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段嘉佑看着他们消失在尽头，笑容凝固在嘴角。

“段爷，去哪里？”

“天一客栈！”

段嘉佑没有按照萧何说的去找慕媚璟，慕媚璟现在在帅府，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尤其是他段嘉佑去找，傅凉宸肯定不会爽快让他见到。

看军政厅的人抓萧何，萧何又要找慕媚璟去天一客栈，一定是有什么人在那里等慕媚璟，而傅凉宸显然是不想让他们找到。

一行人到了天一客栈萧何说的房间号，轻轻扣了几下门，里面两只狗呜呜声在门口响起，半晌，门从里面打开。

段嘉佑转身，看到萧赫瑱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人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在下段嘉佑，曾和萧何有过交易，他在外面被军政厅的人拿下，托我来照看你！”

萧赫瑱看清他的样子，微微一笑：“段爷还是个古道热肠的？我这次可没有东西再给你换钱了……”

段嘉佑思索片刻：“原来，萧兄弟和我的交易，是阁下授意？”

想起那一车古董，他的神情有些难以名状。

“段某没猜错的话，阁下是萧赫瑱，萧督军？”

“不要叫我什么督军了，我早就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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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了……”

萧赫瑱让开身，留出一个空隙：“进来说……”

段嘉佑没有进去，侧头看了看楼下：“萧先生，你跟我走吧，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萧赫瑱一愣，没有做太多的疑惑时间，转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两只山狗出门。

他们一行人刚从后面离开，前面便涌进来七八个穿着军装的人急急跑上楼。

段嘉佑将人带到一处隐蔽的院落，前面是一个钱庄，都是他的产业。

“没想到段爷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北未的钱庄尽数一半都是你的了吧？”

“嗯，暂时是我的，很快就要不是了……”

萧赫瑱疑惑，倒是没有多问，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在平复刚刚急急离开时的气喘吁吁。

两只山狗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坐下，警惕的盯着段嘉佑等人。

“这狗是？”

“是我一个朋友的，她，她当年走的急，我就捡过来养着了……”

萧赫瑱撸着两只狗后背，想起来当年枫晚亭看到这两只狗时的情景，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实男人，抱着她时就像抱着一床棉被一样毫不费力。

段嘉佑坐上摇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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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样子了，还记挂着她的狗，这个朋友很重要吧？对你来说……”

“尤比我命，或更甚！”

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眼里没有光，暗淡凄冷。

段嘉佑肯定下来他在说谁，笑了笑：“我有个妹子，叫金樽，萧先生你认识吗？”

萧赫瑱抬起眼：“你的妹子？是金樽？”

看到他猛然变化的表情，眼里迸射出来的光芒，与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段嘉佑呵呵一笑：“对啊，我妹子，以前叫慕媚璟，是慕家五小姐，萧先生，你没忘吧？”

萧赫瑱咳嗽几声，不知道哪里忽略了什么细节：“我从未听她提起过还有段爷这样的哥哥？”

段嘉佑哈哈一笑：“不提起不代表没有，我也是才遇到她，这才相认，说来，还得谢谢你，把交易地点定在须尽欢……”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当初萧先生要执意在须尽欢交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金樽的身份？”

萧赫瑱没有说话，保持着撸狗的姿势没动过。

段嘉佑不知怎么发散思维：“难道，难道……你与我交易拿去大笔资金，都用来在背后支撑须尽欢免于各方势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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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

所以，须尽欢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其实是……是你？”

到最后，他的话难得罕见的不再温吞，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和震惊。

萧赫瑱还是没有回答他，段嘉佑却用了好久好久来消化这件事。

所以，这些年，萧赫瑱其实一直在背后陪着慕媚璟，保护着她，给她想要的安宁和平静，从未出来打扰，只是把外面的一切纷扰和伤害全部挡在身后，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人力物力财力，到最后，需要倾家来维系这份她喜欢的宁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见你，其实过的并不好啊？”

段嘉佑发现者自己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这不对，哪怕是当初看到慕媚璟的时候，那份开心和悸动都隐藏的很好，这一刻，他却被眼前枯瘦的男人所作所为震惊到破功了。

他过的并不好，真的不好，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顽疾在身的，似乎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治愈和修养，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在拼尽全力的照顾着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女人，给她快乐，给她岁月静好……

萧赫瑱只觉得困顿，对段嘉佑的话，没有什么想要回答的欲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