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和秦岚一直都有联系。

因为冯小青的笔记本上记录着她在几年的时间里，前前后后借了秦岚将近十万元钱。

有些时候我在想高中毕业之后我不与同学们联系，是因为我担心我的职业会遭到他们的嘲笑，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们的生活比我艰苦的多，我虽然开着灵车，但是最起码我有一定的收入，每个月一万八千元的工资对我来说其实已经足够。

我每年能存下很多很多的钱。

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离开了父母之后就决定着他们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如果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没有一个能够满足他们物质生活需求的工资，他们在平安县很难生存下去。

弱肉强食，弱者就会被淘汰。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惨。

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对封小青和秦岚等人的同情，绝对不是可怜。

我想着我一定要帮他们，我有这个能力。

我把笔记本悄悄地揣在了怀中，连马前卒都没有看见。

然后和马前卒两个人把封小青穿着大红衣服的遗体用被单裹了起来，两个人抬着，放到了灵车当中。

“你回殡仪馆吧，我一个人开车把遗体送到水乡村就行了。”

我让马前卒先回殡仪馆。

马前卒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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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那你小心一点啊，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我告别了马前卒之后，我开着灵车在回水乡村道路上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是悲惨的，每个人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都是一个笑话，但是对自己来说特种经历却是另一种难以忘掉的惨痛。

对每个人来说，这些惨痛能够印在血液里，永生无法忘记，当岁数大了之后回想起来或是笑话或是痛楚。

封小青和秦岚两个人都当了小姐，但是他们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秦岚虽然被人怀疑当了小姐，但是她其实是带着十多个姑娘一起工作，而她只是从中赚取一些提成，这是一种最安全的生活方式。

但是封小青不同，她是直接的参与到小姐的工作当中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她们在面对其他同学的时候，努力的炫耀着自己过着优越的生活，以此来掩盖他们心中的卑微。

所以在同学聚会上，封小青不停的侮辱我，其实就是借此来弥补他心中的不平衡。

我从后视镜当中看了看封小青的遗体。

她坐了起来，然后来到我的副驾驶。

她脸色苍白，嘴唇通红，她张开了嘴，我便闻到了她肚子里散发出来的尸气，臭气熏天，她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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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了，毒在她的体内产生作用，让她的皮肤白中透着蓝。

“回到家，直接把我放到冰棺当中，你就走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封小青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能看见我，能听到我说话，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开始，我在单位里好好的上班，单位的要求每个人都穿正装，捉丝袜，每天我要换两条丝袜。”

我没说话，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有一天，我的老板在我的后面上拍了一下，我骂了他一句，然后他打了我一巴掌，这件事情在公司里传开了，很多人都说我故意穿着暴露，勾引我的老板。”

“后来呢？”

封小青笑了起来：“后来我就真的勾引他了呀，我和老板睡在了一起，并且我还找到了他老婆的电话，故意把我们睡在一起的照片发给了她，他老婆气得嘴巴都歪了，找到单位跟我理论，然后我说是老板先打我后面的，而且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说：“是不是很好笑？”

“我笑的不是你这件事，而是他老婆气得嘴巴都歪了这件事，我都能想象出来他老婆到底是什么样子。”

封小青也笑了出来，但是她笑起来没有声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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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遗体还在，其实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就是我想象出来的。

封小青在灵车的后面躺着，她又开口说话了：“在我的衣服里有一封信，藏在里面，你帮我拿出来，交给我的母亲。”

我没想到封小青还在衣服里藏了一封信。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我能给吗？”

我觉得也是，于是我便答应她。

“谢谢你，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我光荣的收到了一张好人卡，笑了笑，然后把灵车停在路边，在封小青的集体当中搜寻者，果然在她的衣服当中找到了那封信。

我继续开着灵车。

到了水乡村将遗体放到了冰棺当中，磕了头，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了封小青的母亲。

我不知道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也不想去知道，但是我猜测信上肯定满满的全都是道歉的话。

离开水乡村的时候，我把灵车停在路边，点着烟。

果然，她又到了副驾驶上。

“替我跟秦岚说声对不起了，她的钱我还不了了，而且我还不停的散播她当小姐的消息，就是为了让她身败名裂，离开平安县，这样我就不用还钱了。”

“没关系，她的钱我替你来还吧，你安心上路，我们永远记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