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少忙活了一大天,吃饱喝足后就睡下了。
考虑到路上小子们都累得够呛,所以姜万田让大伙儿好好休息。
晚上就不安排人值夜了。
但也不能睡得太死。
今天家里卖了那么多鹿肉,还收到不少土特产。
若是被有心人盯上,半夜来偷,都没处说理去。
另一边,吴氏刚把院门插上,落了栓,正打算回屋睡觉呢。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片刻后,门板被敲响了,“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吴氏一听是儿子的动静,忙转身打开门,“这咋半夜回来了,吃饭了没?”
虽然她膝下有两个儿子,但心里却更疼爱老大洪涛。
洪伟打小就有点发苶,傻里傻气的。
有时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好在有财生前帮他娶了媳妇儿。
不然,就洪伟这样式的,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没吃呢,家里还有肉吗?”姜洪涛皱着眉头走进院子。
吴氏无奈道:“你看我像肉吗,干脆把我吃了算了,你们俩去县城干活,十天半个月也不往家送钱,我哪来的银子买米买肉啊!~”
“我们那掌柜的就是个铁公鸡,太抠门了,给的工钱少不说,吃饭伙食还差。”
姜洪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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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忙岔开话题,“对了,我刚才进村时,看见村口睡着一大家子人,他们是搁哪来的?”
之所以要岔开话题,是因为自己跟弟弟在县城挣的钱,都被他输光了。
东家一看这哥俩儿不靠谱,半个月前就把他们轰走了。
姜洪涛不好意思回家,找亲朋好友借了点钱,去赌铺输了个精光。
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带着洪伟回村。
一提到姜老大,吴氏就气不打一处来,“遭瘟的人家,你离他们远点,千万别染上晦气。”
姜洪涛听得满头雾水。
从碗架子里找出一个苞米面馒头,边吃边问,“咋的了,他们欺负咱家了?”
“那倒没有。”吴氏摇摇头,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姜洪涛闻言,微微眯起眸子,“你是说,他们是来投奔我爹的?”
“不行,别让他们来,我自己都吃不饱饭呢。”蒋洪伟瓮声瓮气喊道。
吴氏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要接济他们,所以才叮嘱你俩,别往他们跟前凑,当心被赖上。”
姜洪涛几口就把苞米面馒头吞进肚子,又问,“娘刚才说,他们打了一头鹿回来,那鹿肉还有没有?”
“我哪知道啊。”
吴氏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白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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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收下姜老大送来的鹿肉。
不吃白不吃。
如今村里人和左邻右舍,都多多少少地买回来一块肉。
晚上要么炖上,要么炒上,飘过来的肉香味儿差点没馋哭她。
如今跟姜老大撕破了脸,她还哪好意思再去要肉吃啊。
姜洪涛抿了抿嘴唇,忽然掉头往出走。
“洪涛,这么晚了,你干啥去?”吴氏面色一慌,忙拽住儿子。
姜洪涛一只脚已经跨出院门了,“哎呀,你别管了,让麦芽起来烧火,把锅刷干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氏当然听出儿子想干嘛了。
“你想去找他们买肉吃吗?”吴氏问道。
“买什么买?”
他哪有钱买肉?
“那也别偷啊,这万一......”
“行了行了,快别絮叨了,赶紧进去。”
姜洪涛被叨叨的心烦意乱,甩开老娘就走了出去。
姜洪伟欲要跟上去,却被大哥一个眼神就瞪了回来。
村头营地的火已经熄灭了,晚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
姜甜甜睡得有点冷,便本能地往老娘怀里钻了钻。
苗香莲即便睡着了,手也机械般地轻拍着闺女。
嘴里还时不时地呓语几句梦话。
白马守在板车旁,轻轻晃动着尾巴,驱赶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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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蚊虫和飞蛾。
黑夜中,哪怕是一丁点动静,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这不,姜洪涛刚走近村头,还没来得及去翻找鹿肉呢,白马就倏地睁开眼睛。
扭头盯着不远处的黑影。
不会又是来偷马的吧?
见一头白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姜洪涛也颇为意外。
“这户人家居然还养了头驴,看来也不是很穷嘛!~”姜洪涛喃喃自语。
白马:“......”
我是獨马,不是驴。
“甜甜,有贼来了。”白马用兽语呼唤小主人。
姜甜甜隐约听到白马在叫,慢慢睁开大眼睛。
当看见一个人影慢慢凑过来时,她本想把家人们叫醒。
可转念一想,何不让这小贼吃点苦头呢。
全家刚搬到桃花村,如果不给这些宵小之人一点颜色看看,还以为他们很好欺负呢。
想到这里,姜甜甜直接从空间拿出一样东西,隔空摆放在小贼的必经之地。
然后再次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姜洪涛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板车周围。
见车上躺着几个人,便知鹿肉不可能放在那里。
又朝板车另一侧望去,那里堆放着很多袋子。
有的袋口没系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鸭蛋和鹅蛋。
就在袋子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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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一个木头板子,上面摆放着剁成小块的生鹿肉和大骨头。
姜洪涛心里一喜,用力搓了搓手,“总算是找到了!~”
大叔一家也真够蠢的。
鹿肉这么贵重,他们居然就摆在明面上。
不怕半夜被野猫野狗给叼走吗?
见一家老少都睡得很沉,姜洪涛便愈发大胆起来。
他紧走几步,本想把衣裳脱下来,多包点鹿肉回去。
谁料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背上传来。
“啊啊!”
姜洪涛本能地放声惨叫。
这种剧痛实在无法忍受。
仿佛被野兽的利齿撕咬着一般,只感觉脚上的皮肉都被扯下去了。
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兽夹子紧紧箍在他的脚上。
鲜血流淌出来,把鞋面都浸湿了。
一听到动静,全家老少好似触电一般,都猛地爬起身。
“什么人?”姜大满抄起一根棍子就站了起来。
二满三满也纷纷抓起炉钩子和锅铲子,齐齐地看向那个黑影。
爹说得没错,人心隔肚皮,别看村民们白天跟他们有说有笑唠家常。
一到了夜里,就暴露本性了。
姜洪涛见大事不妙,也顾不得脚背上的夹子了,掉头撒丫子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