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崔氏气得脸色发青。
林永健脾气可不好惹,谁敢这时候去触霉头啊!
两人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野丫头撕成碎片。
林沁月转头对福伯道:“还有,我院子里的用度,从今日起按嫡女的规格来。
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人克扣,别怪我不客气。”
福伯连连点头,“是,是,小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张氏捏着帕子的手几乎要掐进掌心,面上却强扯出笑纹,“月丫头,这月例银子骤减,各房怕是要捉襟见肘......”
捉襟见肘?
林沁月想笑,怕不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崔氏也忍不住开口,“是啊,月丫头,三房上下也有十几口人。
这二百两银子……怕是连下人的月钱都不够发呢。”
这野丫头一上来就砍了她们的月例,分明是下马威!
不行,得想个法子让她知难而退。
林沁月没搭理她们,懒懒抬眸,“二婶、三婶,若没事便散了吧。”
张氏和崔氏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
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沁月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转头对福伯道:“福伯,把各房的采买账册拿来。”
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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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应声,小跑着去取账册。
张氏和崔氏心里一紧。
采买账册可是她们捞油水的重要途径,若是被这野丫头看出端倪,可就麻烦了!
张氏拔高了声调,“哎呀,这采买账最是磨人,月丫头不如让婶娘帮着看看?”
崔氏立即会意,用帕子掩着嘴笑,“正是呢,上月老夫人还教我看过,说这采买最讲究门道——”
话音未落,账册摔在案上的声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
林沁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二婶三婶,这是信不过我的能力?”
张氏连忙摆手,“哪能呢?只是怕你累着。”
林沁月淡淡道:“二婶放心,我在乡下时也常帮人算账。”
笑话,难不成乡下的就只会在泥地里打滚儿?
崔氏见状,心里暗骂。
这野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采买账册错综复杂,连老夫人都要仔细核对,她一个乡下丫头能看出什么?
不多时,福伯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进来。
林沁月翻开采买账册,不一会儿便看出不对,“福伯,上月大厨房采买的官燕,标价三十两一斤?”
福伯额角渗出冷汗,“回、回大小姐,是的......”
林沁月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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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冷笑,“哦?我倒是听说,市面上的上等官燕不过十二两一斤。
可到了这侯府,怎么价格就翻了一倍还多?”
前世,她常跟着端王妃,王府采买官燕的次数多,她也跟着沾光,吃了不少。
这官燕的价格,她也有所耳闻。
王府最贵也不过十几两左右!
张氏冷笑一声,“月丫头,这官燕可是贡品。”
乡野丫头知道什么是官燕?
在这装什么!
“贡品?”
林沁月抬眸盯着她。
张氏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面上不显,“月丫头有所不知,侯府用的官燕,向来是特供的,品质自然比市面上的好。”
“福伯,”林沁月冷笑一声,“去库房取一斤官燕来,我倒要看看,这特供的官燕究竟有多好。”
福伯连忙应声,小跑着去取官燕。
张氏见状,忙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要看便让她看!
这野丫头在乡下莫说吃官燕,怕是见都没见过,横竖也辩不出个好歹。
崔氏见状,心里暗暗庆幸。
幸好这官燕是二房负责采买,与她无关。
她面上却假意劝道:“月丫头,这官燕可是贵重物品,取来取去的,怕是会损坏。”
林沁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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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三婶放心,若是损坏了,我自会赔。”
不一会儿,福伯捧着一盒官燕进来。
林沁月打开盒子,取出一盏官燕,仔细看了看,又掰开一角,露出里面的草屑。
“啪”的一声,她将半块燕窝掷在案上,“特供的燕窝里掺茅草?
还是说二婶觉得,我连洞燕和屋燕都分不清?”
张氏心下自然是这么认为的,但面上只能强笑道:“这……这可能是下人拿错了。”
林沁月冷冷道:“拿错了?二婶的意思是,库房里还有更好的官燕?”
张氏顿时语塞。
这官燕是她让人以次充好,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库房自然没有更好的……
崔氏幸灾乐祸地绞紧帕子。
张氏这蠢货,竟连做手脚都不会!
林沁月转头对福伯道:“去把采办管事刘贵叫来。”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押着刘贵进来。
“大小姐,您……您找我?”
“刘贵,这官燕是你采买的?”
刘贵抬头看了一眼张氏,见她脸色铁青,心里暗暗叫苦。
他咬了咬牙,低头道:“回大小姐,是……是二夫人让小的采买的。”
张氏顿时脸色大变,“刘贵!你胡说什么!”
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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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二夫人,小的不敢胡说。
您上月让小的虚报官燕价格,还说……还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特供的。”
他不是个傻的,这大小姐才回府没些时日,连家都管上了。
此刻,若老实交代或许还能落个好……
张氏霍然起身,手指险些戳到刘贵脸上,“狗奴才!你收了谁的好处污蔑主子!”
林沁月嗤笑道:“二婶,刘贵可是你一手提拔的采办管事,他为何要污蔑你?”
张氏被她这一问,顿时语塞。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墙头草贱奴竟然倒戈!
崔氏见状,心里暗暗得意。
这下二房可要倒大霉了!
林沁月转头对刘贵道:“刘贵,你可有证据?”
刘贵从怀里掏出张泛黄字据,“这是二夫人亲笔写的条子,说每斤官燕抽八两银子给四少爷捐监生!”
要怪就怪这二夫人,上月克扣他儿汤药钱!
他话音落下,满堂死寂。
林沁月慢条斯理拿起字据,“二婶这手簪花小楷,当真漂亮。”
张氏眼前阵阵发黑。
侯府上下都知晓,她写得一手漂亮簪花小楷。
她强撑着道:“这……这字条是假的!定是有人陷害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