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沿海某小镇!
狭窄逼仄的街道上,店铺林立,青石板的路面,被昨晚刚刚下过的一场冬雨洗的发黑。
这是这个镇子上最繁华的一条街,几乎集中了整个镇子所有的商铺,在长街的一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熟练的刮着鱼鳞。
冬天阴寒,她洗鱼的一双手裂开了两道可怖的口子,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手下的动作。
刮干净鱼鳞,剖腹、去内脏、冲洗,装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干这活已干出了经验。
五分钟后,她将袋子递到客人面前。
“先生,你的鱼好了,三十二块五,这边扫微信。”
她的声音比她的笑容还甜美,买鱼的青年怔楞许久,才回过神来,离开时,都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来买鱼,只是听镇子上的人说,这家卖鱼铺子里来了个天仙一般的女人,他好奇,便借口买鱼来看。
果不其然!
婀娜的身姿正应了弱柳扶风四字!
弯弯的眉眼如开的正艳的桃花!
白皙的脖颈如天鹅颈子一般,修长、优雅!
尤其她笑的时候,仿佛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这里买鱼真是可惜了,她是天上的彩凤,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该属于繁华的大城市!
青年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回头,险些撞上一辆电动车。
“眼瞎啊?年纪轻轻就不看路,老了可咋办哦!”
电动车上的大妈一个急刹车,对着青年的背影一通数落。
看到他手里提的鱼,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一声嗤笑,骑车而去,拐过几条街道,在一家大门前停下,对着院子里择菜的大妈喊:
“他冯嫂,还择啥菜呦,那么漂亮个儿媳妇放店里你放心吗?”
说罢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被叫做冯嫂的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微胖的身体,干净整洁的外表,是典型中年妇女的模样。
听完电动车女人的话,她择菜的手顿了顿,没有多想,收起菜篮骑上自行车出门,朝店铺方向而去。
电动车女人说得对,她不该把那么漂亮的儿媳一个人放在人多眼杂的店里,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儿!
二十分钟后,冯玉锦的电动车停到了铺门前。
正在擦案板的年轻女人抬头看到冯玉锦甜甜的叫了声“阿姨”。
冯玉锦锁好车子,从她手里拿过抹布,“阿柔啊,说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我妈,怎么就是不听呢。”说着去擦案板。
叫阿柔的女人脸颊一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好意的低头去看鞋尖。
半晌,“那个......阿......你吃午饭了吗?我去买饭。”
冯玉锦正在淘洗抹布,“没吃呢,去买吧。”
等阿柔出门,她望着她的背影失神一般笑了起来。
儿子能找到这样贤良淑德又美丽动人的媳妇,她打心眼里高兴!
阿柔推开隔壁米粉店的门,坐在角落里磕瓜子的老板娘抬头看到她,笑着招手,“哟,这不是阿柔吗?吃米粉啊?”
阿柔微笑着点点头,老板娘就朝后厨喊,“高强,一碗三鲜米粉。”
“两碗,带走!”阿柔纠正道。
说着走过去坐到老板娘对面。
老板娘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叫毛敏,虽然开的餐饮店,但辛苦全然跟她没关系,看她新做的指甲就知道了。
毛敏看了一眼阿柔放在腿上的手,停下嗑瓜子的动作。
“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去卖鱼了呢?你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年纪,就该去大城市里走一遭,才不枉白活一世。”
她的梦想就是去大城市,但无奈嫁给了高强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只能在这小镇上苟活人生!
阿柔浅浅一笑,“我觉得这里挺好啊!”
毛敏伸出葱根一般白嫩的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志气的家伙,是舍不得国邦那小子吧。”
阿柔脸颊一烫,“我去看看米粉好了没啊!”
也不是她不好意思,只是每次谈到她和国邦的事,她总觉得心里有个若有若无的疙瘩,横亘在她和国邦之间,让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敞开心扉去谈他们之间的事。
毛敏“切”一声,继续去磕瓜子,不能理解都成年的人了,竟然还在这种事上害羞。
下午冯玉锦有事要离开,走前左思右想,最后买了一袋医用口罩给阿柔,强制她戴上。
“店里空气污浊,对身体不好,你要是生病了国邦会心疼的。”
阿柔知道冯玉锦其实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店里,怕有人骚扰她,乖巧的戴上口罩,等冯玉锦离开后,随手拉到了下巴上。
这东西戴着不舒服,总让她感觉呼吸不畅。
七点半,天色已暗,昏黄的路灯照着匆匆回家的人群。
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男人将自行车停在店铺门口。
男人高大的身材在警服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精干。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记得戴手套,怎么还光着两只手呢?”
听到男人的声音,正在洗鱼的阿柔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叫了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邦”。
冯国邦将她拉起来,撸起袖子蹲下去洗鱼,洗完时阿柔已将打开的袋子递到了他面前。
冯国邦将鱼放进袋子,阿柔递给客人,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客人走后,阿柔要收拾案板,冯国邦将她推到电暖气旁,“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许乱动!”
阿柔笑了笑,很听话的站在那里等冯国邦收拾。
临走时,冯国邦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围巾往阿柔脖子上套。
阿柔推他的手,“我不冷,真的,你自己戴着。”
冯国邦显得很气恼,“阿柔,首先,我说过出门要围围巾,戴手套,不然冻坏身体可咋办?
其次,我说过很多次不要跟我这么见外,咱们马上要成夫妻了,丈夫照顾妻子是理所当然的。”
阿柔低眉垂首,“我是怕冻着你!”声音小如蚊蝇。
冯国邦听她这么说,男儿心登时软了一半。
回想当初他在海边救起她的时候,她一张小脸惨白的不成样子,嘴唇铁青,浑身滴着腥咸的海水。
生命几乎流失干净,她就那样软哒哒躺在他怀里,让他头一次对一个生命产生了无比强大的执念。
他一定要救活她,这么美丽的生命怎么可以让它流失在这冰凉的海水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