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我的是无为,电话中无为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他告诉我的事情却让我非常的震惊,一时之间我竟然难以接受。
程元子死了。
我二话不说,立即收拾一下,开着车带上林晓筠和潮童,迅速向纯阳道观驶去,一路上狂飙一百,风驰电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赶到纯阳道观的,到了之后,天还未亮。
程元子的魂幡已经被挂了出来,那招魂的白幡以及渡劫的紫幡都已经在风中摇摆。
纯阳道观中笼罩一层黑乎乎的邪气,纯阳道观之下的山中树木里,好像有许多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都没有管那些。
入观之后,便看到无为已经在迎接我,看见我之后他冲着我跪了下来。
“师兄,师父登仙了。”
道家人最忌讳别人问他寿辰,也就是说道家人不喜欢别人问他的年龄。
程元子也到底是多大我也不太清楚,去世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无为通知我的时候已经将到观中的一切都打点完毕,只等我过来。
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程元子跟我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话,现在想一想,那也许就是告别,可是程元子为什么不把他遇到的问题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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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而离开这个世界?
他给我留下了许多的谜团,让我来解,我已经太累了,我不想去解,我只想安安心心的和林晓筠过完我这一生,不想再管什么赖头丐的事情,可现在程元子的死,又把这一切全都扔给了我。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你离开了之后,师父一个人在房中做法,一夜未出,天亮的时候我们喊师父出来上课,但是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是我打开了门进去之后,便看到师父已经羽化而登仙。”
“师父的肉身现在在哪?”
无我一说:“天一殿。”
天一大殿是纯阳道观最大的大殿,寻常师兄弟们做早课都在这里啊,遇到一些隆重的节日也在这里进行。
没想到师父的灵柩也摆在这里。
道教也有完整的葬礼,和民间的葬礼习俗大致相同,但是冗杂着许多道家的元素,道教的葬礼严格来说属于斋的范畴。
从宋朝以后,道教的斋法也变得淡了,不过从入土化纤到斋门,都要举行灵宝黄斋仪。
大致的过程就是发直符,安监坛,诵经,请师,降神通意,关灯,召亡沐浴,参礼咒食,设食祭孤传戒,设醮,献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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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读疏,送神,化财满愿。
听起来非常的繁琐,但已经是大.大简化。
来到师父的灵柩之前,看到师父满脸漆黑,嘴唇还有血丝,头发斑白,一身紫袍,确实能够看出其生前一定遭受了大灾大难,也不知道师父在那天我走了之后,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痛苦的跪了下来,抱着灵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悲伤,所有的悲痛集中在了有起,这个时候却无法迸发出来,压抑在心头,那种痛楚无奈,还有对师父的思念,一下子让我吐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喷在了灵柩之上,吓得无为赶紧叫人来把献血擦掉,然后无为对我说:“师兄,不要这样,师父已羽化而登仙,他老人家留下的书信,让你接手纯阳道观,成为观主。”
一口鲜血喷出之后,我已虚弱得站不起来,幸好有无为等几个师弟将我扶起,我才在蒲团之上坐了下来。
“昨天我走了之后,师父跟你们说什么了没有?”我擦了擦嘴角的血。
此时的我心口烦闷,吐出来那口血,倒是好了很多。
无为说:“师父只说要回房做斋,只是告诉我们不要打扰。”
“就说了这些?”
无为点头:“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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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我在身边亲耳聆听,师兄若是不信可问三清。”
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觉得师父他老人家这一去太过突然,我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葬礼流程是不是已经安排妥当?”
“师兄,按照无上黄箓大斋立成仪,以及本观的灵宝大法,葬礼仪式都已经安排了下去,但是按照师父的遗愿,和现在的习俗,做了一些精简,等会儿把流程清单呈给师兄让你看一眼。”
我点了点头,无为做事我是放心的。
只不过师父的死太过突然,昨天还好好的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回来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我十分的担心,师父肯定是做了什么水陆道场,道行不够,所以才被反噬自身,才落得这般的下场,想了想,我又不方便把这些事情直接说出来,只是低声对无为说:“等一会儿带我到师父的房中看一看。仪式没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始吧。”
无为点头,随后安排了下去,然后带着我到了师父的房外。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多了一个心眼,让无为不要进来,随后让他在门口守着,自己来到房中过人,看见师父在房中做了一个很小的小型的水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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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水陆道场原来是佛教法会的一种,是僧尼诵经礼佛拜签,便化饮食,超度亡灵的场所,后来道家也有水陆道场,用来修道拜师,以及超度亡魂,其目的都相同。
所以师父做这个小型的水路道场,根源就是为了超度亡灵,因为在师父在水路道场的中间的桌子上,我看到了一张写有一个姓名的黄符。
黄符上写名字叫魏南月。
我仔细的想了想,印象中没有听说过魏南月这个人,他也许是师父的朋友,不过做水陆道场不可能反噬自身。
于是我在师父做的水陆道场的蒲团下面,以及桌子下面的是在寻找了一番,果然在桌子上面看到了一个浑身涂满了黑墨的小人。
在小人的背部用朱砂写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咒语,这个咒语正是在我们所抓到的人皮傀儡上的咒语一模一样。
我将这个小人小心翼翼的收了出来,然后走出了房门。
无为肯定来到师父的房间里检查过,但是他没动这些水陆道场,也许是等着我来检查。
我把这小人藏在怀里之后,走出了门。
无为问我:“师兄,找到是什么的吗?”
“没有。”
我撒了谎,因为我发现无为的眼神有点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