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我看到的景象对周成东说,我怕干扰他的思维。
和周成东两个人在村庄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排村庄一共有九户人家,因为前面是一片麦田,后面是一条河,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这排村庄也就只能有九户人家。
麦田的前面就是殡仪馆,在殡仪馆的东边也是村庄,这一排人家应该和那些村庄属于同一个村子。
村子叫余新村,早些年这里都是村庄,包括前面的麦田原来也是,后来因为殡仪馆的修建,这些人家都搬走了,上头给了一些补贴。
殡仪馆投入使用之后,再远一点的人家也陆续搬走,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殡仪馆里总是飘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味。
一到刮东南风的时候,西北角的这些人家不堪其扰,又无处申诉,因为这些是无法避免的。
当人家陆续搬走了之后,也就剩这九户人家一直住在这里,基本上都是老人,年轻人全都搬进了县城,或是去了外地打工。
这一排九户人家安安静静的,没有小孩子的喧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看上去死气沉沉。
现在又是中午。
村子里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我和周成东在里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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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圈,感觉这些人家好像都没有住人一样,但是这九户人家每一户大门都敞开着。
唯独从东边数的第三户门口坐着一位老人。
我们走了过去,老人抬起头扫了我们一眼,我和周成东当场愣在原地。
这个老人大概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一件朴素的T恤衫,可能以及穿的时间和洗的时次数太多,T恤衫已经被洗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形状可言,也就只能算是一件衣服而已。
老人穿着大短裤、拖鞋,坐在凳子上,手里面提着旱烟袋。
我们到他家门前的时候,老人就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穿着制服的周成东和穿着休闲服的我,我被老人盯得十分的不舒服。
感觉他那双眼睛能够戳穿我的灵魂一样,我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在他面前好像都无法隐藏。
周成东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因为他见过车祸现场的那具遗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老人可能不太正常,但是我们又不能那样说。
因为现在是大白天的,而且又在太阳底下,就算是有鬼,现在的时候也不可能出来害人。
周成东穿着制服,上前几步。
“老人家,我们是户口调查的,请问您家里几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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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说话。
周成东又问了几句,老人连搭理都不搭理他,周成东知道他这身制服可能不太管用,看向了我。
我来到老人的跟前。
拿出一支烟来递给老人,老人摆摆手,扬了扬手中的烟袋锅。
“抽不惯你那个,劲儿太小。”
老人开了口,我就松了口气,搬个凳子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是你坐我的车的吧?”
周成东也反应了过来想到了什么,但是没开口。
老人点了点头。
我发现在大白天,老人竟然一个劲的流冷汗,这不是热的,而是一种像是心虚或者是受到了惊吓而留下来的冷汗。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有一位老人出车祸死了,你应该认识他。有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就帮你解决,解决不了旁边这位可能要更方便一点,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他可以不听,你先告诉我。你既然能搭我的车就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帮你办。”
老人把烟袋锅在凳子敲了敲,将里面的烟灰敲了敲来,然后又在里面塞满了烟丝。
我立即拿出打火机来为老人点燃,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烟带过伸了过来。
我为老人把烟袋锅点燃的同时,也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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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锅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我们在殡仪馆工作的人经常闻到的味道。
这是骨灰的味道。
我明白了,老人之所以不跟周成东说话,是怕有些事情被他知道,我赶紧对周成东说:“你到我车里拿瓶水过来。”
“好。”
周成东离开了,拿出了手机,竟然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周成东是什么意思,然后把电话接了放在口袋里,老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不去管它。
瞧了瞧老人手中的烟袋锅,我在寻思着怎么说才能让老人接受,但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其味道就不一样了,老人的烟袋锅里有骨灰,只有一种情况,才会让人把骨灰当烟抽。
他快死了。
可是我还没有说话,老人却先开口了:“晚上不要照镜子,我是为了你好,这些年我做过不少事情。伤天害理的事情反正没干过。不过损阳寿的事情干过不少。”
“我现在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不小心的话可能随时会死。有什么方法吗?”
“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的情况你能帮我,我在半路打车就是这个原因,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跟你说。我认识你,你在南边的殡仪馆里工作,比较出名,你也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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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道观的人,我也知道有人告诉我你的情况,让我找你。”
“那告诉你的人可能还不了解深层次的原因。你得先说说你的到底是什么事,我看能不能帮,你不能帮的话咱们一起想个办法。”
老人点了点头,接纳了我,他把烟弹给我递给我:“能闻出来吗?”
我假装问了一下,但是没有点破,有些话需要老人自己说。
“我叫金土海,死掉的那个是我的弟弟金土阳,我们兄弟俩早些年是当掮客的,三十年前就收手了,前段时间有个人半夜在我家门口放了个东西,让我们去办一件事情,我们办了我们也知道,办这件事情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但是我们也不办不行。”
果然这两人是双胞胎兄弟。
“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杀人的事就好办。”
金土海叹了一口气:“就是杀人的事情,不过杀的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金土海所说的这句话不难理解。
他杀的这个人可能换了一种身份,在三十年前就人间蒸发了,现在他突然出现被人找到了,然后请金土海两兄弟干掉他。
“那就好办,把名字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金土海转过头问我:“你真能看见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