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晏凛渊嗓音低沉,“若怕了......”
怕?
她重生一世,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怕不能亲手了结晏玄瑾!
“林沁月,你既敢与虎谋皮,就别露出兔子的眼神。”
晏凛渊目光灼灼,似要看穿她。
“殿下多虑。”林沁月转身时已换上讥诮神色,“开弓没有回头箭。”
好一个开弓没有回头箭。
“本王只是想确认。”晏凛渊轻笑,“林姑娘是否还愿意与本王继续合作。”
毕竟,她已掌中馈,扳倒二房,除了三房其余目皆已达成……
他们还有合作的理由?
“殿下放心。”林沁月唇角微扬,“我们目标一致。”
这才哪到哪……
“目标一致?”晏凛渊声音更沉,“林沁月,你究竟想要什么?”
林沁月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要端王死,要这天下再无欺我之人。”
要让所有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晏凛渊目光对上她淬火的眸子,心头莫名有些沉闷。
论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
“为何是端王?”他问道。
林沁月勾唇冷笑,“若我说,我梦见他要把我害死,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殿下可信?”
前世被折磨的痛楚,此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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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上脊背。
“信。”
晏凛渊答得干脆。
他总觉得,她眼里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懂的戾气。
林沁月指尖颤了颤。
他竟不问缘由?
晏凛渊摩挲着玉扳指,解释道:“前阵子镇远侯接风宴上,皇叔欲要灭刘麻子的口。”
林沁月怔了怔。
原来那个时候晏玄瑾便想对她下手了。
晏凛渊盯着她的反应,继续道:“那时本王便觉得,你或许与皇叔有血仇。”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觉意料之中。
林沁月抿了抿唇。
他竟早看出来了?
沉吟片刻,她道:“既如此……”
“既如此,”晏凛渊眼底掠过笑意,“该收网了,本王会让林永康死。”
他转身跃出窗棂,“至于端王,虽还动不了他,但我们可以先断他一条臂膀。”
林沁月盯着窗棂上残留的指印,勾了勾唇。
接下来晏玄瑾一定会反扑,得做好应对之策。
晏凛渊前脚刚走,林永健后脚便派人来传林沁月。
锦绣堂书房内。
林永健五指捏着五城兵马司密报,羊皮纸在掌心皱成团。
二房这俩蠢货!
私藏罪臣之女也就罢了,竟还闹得满城风雨!
明日早朝那群御史的唾沫星子怕是要淹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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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这接二连三的破事落到侯府头上,一刻也不得安宁。
真是造孽啊!
林沁月踏入书房时,林永健头也没抬,烛光映在他阴晴不定的侧脸上。
林沁月垂眸福身。
林永健猛地将密信拍在案几上,“跪下!”
林沁月不为所动,“女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你二叔的事,知道多少?”
林永健执起剑,锋利剑尖抵住她咽喉。
林沁月抬眼直视剑峰。
“说!”
林永健盯着这双清凌凌的眼,心中怒火翻涌。
昨日老二才处死这丫头的婢女,今日便闹出这样的丑闻。
这丫头睚眦必报,他很难不将此事与她挂钩。
林沁月依旧垂眸不语。
林永健这是试探她。
若说不知,他定不信,会怀疑她设局。
若说知晓,他便会逼她出谋划策。
不如……
沉吟片刻,她抬起头,“女儿知晓。二叔私藏柳家女,已闹得满城风雨。”
林永健强压怒火,“你既知晓,为何不早告知为父?”
林沁月淡淡道:“女儿也是方才得知。”
她说的是实话,确实没早知道多少。
林永健眉头紧蹙,叹了口气。
老二那混账向来谨慎,若非事发突然,也不会闹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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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步。
“此事已惊动五城兵马司,明日传到御前,我侯府必受牵连。依你看,此事该如何收场?可有良策?”
他坐回太师椅,拇指摩挲剑柄。
林沁月心中冷哼。
想让她出谋划策。
既然如此,她便顺水推舟。
“父亲,此事已无法遮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请罪。”
林永健向来以侯府声誉为重,如今林永康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定会弃车保帅。
林永健猛地拍案,“胡闹!我侯府百年声誉,岂能毁于一旦!”
林沁月淡淡道:
“二叔私藏罪臣之女已是铁证如山。若我们一味遮掩,反倒显得心虚。
不如明日请族老作保,理由便是私德不修。再主动上奏,言明二叔已被逐出侯府,与林家再无瓜葛。”
林永健心中一动。
好个私德不修!
逐出侯府,这倒是个法子。
按律,族长当众除族者可免连坐。
这样既保全侯府名声,又能堵住御史的嘴。
可老二毕竟是兄弟……
他皱眉道:“你二叔虽有过错,但毕竟是林家血脉。若逐出侯府,未免太过绝情。”
林沁月语气转冷,“二叔勾结藩王一事,若此事被查实,侯府必受牵连。
到那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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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即便想保二叔,也保不住了。若此时弃二叔,最多落个管教无方。”
林永健猛地站起身,“这混账!”
是了,还有这一茬。
该死的,他不仅是私藏罪臣之女这一条罪,他还勾结藩王!
这才是最严重的!
皇帝早想收他兵权,此次若再被抓住把柄......
林沁月低声道:“父亲以为端王会拉拢一个无用之人?”
是了。
没有用之人,那老狐狸瞧多一眼都嫌脏。
林永康手上绝对不干净……
林永健内心指节发白,“你说得对。为父这就上奏,言明老二已被逐出侯府,与林家再无瓜葛。”
林沁月心中冷笑。
果然,比起兄弟,他更怕端王。
与此同时,大牢内,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张氏攥着栏杆嘶吼,“放我出去!”
不,她不能死在这!
儿子还在家中等着她……
“嚷什么!”
狱卒抡起浸盐水的皮鞭抽在她手背。
“啊——”
鞭子抽在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张氏心头万分之一。
父亲怎么还不来救她!
她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啊!
当年父亲为了攀上侯府,逼她嫁给这畜生,如今她落难,他怎能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