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潮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但是潮童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跟我说了一个我也听不懂的话。
转换?
什么是转换?
潮童没有再理会我,继续解剖着手中那只早已死去的黑猫。
黑猫的眼睛睁开着,好像还带着死后的不甘心,它不明白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早死去。
就像人一样。
就像现在的我。
我站在潮童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动,潮童这才发现我被吓到了,说:“你怎么了?”
我说:“我被你吓到了。”
潮童问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问题不是潮童可怕不可怕,而是潮童做的事情很可怕。
潮童见我站着不动,就让我过去把地上的垃圾处理一下,我把地面上的垃圾清理掉,潮童就一直看着我,等我把地面上的血液,毛发,以及黑猫的内脏和原本就有的垃圾都清理完了,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看了看,是只黑猫。
潮童说:“你看,是能转换的。”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转换。
但是看到黑猫,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我问潮童:“你把它复活了?”
“不是复活,是把它转移了,就是从一个身体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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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但是……”
潮童话未说完,砰,黑猫的身体炸裂开来,血浆洒落了我的全身,我感觉到有很多影子从周围钻了出来,来到我的身边,盯着我,像是黑暗里盯着猎物的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饶是我胆子大,见过那么多双眼睛和那么多的人影,也很害怕。
他们慢慢的向我靠近。
他们似乎没有生命。
但是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就是来到我的身边,围绕着我盯着我,好像怕我逃跑掉一样。
潮童说:“你不要乱动,你乱动,他们就找不到对象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和潮童说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明白吗?”
听潮童那么问,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明白些什么?
是否有我遗漏掉的某些信息,是在我不经意间忽略掉的重要细节,让我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处,我明白周围的影子应该是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潮童好像理解了我的心情,说:“你知道吧,这里死过很多人。”
都是婴儿。
这一点我知道。
以为周围出现的全都是婴儿的影子。
潮童说:“我只能做到这一点,其他的,你自己找找。”
接下来的事情肯定特别的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从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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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当中找到潮童所说的那些人。
因为他们长的几乎是一样的,在黑暗之中他们的眼睛发着光。
他们围绕在我的周围,似乎要把我吞进肚子里一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几乎跑不掉,更不可能离开。
我的目光在这些影子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我在人影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这个影子比较模糊,除了黑暗之中并没有像其他影子那样围绕在我的身边。
他好像害怕我,又好像对我很好奇。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当我向他靠近的时候,他本能的蜷缩了起来。
“你是谁?”
我问他,但是他没有回答。
我才想起来他不能回答。
这时候潮童递给我一支香,我将香摆在了这个影子的跟前,我看到了他的全貌。
他的身上都是血。
他是一个婴儿,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根本就不会说话。
甚至,他的灵台神识还没有完全形成。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在这里他被抛弃了,死在了这里。
最终他的残魂留在了这里。
潮童用一种他认为转换的方法,把这些影子都给显示了出来,但是接下来呢?
“他是谁?”我问潮童。
潮童想了想,下定了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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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可能是无为,也可能是另外的人,不知道。”
潮童既然不知道,那么我也无从去考证。
我这才想起来,在这暗格当中,可能有许多小生命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有人在纯阳道观中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却认为道观是最为干净最为正义,最为安全的地方,实则不是。
“还想起当初林晓筠和周琳琳第一次到道观里求签的场景吗?”
“记得。”我回答,“怎么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有人将你和林晓筠的命运拴在了一起,有些事情是可做假的,并不一定看到的,都是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说,林宝怀家中那个小木箱子的头发,是作假做出来的?”
潮童说:“我只是猜测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你跟我提到的时候,想到那么多。”
这时候那些影子因为香的出现已经散开了,他们继续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再出现。
“叫马前卒,弄一点米和水放在这里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暗格。
我把事情安排了下去,马前卒自然照办。
林晓筠很好奇的问我:“下面发生了什么?”
“不好说,反正很复杂。”我跟林晓筠解释。
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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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把米和水放在了暗格里,又将那只黑猫的炸裂开的尸体拿了出来,好奇问我们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真没办法和马前卒解释。
我问潮童:“今晚还要在这里住吗?”
“住,今晚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夜吧。”
潮童其实也不清楚。
我们休息了一天,晚上才醒,林晓筠的手机快被打爆了,都是孙忠林打来的,林晓筠回了过去,孙忠林说殡仪馆里忙不过来,叫林晓筠回去。
林晓筠离开了之后,马前卒也跟着回殡仪馆。
只有我留了下来。
等到天黑了之后,潮童忽然问我:“你开灵车,三年期满了吗?”
“满了,早满了。”我回答。
“那就对了。”
我又问:“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可能今天晚上才会知道吧,你也不要问太多,问多了我也没有办法解释。”
我没有再问,我是等着。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尽心的在纯阳道观当中等待着。
我甚至都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
大概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周成东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接了。
“你电话真难打通。”
我问:“什么事?”
“带回来的尸体解剖有了结果了。”
我忙问:“什么结果。”
“都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