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有两霸,霸王龙沈千帆和翼龙顾尘。
他们两个有不同的领地,互不统属,互不侵犯,但真正打起来,谁也不让谁,生死难辨。
沈千帆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包厢里鸦雀无声。
坐在顾尘身边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弟赵子桉小声说道:“尘哥,沈千帆也太嚣张了,干他!”
顾尘侧身,桃花一般的眼眸掠过他崎岖不平的脸,说道:“你来。”
赵子桉立即把头缩回去,声线颤抖:“尘哥看的起我。”
他哪敢啊!
别说借他十个胆,借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
赵家是宛城没落的豪门,空有其名。
但曾经的赵家盛极一时,那时,除了沈家没有人敢轻看他们,就连顾家也只能望其项背。
顾尘的姑姑顾云喜欢赵家的太子爷赵秋白,两个人私定终身,但遗憾的是赵秋白的母亲看不上顾家,更看不上顾云,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赵秋白跟她提分手,说他母亲不希望他们在一起,还让她打掉孩子,但顾云说什么都不同意。
当时,她已经怀孕了,扛着肚子上门,希望赵家能接纳她。
赵秋白的母亲孟熙悦冷笑道:“赵家不会接受一个门第低作风不正的女人,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顾云跪在她的面前,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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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姨,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秋白的,您若不信,生出来可以做亲子鉴定,求求您成全我和秋白吧,我们真的相爱。”
孟熙悦端起水杯,说道:“我们赵家是你们顾家能攀的上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进赵家,可能吗?”
像是疾风劲雨无情的拍打在顾云的身上,孟熙悦的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她想用孩子打动孟熙悦,没想到她铁石心肠,根本没有把孩子放在心上,她更在乎的是身份和地位。
顾云心如死灰,但她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威胁道:“只要秋白不娶我,我会生下这个孩子,让你们赵家身败名裂。”
孟熙悦端着茶杯的手一怔,随后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她当然不害怕顾云的威胁,赵家家大业大,势力强大,岂是一名黄毛丫头能威胁了的?
但是,如果她带着球到处跑,胡乱散播谣言那就不好了,赵家的名声由不得她胡闹。
孟熙悦思考了一下,态度缓和下来,她说道:“既然孩子是秋白的,赵家不能不对你负责,这样吧,你先住在赵家,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顾云心中震惊,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能先住进赵家,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等孩子生出来以后,看在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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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份上,赵家一定会同意她和赵秋白的婚事。
带着美好的愿望,顾云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赵家大宅。
生孩子之前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都和赵秋白在一起,双进双出,她俨然成了赵家的媳妇,未来的主母。
赵秋白对她很好,几乎把她捧在掌心里,有求必应,她每天都生活在蜜罐里。
生产的那天,她莫名的紧张,全身不停的颤抖,赵秋白拉着她的手说:“没事的,云云,你和孩子都会健健康康的。”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窗外滂沱大雨。
五六个小时后,她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告诉她难产,大出血,孩子没有保住,她也差点过去。
医生的话音刚落,顾云双眼翻白,再次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以后,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四周黑洞洞的,母亲在她床边偷偷的流泪。
她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问道:“妈,我怎么在这里?我的孩子呢?”
梁女士眼睛红肿,哽咽道:“你忘了?你难产了,孩子没有活……”
“不可能。”顾云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检查的时候孩子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怎么会难产?一定是他们骗我的。”
她摇摇晃晃的从床上下来,脚还没有触地,感觉头重脚轻,一头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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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梁女士赶紧伸手拉她,她却躺在地上哭泣道:“就算孩子没了,他们也不能把我赶出来,赵秋白怎么能这样做?”
母亲劝道:“云云,赵家咱们高攀不起,忘了赵秋白吧,重新开始生活,好吗?”
忘一个人犹如掏心挖肺,岂是说说就能忘的?
顾云早已哭成了泪人,她说道:“我可以和赵秋白分手,但他们必须把孩子还给我。”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跑了。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赵家老宅,此时已是暮色四合,星疏夜沉。
老宅里灯火璀璨,古香古色的建筑里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顾云很不明白,孩子都没了,他们怎么能如此高兴?
更让她悲痛的是她甚至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
夜风很冷,吹透她单薄的躯体,她好像置身于冰窟中全身都都在发颤。
她踉踉跄跄的来到屋门前,隔着门缝她看到屋里有很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馨的微笑。
顾云知道那些欢乐不属于她,属于她的只有失去孩子的悲痛。
赵家人都好像没有心一样,一点悲伤都没有。
但她不相信赵秋白不会伤心,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她穿着寒酸狼狈,与那个尊贵欢乐的场所格格不入,正准备转身回去时,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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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孟熙悦说:“碧萱啊,你和秋白都订婚了,不要不好意思,让秋白带着你多转转,熟悉一下宛城的环境。”
订婚?
原来今天晚上是赵秋白的订婚宴?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顾云头晕目眩,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她扶着墙站稳后,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当初,孟熙悦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先住在赵家,等孩子生出来再说。”
她的意思难道不是等孩子生出来给他们办婚礼吗?
泪如决了堤的洪流汹涌而至,她的心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如果说孟熙悦的话使她肝肠寸断,那么赵秋白则使她心如死灰,万劫不复。
她多年来的希冀和深情在此刻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赵秋白说道:“好的,妈,我会好好对萱萱的,我喜欢她很久了。”
孟熙悦嗔他一眼,说道:“萱萱脸皮薄,你也不害臊。”
原本要离开的顾云,像是被莫名的力量驱赶,转身推开了屋门。
绚丽的灯光从屋里倾泻出来,洒在她单薄的身上,她脸色苍白,头发蓬乱不堪,像厉鬼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赵秋白,两行热泪川流不息。
她像乞讨者一样,亦或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衣衫褴褛的站在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