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先找了一件看起里相对素净一点的衣服,帮秦岚的衣服穿好,然后再给周成东打了电话,让他带人来验尸。
然后再联系了秦岚的家人,我没有同志殡仪馆的人,我就是殡仪馆的人,至于秦岚家人以后怎么办,我不知道。
一切忙完了之后,我才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
林晓筠见我失魂落魄的回来了,问:“怎么了?”
我说:“秦岚死了。”
“啊?”林晓筠错愕。
“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
我说:“世事多变。”
我沉闷地回到了房间,林晓筠也跟着进来了,我在林晓筠面前,拿出了信,林晓筠看了一眼:“你自己看吧。”
我说:“你先别走,她都死了!”
“那和我也没关系!”
林晓筠生气得出去了,我想出去哄,但是想一想,等会的吧,把信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掉下来一张照片,是秦岚躺在浴缸里的自拍,然后用电脑打印了出来。
照片的背面,写了一句话:衷心感谢你,陈美琼,还有林晓筠,谢谢,永别了。
信是一张文汇用品店里买得到的带香味的信纸,上面也只画了一个笑脸。
我拿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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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林晓筠悄悄的打开了门,进来后,看到信纸上的笑脸,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我点头。
她接过信纸,沉默了许久,说:“什么时候是遗体告别式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和你很像。”
林晓筠问:“为什么?”
我说:“她是因为生病,你是因为重男轻女。”
林晓筠又沉默了,说:“我做了点夜宵,你出来吃点吧。”
我没什么胃口,看着信上的笑脸,不知道该如何。
一直等了三天,终于接到了老陈的电话。
“这一次,你去一下秦庄。”
我知道,秦岚的老家就在秦庄,我答应道:“几点?”
“明天凌晨4点。”
夜里我没怎么睡,在林晓筠怀里躺着,林晓筠睡了一会,直到四点,林晓筠睁开眼,才发现我一夜没睡,看着我通红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真爱上她了?”
我摇头道:“没有,那不是爱,也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林晓筠略带懊恼的语气问。
我说:“是遗憾。高中的时候,我们这些同学基本上都不怎么和我联系,同学聚会之后,才陆续有人跟我联系,后来知道我有了钱,也就越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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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起来,我对秦岚她们,其实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我怕她们受委屈,希望她们过得好,但又给不了她们什么。”
“你想给她们什么?”林晓筠瞪着眼,我发现,林晓筠是正生气了,“你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说:“不是,我想给她们希望。”
“希望……”林晓筠呢喃道,“那你给了吗?”
“还没来得及给呢,我们打算组建一个基金,你知道吗,秦岚得了白血病,一直在坚持,上次不是自杀未成吗,那时候她可能就想不开了。”
林晓筠又沉默了,我看着她,她忽然:“抱抱我吧。”
四点我先到了殡仪馆,将灵车收拾了一下,等着老陈过来,老陈将黄纸、香和路上要用的纸钱都准备好了,然后交代:“不要多想,早点回来。”
我点头。
马前卒说:“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我们这边有李大姐照应着,我也去祭拜一下。”
我和马前卒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秦庄,这里是一处省道的三岔路口,很大的市集,我们经常来,这里能够买到整个平安县最便宜的蔬菜。
到了秦岚家,我发现,她家的条件真是好,老家盖了四层楼,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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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堂皇,和周围的邻居比起里,显然不同,我到了之后,先去祭拜了秦岚,马前卒和我一起,然后交了灵钱。
因为我们来到早,大部分吊唁的人还未到,但马前卒扫了一眼白色的礼簿,说:“没看见赵伟,就有苏丹她们。”
我说:“不管她们,磕头吧,等会和秦岚爸爸沟通一下,到殡仪馆,开个快捷通道。”
祭拜完了,秦岚的父亲才跟我说:“四点半出发,家里人都去。”
我点头:“过桥的冥钱都准备好了吗?路上要用,我来的时候,大小十二座桥,你要多准备一点。”
秦岚的父亲叫秦登水,好像是做水产生意的,有时候会出海,听我一说,他纳闷道:“这个不是你们出的吗?”
我说:“不是,你们自家准备,因为不是在灵车上洒的,而是你们车队撒的。”
秦登水有点不高兴:“我们没准备,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给你们馆长打电话。”
我说:“别打了,没用,我不听他的,灵车出来后,馆长调动不了,你快点叫人准备点冥纸,要白色的,我们可以等,到了殡仪馆我给你们加个急,不急这一时,路上没有这些冥纸,过不了桥。”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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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水见说不通,干脆不理我了,我也没想到秦登水连这个都扣。
我看了看,四处没有招魂幡,秦岚因为属于早亡,所以丧事从简,但却简单到了一定程度,连一些花圈都没有,料理丧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马前卒说:“这家人,真他妈扣。”
我说:“在我们这边,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是很严重,林晓筠也是,秦岚也是,幸福的家庭基本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马前卒说:“你车上有吗?”
我说:“有冥纸,他家实在准备不了,那我们就自己来吧。”
马前卒点头。
正说着,来了一辆车,是蒋超带着苏丹和韩晓彤一起来了,见我们已经到了,问:“准备好了吗?我们来送她一程。”
“缺点东西。”我说,“冥纸,过桥过路用的,他家没准备。”
苏丹一听,冲过去找到了秦登水,直接骂了出来。
我和马前卒立即把苏丹拉了过来,但苏丹却捂脸痛哭,对她来说,失去了最好的一个朋友,无异于夺走了她的一个精神支柱。
她们的生活各不相同,但悲哀的地方,却是一样的。
“别哭了,我再去问问,不行,就这样上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