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轻男子一袭素白衣衫,孤身立于云雾缭绕的山巅,宛如一株遗世独立的枯竹。
山风呼啸着掠过嶙峋的峰峦。
将他的衣袂撩拨得猎猎翻飞,恍若漫天飞雪。
我们循着风的方向仰首望去——
这一眼,几乎让我们的心脏停跳。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淡如薄纸,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一道山风就能将其吹走一般。
可偏偏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像是能直直望进人的灵魂深处。
我和黎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骇然。
而此刻,这名男子显然也发现了我们。
他只是远远的忘了我和黎姐一眼。
我和黎姐便仿佛遭了雷击一般,浑身颤栗不止——
这个年轻男子给我们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直面他,我们就像是在在直面一头sss级的邪祟……不,比sss级还要可怕得多!
准确点来说,仿佛是在面对一头魔级邪祟!
难不成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是“尊师”级别的猎人?
我和黎姐不由得一阵心惊。
恐怕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毕竟,就算是sss级中比较顶尖的完全体五首鬼尸也不曾让我们有如此感觉。
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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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我的手臂,而我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而那之前在竹林中偷偷打量着我们的“活死人”此刻正跪在那人脚下,头颅低垂,浑身颤抖。
那活死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正派”人士。
所以,这个景象比恐怕任何解释都来得直接——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年轻男子,恐怕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我猛然回想起南宫寒那家伙曾经与我们谈起过的。
有人在追杀他。
而且,他极其笃定我们会帮助他,原因之一是他是站在“正派”的一方。
那由此看来……难不成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年轻男子,就是追杀的南宫寒的人?
一想到这里,我们就不由得感到胆寒。
不是说“尊不入尘”么,怎么还还碰到这种级别的人物?
我和黎姐不由得一阵阵懊悔。
正是因为着“尊不入尘”的规则,我们才太过大意了,盲目的追着那神秘的活死人来到了这里。
眼看对方似乎没什么“动静”,我和黎姐对视一眼,就准备假装路过一般,悄悄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山顶之上的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子突然开口了。
“在下顾心晚,二位既然来了,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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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简单聊上几句?”
那声音本来我们是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他本就弱不禁风,说话的声音也轻柔无比,山顶又有着大风。
他的声音顷刻间便被狂风吹散。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我们只看到了他嘴角张动的痕迹,下一刻……
那话语便诡异的,仿佛只环绕在我和黎姐的四周。
耳边顿时像是有惊雷炸响。
我猛地捂住胸口,感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经脉直冲心脏,眼前一阵发黑,口腔里顿时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黎姐同样也是微微踉跄了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传音入密!
反而更像是某种摄魂的邪术?!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我和黎姐就清楚,我们二人绝非此人的对手。
这人恐怕真是“尊师”级别的人物。
不过他也应该不会轻易对我们动手,索性便先顺从此人,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于是我和黎姐便也来到了山巅之上。
这时,我们才看清了跪倒在这名神秘的年轻男子,也就是顾心晚面前的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活死人”的面貌。
他的脸色与死了七、八天的老人一模一样,苍白且紫青,眼睛也是一双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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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仿佛他脸上的皮肤根本不能动弹一样。
即便是僵尸,我们也能从起其脸部的细微变化感知出其“情绪”上的波动。
但是此人脸上完全没有。
而且,我们也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或邪念。
仿佛他真的就是已死之人被人强行操控着接着活动一般。
见我们来到跟前,顾心晚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二位是为了南宫寒的事情而来到这九溪山的吧?”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二位完全没有必要着急,因为他已经进入那九溪道场了……”
“想来南宫寒找你们也是为了让你们保护他进入道场,所以,现在有没有你们他都已经无碍了,你们不如就在此处看一场好戏。”
顾心晚的话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
顺着他的目光,我们同样把目光投向了一处。
那里是九溪山的半山腰,一座道宫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我们还没开口,顾心晚又顾自的开口说道,“或许你们很好奇,明明今天是玄器大赛开赛的日子,为什么山下却静得可怕?”
我们没有猜测,顾心晚又接着说道,“因为参与玄器大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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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人……”
“或者,准确点来说,并不是活人!”
顾心晚的头微微偏了一下,目光转到一旁跪着的“活死人”。
我们瞬间便明白了顾心晚的意思——参加玄器大赛的,恐怕就是类似眼前活死人一样的存在。
我们实在是不明所以。
这“活死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心晚自然知晓我们心中的疑惑,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为我们解释道,“其实这些人早在20年以前就已经是垂死之人了。”
“不过,世界上有一种阴阳术,可以封住垂死之人的命脉,在二十年后,再利用某种引子,便可以让他们重焕生机……”
闻言,我和黎姐震惊不已。
感情眼前这个神秘的活死人,其实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垂死之人了,只是被用特殊的阴阳术吊住了一口气。
如果这口气散了的话,这人恐怕也就再无活过来的可能了。
怪不得我们从眼前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生”气,也感受不到邪祟之气。
原来这家伙是处在活着和死亡并存的奇异状态之中……
那岂不是说,参加玄器大赛的人,也是这种状态的人?
那以南宫寒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