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那么久,天亮了,我再一次醒过来。
这一夜平安无事,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喊了一声老刘,老刘没答应,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去摸了老刘的鼻息。
老刘死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好像是夜里我醒来的那段时间,或者说,我做了一梦中梦,老刘就在那时候死掉的。
我迅速给孙忠林和老陈打电话。
车队解散了之后,老陈回了家,接到我电话,半个小时之后,他来了。
在殡仪馆的大门前,我见到了他。
“人呢?”老陈问。
“在里面。”我低声说。
老陈走了进去,看着刘马桥的遗体,没掉眼泪。
“冻起来?”我问。
老陈说:“嗯。”
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而是在几乎沉默的时间里,把老刘的遗体在整理好。
我们把他冻在了冷藏室中。
老陈问:“你一夜没回去?”
我点头。
老陈还想问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目光落在了昨晚徐伟给我的黑香上,他问:“哪来的?”
“徐小倩你还记得吗?”
老陈答:“记得。”
“他爸爸给的。”
“嗯?”
老陈很意外。
“她爸爸?她爸爸怎么会找到你,又是因为……你又看见了?”
我摇头道:“不是,他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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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找我的,好像……”
我猛然醒悟,迅速来到徐小倩父亲跟前,试探了必须,果然,也死了。
徐小倩父亲的脖子被拧断了,这是三叔公的手法,快准狠,没有任何犹豫,但是三叔公没有对马前卒下死手,他有顾忌。
老陈问我:“昨晚,你睡着了?”
我说:“睡得死死的,但是我抱着老刘的八卦镜。”
老陈看了我手中还拿着的八卦镜,然后又看了看黑香,他说:“好像,老刘知道他要来,也知道他要死。”
这个,我也不知道。
老陈和我在空无一人的殡仪馆门口站着,老陈不抽烟,看着我抽,他问我:“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师傅说,我必须得一直在殡仪馆里,离开不能太久。”
“想不想去小马庄看看?”老陈突然问我。
我很奇怪:“为什么去小马庄?”
“没什么。”老陈似乎有话要说,我也没问,站在阳光下,感觉浑身发暖,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但是老陈却一直在看着我。
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声音很奇怪,就像是在我的耳边一样。
我摸了摸心口已经裂开的花面大蜘蛛吊牌,没有温度。
我说:“我去看看周琳琳。”
老陈点头。
我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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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厅,周琳琳还躺在这里,周成东到现在还没来,我很奇怪,又给周成东打了电话,周成东接了又挂了,然后,我又打,持续了很多次,老陈来到我身后,说:“别打了,应该快来了。”
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怪怪的。”
老陈说:“你把八卦镜拿好。”
我越发奇怪,老陈说话怎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什么意思?
我想问,但是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应该是周成东来了。
果然,是他。
来了四辆车,其中还有几辆灵车,下来了八个人,周成东就在其中,还有一条警犬。
警犬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始吠叫。
牵着警犬的那个人拽着警犬,让他它不要乱动,但是它一直在吠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过去和周成东说话,周成东看着我说:“几个人?”
我说:“四个。周琳琳,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老刘,还有……”
我糊涂了。
怎么会是四个。
应该是三个。
难道还有一具死尸?
周成东说:“带我去看看。”
周成东进入松鹤厅时,警犬还在冲着我吠叫,我都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故意吓它,它迅速后退,退一步,吼一声,退一步,吼一声。
我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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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
警犬怕我。
我回头看向老陈,突然发现老陈正在和周成东说话,我猛然想起来,我的手机进水了,已经不能用了,但是我早上却是用手机给周成东打的电话。
再看老陈,他发现了,说:“你在这里等我。”
我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老陈摇头:“没有。”
我刚要上前,周成东忽然说:“你在跟谁说话?”
我恍然大悟。
周成东可能看不见我,我再一次喊周成东,发现他一直都在盯着老陈,脸色惨白。
老陈这才叹息:“你在这里等我,我想办法,让你回去,老刘把八卦镜给你,就是为了保你,不要相信你自己,你在老刘的门卫室等。”
老陈说完,让我去门卫室,但是我挪不开脚。
警犬还在叫。
周成东这才说:“他在我身边。”
“他”指的是我。
老陈拿着我的八卦镜,然后在前面走,我跟着老陈,不自觉的来到老刘的门卫室,老刘也坐在这里。
“你相信他们,还是相信自己?”
老刘也死了,坐在这里的,是老刘的魂魄。
可是我无法相信这些。
这里肯定有些事情是我没弄明白的,但是老刘却说:“应该是三叔公的招,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林晓筠,周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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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肯定也遭遇了同样的问题,所以醒不过来,我们是假死。”
“那我们怎么办?”
老刘说:“有八卦镜,应该是把附近的五行给封住了,我说过,这些八卦镜的是开过光的,我们多带几个,到处走走,对了,你要开灵车吗?”
我看到殡仪馆门口放着的灵车,决定开上。
我们上了车,灵车启动。
周成东在后面喊,但是跑了几步,又停下来了,老陈冲我摆摆手,我跟他示意之后,我们上了马路,马路上都是雾。
可现在阳光正浓。
老刘说:“怎么样,这种魂魄离于体外的感觉,很轻松吧?这应该是黑香的功劳,但能烧多久,我们不知道,先试试看吧,香灭了,我们可能就回去了,老陈肯定会看着我们,放心。”
我说:“不太舒服,这又不是真死,真死,肯定会有牛头马面来带我们走。”
老刘说:“修道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就是神游,其实就是意识在到处飞,如果能坐到神魂不灭,就是永生,但这都是传说,要不然的话,谁都练一练,那就没有朝九晚五了,都他妈修道去了。”
有道理。
灵车开到殡仪馆南边的十字路口时,老刘说:“我们在这里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到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