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你会下棋吗?”傅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倒是没有拒绝,示意她坐下,“来来来,坐吧。”
“我只会一点儿基本功,跟爷爷你这种老手比,估计几步就输了。”江若兰将棋子放在她面前,“两个人下棋总比一个人下棋好,我帮你解解闷。”
“好好好,来吧,让老夫测试一下你的本事。”
江若兰见棋子站在自己这边,便上前一步,老爷子立刻笑道:“你这小丫头,一出现,就想吃老爷子的棋子,你以为老爷子是这么好惹的吗?”
“爷爷,我只会这样玩,其他的我不太懂,不过这个是我三四岁时依稀记得的,是妈妈教我的。”
老爷子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突然看向她,冷声道:“老爷子有事问你,你要说实话。”
“爷爷是想问一下宜钧的事情吗?”
“聪明啊!果然跟你说话不累啊!”
傅老爷子看着她,低声道:“想不到我失踪二十多年的孙子,竟然就在你的身边长大。我孙子的事,在我们傅家,是大忌,二十年来,谁也没提过。不过,宜钧跟你关系这么好,我也就说说吧。”
江若兰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傅老爷子似乎对她多了一份信任,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二十年前,剑和一女子在外偷情,并生了一个孩子。当时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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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五岁,桂英才三岁。我知道后,就断绝了剑和那女子的来往。”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詹安自从嫁到傅家之后,一直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儿媳妇,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因为子豪和桂英,才装作不知道而已。我们两个都不想破坏这个家族的平衡,我也没打算让剑的私生子踏入傅家一步。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女人疯了,还得了病,被送到了美国养病。”
“那一年有些复杂,但为了傅家,为了子豪和桂英,也为了剑的名声,我极力压制了这些流言蜚语。那孩子失踪这么多年,我以为那孩子十有八。九是死了,更何况他母亲智力低下,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这二十几年里,我有时候也试图寻找那孩子的踪迹,可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就认定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就没有用尽全力去寻找他。”
“其实,也有我的错。”傅老爷子摸了摸几乎秃顶的脑袋,“虽然那事都是为了傅家好,但那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流离失所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母亲好心收养了他,要不是你一直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照顾,要不是你出现在傅家,我怕是到死也见不到这个长大成人的孙子了。”
虽然这件事是傅老爷子说给她听的,但是江若兰还是察觉到了傅老爷子有话要说。
“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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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若兰,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在想什么,我已经这么老了,怎么可能像年轻时那样与世无争?就算我现在精力再充沛,终究也是老了,或许还能再活一两年,如果真的能长寿,也只能活八年了。”
“子豪和桂英都长大了,虽然詹安对当年的事情一直无动于衷,但那天见到宜钧的时候,她却什么也没说。”
“希望我的孙子孙女们都能陪我长谈一番,咳咳!咳咳!”
“爷爷,您喝点水,慢慢说话。”见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江若兰赶紧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老爷子喝了一口热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明亮的双眼有些浑浊,“我们傅家欠詹安的太多了,她一直很包容,虽然经常跟简吵架,但是从来没有当着简的面提起过这件事,詹安知道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所以她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所以我一直在为她做事,不让那女人踏进傅家一步。”
“不管是对宜钧妈妈的伤害,还是对宜钧的不公,我只希望那孩子能回来跟我好好谈谈,我不想让他一直怨恨着詹安,怨恨着简,怨恨着我。”
“原来如此,娇娇,你能不能让宜钧过年回傅家来一趟,能不能让我再见见他,他姓傅,又是我孙子,不该姓江,他身上流着我的血,知道他在哪,怎么可能让他在外面混日子,娇娇,你赶紧让他回来,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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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最听你的话了,就当是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陪我吃团圆饭?”
江若兰低头看着眼前的棋盘,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既然您说宜钧的亲生母亲病重昏迷,那她……”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老爷子想了想,然后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这么多年没去过美国了,听简说有专科医生陪同,简也没去过,不过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应该还活着吧。”
多么轻的恩惠啊。
就算那女人差点毁了傅剑一家,可她毕竟为傅家生了一个儿子,她虽然有错,但惩罚已经足够,二十年的离别,二十年的疯狂。
江若兰终于理解了傅剑冷酷的性格,他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这时,崔留傅从楼梯上下来,捧着一盆即将枯萎的花,像是在找办法挽救,看到江若兰一边下棋一边和老爷子说话,她眼神一闪,捧着花盆朝他们走了过来。
崔留傅甜甜地叫了一声老爷子,“爷爷,这么晚了,您也去休息吧。”
“我还没睡,留傅,你手里的花怎么了?”
“一个月没浇水了,都干了。”崔留傅又看了一眼江若兰身边的茶壶,见江若兰正努力往老爷子的空杯子里倒茶,崔留傅突然笑了,放下花盆,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兰姐,你怀孕了。”
崔留傅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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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笑眯眯的给老爷子倒了茶。
傅老爷子也没多想,只是听见崔留傅叫江若兰,心里才有种欣慰的感觉。
而江若兰却知道崔留傅这么做,是怕她夺走老爷子的心。
她叹了口气。
算了,在老爷子面前,没必要争辩,她不是幼稚的女人,跟崔留傅一样,可是崔留傅是谁啊?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给老爷子倒好茶后,又倒了一杯,放在了江若兰面前,笑着说道:“兰姐,你也喝一杯。”
江若兰目光一凝,冷漠的看着崔留傅,崔留傅就那样把杯子推到她面前,她要是不接,就是小气,可她不喝又怎么样,崔留傅能把她怎么样?
傅老爷子察觉到不对,立即说道:“留傅,若兰现在不能喝茶,最多只能喝花茶。”
崔留傅没想到老爷子会说话,她握紧了茶壶,眼中却仍带着笑意,天真地哼了一声,就要放下。
江若兰推了推茶杯,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马上就过春节了,你也二十四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连孕妇不能喝浓茶都不知道?”
江若兰渐渐收敛住笑容,说道:“我有几本关于怀孕的书,一并送给你们两本,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迟早也需要这些书。你们要知道一些禁忌,尤其是喝茶,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失去孩子呢?毕竟,如果失去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