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兰看了一眼气垫,又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十八层的私人办公楼楼顶,只见一名身穿蓝白色病号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由于楼高太高,又距离太远,她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依稀能从影子中看出,这名男子正是之前闹事的民工之一。
他是不是……想跳楼啊?
江若兰看向警车,然后赶紧后退了几步,看清楚了楼上的人。她看到楼顶上有很多人,而那个民工的模样,像是在威胁救援队,谁都不能靠近他。从这个角度看,江若兰并不知道楼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十八层楼那么高,就算有气垫,掉下去也必死无疑,这气垫根本没用啊!
江若兰赶紧从包里拿出DV,一边拍摄现场,一边观察着楼上的情况。
“这个人好像是前段时间和刑警队闹事的受伤劳工,听说被关在精神病院,后来莫名其妙就跑了,还想跳楼,还给医院打电话说,要是医院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自杀,让H市和傅氏集团的臭名传出去。”
“我……我好像刚刚看到傅总了,不知道他去哪了?”
“肯定是上楼了,这个工人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傅总肯定是被吓到了,亲自过来查看情况,会不会劝说一下这个工人?”
“这些建筑师和投资商最怕的就是命案,一旦被人抓住,别说是傅总了,就算是H市的高层,也难逃一劫。”
“我们国家抓这些人很严,而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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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民工其实也没干什么大事,刑警怕惹麻烦,就把他关进精神病院,还弄了医生证明,说这个民工得了癔症,要送他去精神病院休养,我觉得这个民工在精神病院被虐待了,他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
“那时傅子豪不是不在H市吗?”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个决定,这不算作弊吗?”
“哎呀,快看!他要跳下去了!”
围观的群众顿时惊呼连连,四散逃窜,而那名劳工也只是向边缘迈出了一小步,并未跳下去。
江若兰突然转身冲进了包间,拉住里面的一名工作人员,询问她上顶楼的路线。
工作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并表示救援队已经上楼顶了,围观者不允许随便上去。
江若兰拿出工作证,说自己是商报部的,解释道,这件事关乎生死,犹豫了一下,工作人员指了指电梯,“坐电梯到十八楼,十八楼最左边有一个门。”
江若兰向工作人员道谢,然后快步走向电梯。
当她到达18楼的时候,就看到几名保安站在那里,看到她过来,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有些忐忑地想解释自己起床的原因,刚要表明身份,一个叫小田的保安走了过来。
“她是傅总的夫人。”小田看了她一眼,示意他们让开一条路。
保安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转身让开。
江若兰时间匆忙,来不及感谢被她“吓到”的保安,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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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地点点头,就冲着楼顶走去。
站在七八米开外的白助理和杜书记正在和民工搭话,旁边还有两个穿警服的人,民工在拼命,没人敢上前。
但他们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名劳工的一举一动,只要劳工有丝毫跳下去的举动,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将他救起。
杜秘书打完电话之后,立即朝傅子豪走了过去。
傅子豪距离那名工人最近,那名工人一看到杜秘书走过来,便双眼充血地尖叫道:“别靠近我!”
那名劳工情绪激动,浑身都在发抖,虽然他还没打算跳下去,但稍有不慎,就有摔倒的危险。
傅子豪举起手,示意杜秘书停下来。
杜秘书脚步顿住,犹豫了一下,没有靠近,只是说道:“傅院长,跟这件事有关的两名刑警已经赶过来了,心理医生和护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很快就过来,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傅子豪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工人身上,“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相关人员过来了,不管是谁出了问题,傅氏集团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所以,你赶紧下台,过来。”
那民工红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警惕,“不!我不信!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我去了,你们马上就跟那些医生一样给我打镇静剂,把我拖走再关起来!我受够你们这帮混蛋了!你们不给我一个公道,不给我一个自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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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跳下去,不让你们这些人好过!”
“连启刚,你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傅先生这么说,那他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还废话什么?”那边,穿着制服的人满脸不耐烦。
那名劳工立刻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他死死地盯着他们,往后退了一步。
傅子豪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巡察官。
白助理赶紧走了过来,拦在了傅子豪身后,见那工人正要叫她走开,她却打断了他的话,“傅总都替你讨回公道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还可以帮你联系他们,只要你过来,你想干什么我们都愿意。”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妈的,你们把我们的命当草芥!今天要是被你们拿去的话,我还是会死的,而且会死得不明不白的,没人知道我会死在什么地方,既然要死,那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点,让你们都受到报应!”那名劳工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甚至有些颤抖,显然他很怕死,但他知道,如果不恐吓他们的话,自己会死得更惨烈。
“你…”白助理刚想说什么,却被傅子豪打断了。
傅子豪平静的看着那名民工,虽然被威胁,但他依旧淡定自若,目光望向民工腿上那被染成青白色的伤口。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去医院安慰这名民工时,那时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傅子豪沉吟片刻,缓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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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你想让我为你讨回公道,却又不信任我,这种无休止的纠缠,恐怕对你没有多大好处。”
那工人一听,顿时愣了一下,突然环视四周,“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我的要求,你们就是在忽悠我,你们想办法把我弄走!”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傅子豪漠然的说道。
“我……”民工紧张地站在那里,身后是数十米高的深渊,面前是豺狼虎豹一般的官员,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说服他。
那名民工想了想,突然大声喊道:“我要记者!我要媒体!我要媒体把我们的谈话录下来!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媒体把你们全部揭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让我们找刑讯队的人,找医院的人,现在又找记者?你没完没了?你以为你能命令我们听从你的要求,让那些人过来看你装死吗?”探长又骂了一句。
“我不管!我要记者!我要媒体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我要把你们全部都拍下来!把我们的对话全部录下来!没有记者我就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那民工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
看到民工的动作,白助理有些紧张的往前走去,却听见傅子豪说道:“你去找附近的记者,让他们过来。”
“你不用找,我是记者!”突然,一直静静站在天台门口的江若兰出声了,她过来,只是想看看傅子豪是否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