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瑾瞧着跪地的林永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凛渊,侯府之事虽说闹得难看,可毕竟是家事。
林侯爷在外征战多年,劳苦功高,边疆也离不开他这样的大将。
若因侯府内宅丑事就严惩侯爷,怕是会寒了一众武将的心呐。”
众人也纷纷附和。
林沁月听到晏玄瑾这番话,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
这老狐狸。
看似为林永健开脱,实则是在朝堂上巩固自己的势力,拉拢武将一派。
晏凛渊沉吟片刻,轻笑,“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此事便暂且记下。
林侯爷,你需速速整顿侯府,若再出此类丑事,本王定不轻饶!”
林永健如获大赦,连忙叩谢皇恩:“臣遵旨!定不负殿下厚望。”
这场闹剧总算落下帷幕。
随着宾客们陆续告辞,侯府也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杖五十!即刻行刑!”
侯爷的咆哮震得烛火乱颤。
杖刑开始,板子砸在脊背上的脆响混着林沁雪凄厉的哭嚎,在侯府上空回荡。
林沁月看着这一幕,眼中毫无怜悯,只有彻骨的寒意。
林沁雪。
你偷我人生十五载。
我便碾碎你荣华万千重。
“咔!”
第十七杖,林沁雪的肋骨发出脆响。
血珠溅上廊柱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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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她发上簪的珊瑚步摇。
林沁雪吞下舌尖血沫冷笑。
这场戏,还没完。
若有来生,她定叫林沁月血债血偿。
“住手!”
第三十一杖落下时,王梅再也按捺不住,疯了似的冲了出来。
看着皮开肉绽的林沁雪。
她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曾经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儿,如今却这般凄惨地任人鱼肉。
她慌乱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侍卫手中,“别打了!”
林沁雪瞧见母亲,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母亲,救我……女儿好痛,女儿知错了……”
那模样,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
林沁月盯着王梅踉跄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果然。
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护着她的宝贝女儿。
以往,只要林沁雪这般求情,王梅定会心软。
可这一次,没有。
她将金疮药塞进林沁雪颤抖的手中,“你八岁那年出水痘,我抱着你三天没合眼……”
这是她宝贝着养大的女儿呀!
怎会不心疼呢。
林沁雪吐出血沫笑:“母亲,那年传染给你的疤还在腰上吧?”
王梅下意识摸向左侧腰际,抹了把眼泪,“雪儿,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谁也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林沁雪望着母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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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背影,心中的绝望如深渊般蔓延。
哭喊声伴随着生母的恐吓声充斥脑海——
“若不做侯府千金,就把你卖进窑子!”
“小贱蹄子,别忘了你这荣华富贵是谁给的!”
侍卫装模作样地将剩下板子打完,林沁雪已经奄奄一息。
他们拖起她往府外走。
血痕蜿蜒如蛇。
侍卫佩刀反光刺痛林沁月的眼。
那抹石榴红在泥泞中拖出长痕。
她恍惚见着前世被端王拖行十里的自己。
一阵阴风吹过,喜儿冷得一哆嗦,“小姐,回吧,起风了。”
林沁月收回目光,轻声呢喃,“是啊,起风了。”
侯府正门外。
林沁雪被两个侍卫拖行而过。
石榴红马面裙裾撕裂成绺,金线刺绣的缠枝牡丹沾满泥浆。
她发间那支珊瑚步摇勾住石缝,“咔”地折断。
“这不是侯府明珠吗?”
嗤笑声中,烂菜叶精准砸中林沁雪眉心。
汁液顺着她惨白的脸滑落,在锁骨处汇成浑浊的溪流。
曾经追捧她的贵公子们躲在茶楼雅间,透过雕花窗格偷窥这场凌迟。
“汪!”
不知谁学了声狗叫,整条朱雀街爆发出哄笑。
林沁雪颤抖着蜷起指尖,指甲缝里还嵌着今晨为王梅梳头时沾的茉莉发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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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知廉耻的贱货,和自己兄长乱伦,简直丢尽了咱京城的脸!”
众人见状,愈发来劲,石子、土块、果皮一股脑儿地扔向她。
林沁雪想抬手遮挡,却毫无力气。
只能任由这些杂物砸在身上,绝望地闭上双眼。
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她曾是这条街上被人追捧艳羡的存在。
如今却沦为众人羞辱的对象。
这般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针狠狠刺扎。
她终究撑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秋水苑西厢房。
“小姐,这是李大哥今早一同送来的糕点,说是他母亲做的。”
喜儿打开破旧的食盒。
想到李婶子,林沁月心下一暖,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咀嚼。
玲秀跪在地上,盯着眼前那双缀明珠的绣鞋。
冷汗浸透的里衣紧贴后背。
她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响混着更漏滴水。
“听说你娘在庄子上得了痨病?”
林沁月指尖捏着一个瓷瓶。
轻轻一吹,淡黄色粉末雪花般飘落,“这枇杷露最是润肺。”
玲秀瞳孔骤缩——
那分明不是什么枇杷露!
“奴婢愿为小姐当牛做马!”
她以头抢地,额角撞出闷响。
窗外刮起一阵风,林沁月唇角笑意愈深,“明日申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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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我要看到二房库房钥匙。”
玲秀怔住。
林沁月把玩手里的瓷瓶,“做不到的话……”
玲秀点头如捣蒜,“奴婢做得到!奴婢做得到!”
端王府地牢。
寒铁锁链撞在玄武岩壁上,回声像恶鬼磨牙。
林沁雪四肢被钉在刑架上。
“学三声狗叫,赏你块肉骨头。”
晏玄瑾尾音带着戏谑,手中匕首挑开她残破衣襟。
“汪......”
看清来人,林沁雪染血的唇扯出扭曲笑意,脖颈铁链随动作叮当响。
晏玄瑾把玩着烙铁,“知道为何救你?”
林沁雪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殿下……要奴婢做什么?”
只要让她活下去。
烙铁刺入皮肉的滋滋声打断话音。
“好好记住这种痛,它会让你看清——连亲娘都能用你换富贵,这世间哪来真心?”
林沁雪痛到失语。
修长手指按在她肩头,烙铁灼肉的焦臭混着嚎叫,“看清这‘奴’字!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献给阎罗的祭品。”
她泪水如雨般滴在地上。
晏玄瑾轻笑,“你要恨就恨林沁月把你逼到绝路。”
林沁雪嘶吼着:“我要她死!”
“嘘——”
晏玄瑾指尖划过她痉挛的喉管,“先把你那疯狗哥哥,变成听话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