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刚欲上前阻拦,却被裴明辉一把拉住,“这是侯府自家的事,莫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然,晏凛渊却直接伸手拦住林渡川,“侯府之刃,应斩外敌。”
林沁月心中冷笑,眼尾却泛红,“哥哥当真要为了个鸠占鹊巢的养女打杀亲妹?”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怪不得,昨日就听闻侯府传出兄妹乱伦……”
“谁说不是呢!瞧这情形,这两人怕是早就有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永健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脸色愈发阴沉。
难怪。
难怪这儿子一直对这丫头莫名地敌意。
原来背后还藏着这样的腌臜事。
好啊!
这逆子!
林永健多年征战沙场练就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一脚踹向林渡川。
武将之力裹挟劲风。
林渡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惨叫声混着尘埃扬起。
满堂烛火应声爆破。
惨叫声中,林沁月忽见血色漫过视线——
前世秋水苑,林渡川的蟒纹靴碾着她手指,骨裂声混着嗤笑,“野种也配当我妹妹?”
瓷盏碎裂声将她拽回现世。
林沁月抚过完好指尖,垂眸掩住滔天恨意。
原来重活一世,这痛楚仍烙在骨髓里。
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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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步,“父亲,这是我从养母那儿拿来的,您和诸位不妨仔细瞧瞧。”
林永健蹙眉欲要接过信件,却被林沁雪抢过。
她疯狂撕碎塞进嘴里,“不,这分明是构陷!不是这样的!”
然,她的举动已证明了一切。
“啪!”
王梅的巴掌来得又急又狠,林沁雪半边脸瞬间红肿。
她若不出手,夫君出手只会更狠。
她是在护林沁雪。
林沁雪捂着脸,突然癫狂大笑:“你们侯府才是最大的戏班子!
母亲以为我不知?您留着我,不过是要个乖巧傀儡!
那年您小产后再不能生育,才捏着鼻子认下我这假货!”
王梅僵住。
她这么能这样说自己!
她就是这样想自己的?
王梅扬手又是一记耳光,“侯府的真心喂了狗,狗还嫌不是山珍海味!”
众人看向林沁雪的目光愈发唾弃。
侯府对她捧在手心,宠爱有加。
若她本本分分,妥妥的就是尊贵嫡女。
可她偏要行这下作之事。
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
“侯爷府上真是热闹。”
“好个狸猫换太子!侯爷,你这家宴比本王的修罗场还有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晏凛渊懒散地睨了一眼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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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瑾。
后者眼神渐冷。
林永健这下彻底慌了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这几位爷还在这瞧着呢。
若不妥善处理此事,定会被参治理家风不严。
到时候他的仕途可就完了。
林永健立即大声下令:“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拿下!”
侍卫们立刻上前。
林沁雪挣扎爬向老夫人,“祖母,救我……我为你挡过刀!”
老夫人面露犹豫之色。
一命抵一命。
总归是要留她一条生路的。
林沁月冷笑一声:“姐姐,养母什么都与我说了。
当年那刺客,不过是你自导自演请来的。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发现,好拿这件事当挡箭牌。姐姐,你的算计可真是精妙啊!”
林沁雪瞬间怔住,如遭五雷轰顶。
他们怎么会将此事说与她?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转瞬,满室哄然。
其人面若莲花,实则心藏奸佞。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晏凛渊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目光掠过少女单薄的身影。
证据链完美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会是自己所猜测那般吗?
他忽想起褚风的调查结果。
她从小长在乡野里。
父不亲、母不爱。
动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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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衣少食。
回府前对养父母痛下杀手。
却会在路上对被欺负的乞丐,出手相助。
这般行径。
极恶极善。
他又想起两日前屋顶所见。
少女一刀插进黑衣人身上,血溅上她眉梢时,睫毛都不曾颤动分毫。
眼神冰冷,下手狠辣。
可如今,他突然懂了——
她不是狠,是把哭声炼成了刀。
老夫人犀角杖重重砸在林沁雪背上,“竟是你这孽障设计的?
老身真是瞎了眼,竟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林沁雪惊恐地挣扎着,“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林永健充耳不闻,“杖责五十,打完就给我逐出侯府,永生永世不许再踏入侯府半步!”
接着,他又看向呆立的林渡川,怒目而视:“还有你,给我滚回房里,闭门思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否则,家法伺候。”
林沁月冷笑。
侯府的侍卫都是练家子。
杖五十,够要林沁雪的命了。
可还不够。
她要这两人尝尽她受过的屈辱!
老夫人神色黯然,手中的佛珠被她狠狠扯断,圆润的珠子散落一地。
王梅则双眼一翻,哭晕了过去。
身旁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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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们吓得连忙呼喊:“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娘!”
林渡风慌忙上前。
现场一片混乱。
林永健强扯出一抹笑,向着四周拱手作揖,“诸位,今日侯府突发变故,实乃家门不幸。
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莫要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侯府承蒙各位关照,若有需要林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众人神色各异。
或点头敷衍,或面露尴尬,无人出声回应。
这悠悠之口恐怕是难以堵住。
尽管林永健好话说尽。
可他心里清楚,这场丑闻就像一道裂痕。
怕是再难修复了。
晏凛渊冷哼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林侯爷,今日之事,怕是难以轻易揭过。
侯府家风如此,本王不得不怀疑,你平日里是如何治军的?”
林永健心中一凛,额上冷汗再次渗出。
他深知晏凛渊这话的分量。
在这朝堂之上,自己身为镇守边疆的镇远侯,手握重兵,本就易遭猜忌。
林永健“噗通”一声跪地,“殿下明鉴!侯府内务混乱,确是臣失职。
但臣对朝廷忠心耿耿,多年镇守边疆,从未有过二心,军中纪律严明,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次定当严肃整顿家风,以正视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