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别过头去，掩饰情绪般笑道：“就算是个陌生人，慕小姐也会救的。何况这些年，您散尽家财保她一方平安数个日夜，为她受伤，差点死在东国人手里，她该感恩！”
感恩？
萧赫瑱笑了，可是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恩啊，要的从来都不是她说的一句“谢谢”。
“这些事情，不要和她说。我……看淡了！”
他的声音裹挟着一种悲凉，说出来一股沧桑的意味。
萧何抿唇，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半点胃口都没有，忽然他把所有的饭菜扔进了食盒里，噌的站起来。
“我出去倒了！”
“倒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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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给张张旺旺吃吧……”
萧何不听：“人都吃不进去了，狗吃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抬脚就走了。
萧赫瑱轻轻咳嗽一声，这么一用力，胸口疼的他只能弓起身来，扶着桌角，慢慢挪到床榻上躺下。
两只山狗跑到他床边，低声哼唧，舔他的手，萧赫瑱抽出手绢掩着口鼻，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们……别害怕，我，死不了，坐下！”
气喘吁吁和两只狗说着话，手绢中温热的液体握在掌心慢慢收紧，一点一点塞进胸口的内兜里。
嘴角的血丝挂在惨白的唇上，看起来，脆弱到看上去似乎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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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撒手西去一般。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成为流浪狗的，你们……愿意跟着萧何，就跟着，不愿意，就回去找她……”
“反正，我是不会现在把你们送回去的，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命不久矣，她……应该是傅凉宸的妻子，这样挺好的，有人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他好两只狗聊了这么久，忽然自嘲一笑：“我和你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好像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一样……”
北旺旺着急，两只小脚来回跺在地上，嘴里哽叽几声。
萧赫瑱没再说话，翻身仰躺在床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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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顶的纱帐，眼眸渐渐涣散，眼前浮现女人的笑颜，漫山的桃花林，她一身白裙，对他说，很喜欢这里……
“如果我有一生的时间，就陪你在南山，两人一起慢慢老去，种花养蚕，看夕阳西下，看朝阳升起，听夏日蝉鸣，吹秋日凉风……”
门外的萧何捏紧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扭头跑开。
大街小巷，都是军政厅的人，嚷嚷着闲杂人等回家躲避，最近乱党肆虐，不要干扰军政厅拿人。
萧何压下黑色毡帽，挡去一半的脸，急急走在街边。
四个人穿着戎装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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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拦住他的去路：“站住！转过来……”
萧何僵在原地，手把上腰间的突起，没有动。
说话的人眼神往下，瞟向他的手，立刻警惕后退一步，同时拔出枪，对着萧何微微蹲下身：“摘下帽子！转过身来！不要动！”
萧何一瞬间被人包围起来，他盘算着眼前的四个人怎么才能撂倒，又能在后续的人赶来之前全身而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黄包车忽然停在一旁，从上面下来个穿着白色西装，衬衫，系带皮靴的男人，他身后跟着四个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男人。
“哟……什么情况啊军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