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跟妈妈出去，让她一个人静静，来，起来。”
冯国邦用力摇头，偏执的说：“我不走，除非你说不生我的气，不会离开我。”
阿柔眼神呆滞，越过他头顶看向虚空。
“我不生你的气，我不会离开你！”
她几乎是呆滞的重复了一遍冯国邦的话。
冯国邦听完后止住哭声，抓着冯玉锦的手，“妈，走，让阿柔一个人静静。”
窗外的树在夜风里妖怪一样张牙舞爪，阿柔无力的蜷缩进被子里，从四面八方袭里的寒意浸的她骨髓疼。
努力回想窒息时那些纷乱的画面，和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些东西也仅止步于此。
她突然来了力气，三两下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水池子不知被谁放回了原位。
她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池子的水，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冰凉的水四面八方涌来，再次封住她的五官，她紧紧闭上眼睛，等着那些画面的出现。
五秒钟......
十秒钟.......
十五秒钟.......
她险些憋晕过去，但大脑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最后精疲力竭。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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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回到房间，倒头，整个世界铺天盖地压下来，她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梦里，似乎听到冯国邦在哭，在向她忏悔，但噩梦缠绵的她怎么也醒不来。
第二天，天果然下了雨，噼里啪啦的雨声终于将她从噩梦中叫醒，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看到窗外铅云低垂的天空和密密麻麻的雨线。
她洗脸时看到自己铁青的脸色和脖子上的淤青重重叹了口气，出门时找了条丝巾将脖子包住。
高兮出差，她一个人上路，虽然穿了雨衣，但脸上没有东西遮挡，才走了几步，冰凉的雨水就打的脸疼。
逆风中，她吃力的蹬着自行车，想起冯国邦心中一片荒凉。
离开他！
她被突然冒出的这个可怕想法吓的险些撞上路旁的电线杆子。
怎么可能？她的这条命是冯国邦救的，她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同意离开？
但那个声音像刚钻一样钻着她的大脑。
离开他！
离开他！
.......
风雨中，一辆车子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减速。
车内！
小陈：“代表，要不要我......”
纪南风寒凉的视线落在远处重重雨幕中，凉薄的唇紧抿着，下一秒，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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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可是雨这么大，她又穿的那样单薄，会冻坏的！”
“走！”这次声音中夹杂了隐隐的怒火。
小陈松了口气，“好勒！”
他也不愿自家领导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故意试探的！
阿柔不记得自己骑了多久，只知道她出门很早，却是踏着上班的铃声进去的办公室。
邓姐看到她铁青的脸，连忙倒了杯热水给她喝，看她端水杯的手冻得僵硬，心疼的责备她。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单薄呢？你是女人，年轻的时候受冻受寒，等老了，什么老寒腿、风势之类的病一大堆，够你受的。”
阿柔将满满一大杯热水灌进肚子里，稍微暖和了些，邓姐看似一番责备，实则关心的话，比那杯热水还暖和，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傻姑娘！走，今天带你熟悉工作内容。”
邓姐似乎看出她要哭，连忙岔开了话题。
看出她精神不济，邓姐故意放慢了行程，还一直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中午吃饭时，将自己餐盒里的鲍鱼硬塞给她。
“你呀，太瘦了，得多补补，胖点才好看！”
阿柔一低头，两滴泪水掉进饭里，可她不觉得咸，反倒觉得今天这顿饭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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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样的福利到什么时候，如果要我给它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哈哈哈，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阿柔终于被她逗笑，邓姐暗暗舒了口气。
大雨下了一整天，不见停的意思。
徐厂长带着两个副厂长和秘术汇报了一下午的工作，几人累的精疲力竭口干舌燥，但看到坐在高位上气场慑人的领导，不敢表现出丝毫疲倦。
纪南风低头仔细阅读完文件，大约用了半小时，期间徐厂长等人大气不敢出、做的笔直等着。
“行了，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按你们计划的方案和阿富汗那边交接吧。”
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几人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欣慰和开心。
毕竟这个领导的要求高的离谱，方案能一次通过他的法眼，可是不容易的紧。
努力得到认可，自然该开心！
几人走后，纪南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天空和整整一天没有停下的雨线，好看的眉头渐渐皱起。
一阵胸闷后，胸口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松了松领带，掏出手机拨通小陈的电话。
两分钟后，小陈推门进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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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南风脸色不好看，因为失血过多，连眼睑都泛青。
“去送送她吧！”
小陈咬了咬牙，想说什么，但想起满目的血色，又不得不将想说的话吞下去。
下楼时，喃喃道：“得找个机会把这事告诉顾教授，只有他有办法。”
阿柔正在车棚里推自行车，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穿一件橙色羽绒服的男人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身后。
阿柔认得他，是和那个男人一起的男人。
因为雨太大，她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蹙眉又问了一遍。
小陈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子，“我说，让你别骑车回家了，我顺路带上你。”
小陈的出现引得来来去去的同事侧目，有认出他是领导助理的人，便客气恭敬的向他打招呼。
阿柔觉得好显眼啊！
因为同事们在看完小陈后，眼风会不自觉的朝她身上扫。
想起昨天冯国邦的暴行，她的第一想法是拒绝，第二想法还是拒绝。
“不了，谢谢你啊！我骑车回去。”
小陈猜到她会拒绝。
“你看雨这么大，你会被淋生病的，要是生病了你肯定得请假是不？要是请假的话肯定会影响工作，我这也是为厂里考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