我看着这条路上还有不少人家挖出来的水沟,有的一米多宽,有的要跳过去才行,看来要把冰棺推过来,要么搭木板,要么抬。
我对刘马桥说:“你现在来还真是来对了,我一个人还真没办法。”
谁知道刘马桥忽然说:“哎哟,我肚子疼,你等我,我方便一下,你先过去和事主家谈谈。”
“大师伯,你就屎尿多!”
刘马桥溜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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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里,我则是叹着气,来都了事主家。
到了一看,吓我一跳。
孕妇,死了,一尸两命。
再一看,尸体一身大红,穿的是婚纱,但头上套着黑色的布,不知道事主家这是什么规矩,我是从来没见都过,又不能多问。
到了之后,先磕头,完事之后和事主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个忙,把冰棺抬过去,话还未说出口,一个男人来到我面前,塞给我一条六百多的软中。
“啥意思?”我问。
“劳烦你,到了殡仪馆,走个后门,直接烧成吗?”
我想了想,这事我能办,但是我得知道前因后果,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人家,于是我把规矩说了,其实就是我自己定的规矩。
老陈手下的那些人,都没少干这事,有的人家要求早点烧,到了殡仪馆插了队,直接就烧了,速度贼快,其实殡仪馆烧一具遗体,正常时间是2小时,电炉子,一摁开关就成。
可有的人家着急,但凡不是老夏值班的,都烧得快。
为什么?
那骸骨骨灰,不是原来那个。
别不信,真是。
这是黑心钱,殡仪馆一般人不会那么干,可总有些人想他娘的占便宜,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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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便宜都占,这样的人回家睡觉,多半做噩梦。
“这个……不方便说。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说:“我知道,所以你得跟我说实话,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帮你把事办了,活人什么事都好说,也就是塞点钱,说几句好话而已,死人不同,这一辈子,谁都有这一回,得体面风光一点。”
事主连连点头:“是是是,说得是,小兄弟,其实,这事说起来比较丢人。”
“怎么回事?”我问。
“这是我媳妇,我在外面打工三年没回家,她却怀孕了,问来问去,也没个结果,家里人都说我媳妇没干别的事,我不信,吵架了,媳妇就自杀了。一尸两命。”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在家,你媳妇怀孕了,吵架,然后她自杀了,是这回事?”
他点头。
我说:“那你急着烧她干什么?”
男人想了想,说:“昨晚上,我听到她在哭。”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真的?”
“真的。”
后面不是男人在回答我,是女人,她坐了起来,摸着肚子,头上的黑布套调了下来,我一瞧,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没了!
那他娘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