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爹是光禄寺少卿!”
张氏声嘶力竭地喊,声音在阴湿的牢房里回荡。
狱卒啐了一口,“光禄寺少卿?呵,张大人方才递了断绝书,您如今是罪妇张氏——”
张氏猛地扑向狱卒,却被铁链扯得一个踉跄,“你胡说!我爹才不会......”
怎么可能!
父亲最是疼爱自己!
“啪!”又一鞭子抽在她肩头,“老实点!”
隔壁牢房传来林永康的嗤笑,“现在知道怕了?当年给春桃沉井时,怎不见你手软?”
这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她闹这一出,他何至于此!
没事……
端王......端王定会救他。
只要他咬死不认识柳氏,一定不会有事……
“你不得好死!”张氏疯狂摇晃铁链,“若不是你色胆包天偷养外室......”
“闭嘴!”
林永康猛地踹向墙壁,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端王为何还不派人来?
莫非...…
不,不可能!
自己为晏玄瑾做了那么多事,他不能见死不救!
林永康低头看着掌心溃烂的伤口,那是狱卒“不小心”泼的热水烫的。
他太熟悉这手段了,再继续在这待下去,必定会被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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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能死!
他还有筹码...…
端王若敢弃他,那就闹个鱼死网破!
念及此,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的馊饭,汤汁溅在墙上,引来几只老鼠争食。
时间在潮湿的空气中缓慢流逝。
林永康盯着牢房顶渗水的青砖,听着水滴砸在地上的声响。
每一滴都像是催命的鼓点。
他在等……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林永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定是端王的人来了!
他就知道......端王不敢弃他!
铁链哗啦声惊得他汗毛倒竖,三个蒙面人正用铜匙开他牢门。
林永康迫不及待地踉跄着扑到铁栏前,“快!给我解开这......”
为首的刺客甩出淬毒匕首,寒光映出来人阴鸷的眼,“林经历,主子让我送您上路。”
林永康瞳孔骤缩,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晏玄瑾非但不救他,还要将他灭口。
刺客匕首寒光逼近咽喉时,林永康猛地攥住他手腕,大喊道:“来人!救命!”
凭什么要他死!他不能死!
蒙面人眸中杀意尽显,猛地挥刀。
说时迟,那时快——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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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袖箭穿透刺客咽喉。
褚风提着滴血的剑踏入牢房,“留活口!”
果然如王爷所料,今夜必有人来灭口。
宋铭铁钳般的手掐住另一刺客脖子,“说!谁派......”
“喀嚓!”
刺客咬碎毒囊,黑血从七窍涌出。
褚风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林永康瘫坐在地,盯着最后那个被褚风踩住脊背的刺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带走!”
宋铭剑鞘重重敲在铁栏上。
两个官兵立即上前。
林永康哆嗦着缩进墙角,“我…什么都不知道……”
褚风冷哼一声,“很快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若不是主子早有预料,他早死一百回了。
官兵押着林永康往外走时,轰隆一声巨响,牢房顶梁轰然坍塌!
烟尘四起,碎石飞溅。
“趴下!”
褚风拽着林永康滚向墙角,碎石擦过林永康左耳,半只耳朵顿时血肉模糊。
林永康痛得惨叫,却见一柄弯刀擦着鼻尖扎进地面,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褚风眉头紧蹙,“有暗桩!速战速决!”
“咳咳......”林永康吐出满嘴沙土,攥紧褚风衣袖,“救我!我要见定王......”
“闭嘴!”
褚风反手一剑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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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的暗器。
烟尘中闪过数道黑影,刀光剑影交错。
褚风一边打斗,一边喊道:“宋大人带人先走!”
宋铭护着林永康后退,“走!”
“想走?”刺客冷笑,“把命留下!”
寒光直取林永康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
“铛!”
一柄长剑横空出世,将匕首击飞。
晏凛渊面若寒霜,踏着满地碎石而来。
“留两个活口,其余,杀!”
十几名黑羽军破门而入。
刺客瞳孔一缩,“撤!”
褚风纵身跃起,长剑如虹。
“噗嗤!”
一剑封喉。
打斗间,隔壁牢房突然传来张氏尖叫。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她口吐黑血,手中半块桂花糕滚落在地。
宋铭疾步上前探脉,摇头,“救不了了。”
张氏瞪着虚空,最后一滴泪滑入鬓角。
褚风上前拱手道:“王爷,刺客已肃清,没有活口……”
晏凛渊拧眉,瞥向隔壁牢房张氏的尸体,“把桂花糕残渣封存,明日早朝前验出毒源。”
林永康浑身瘫软,被官兵押着离开。
经过张氏身旁,他剧烈咳嗽起来。
太狠了!
他没想到他们连张氏也不放过……
—
大理寺审讯室内,烛火摇曳。
林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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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脸上血迹未干。
他抬眼看向坐在案后的晏凛渊,扯出一个冷笑,“定王殿下深夜提审,不知有何贵干?”
私藏罪臣之女这罪证还轮不到他定王插手。
“砰!”晏凛渊将羊皮账册摔在案上,“林经历,这账册上的'酉三',作何解释?”
林永康瞳孔微缩,这账册竟落到了定王手中!
该死的!
定是林沁月那小贱人把这账册交给他的!
想到自己留了后手,他很快镇定下来。
“殿下,这账册下官从未见过。臣的账册早在前些时日上交大理寺。”
“从未见过?”晏凛渊冷笑一声,“私藏罪臣之女,勾结礼部,走私玄铁,哪一条都够你死十次。”
这一条条罪状,震的林永康心尖颤抖。
他没想到定王查得如此深!
可他仍强装镇定,“王爷,柳氏疯了,她的话不可信。下官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这些事。”
“是吗?”晏凛渊用铁钳拨弄炭火,火星溅在林永康脚边,“漕运丙字仓的玄铁你藏的?”
林永康瞬间慌了神,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转念一想——
端王早让人转移,他们没有证据,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他突然笑了,“下官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