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顶嘴?”康诗雅捏着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这几日你早出晚归,不是私会外男是什么?”
康诗予垂着头,左耳嗡嗡作响。
脸颊上浮起的指印火辣辣地烧着,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太清楚这个嫡姐的性子。
不能哭,哭了她更兴奋。
上次被按进荷花池时,这群人围着拍手笑了一刻钟。
不能反抗,越是反抗,越是会激起康诗雅的怒火。
“哑巴了?还是被野男人勾了魂去?”
康诗雅瞧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阵厌恶。
前些时日敢在林沁月那村姑面前给她难堪,今日倒学会装鹌鹑了?
她今日定要扒下这贱人三层皮!
康诗予听她提起林沁月,蓦地抬眸,“我没有...…我只是去铺子里查账。”
“查账?”康诗雅嗤笑一声,“你一个庶女,也配查账?”
她转身对身后的婆子道:“张嬷嬷,你来说说,这几日都瞧见什么了?”
张妈妈上前一步,“回大小姐的话,老奴这几日确实瞧见四小姐常与一个男子在一处。那男子穿着粗布衣裳,看着像是个下人。”
康诗予心头一紧。
她从未有过与男子私会之事!
若非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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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男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柱子的身影。
她与柱子见面不过是为了霉茧,怎么竟被人暗中盯上,还歪曲成这般不堪的模样?
“听见没有?”康诗雅猛地一把拧住康诗予的耳朵,“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康诗予吃痛,被迫仰起头,“姐姐,那是...…那是林小姐派来的人...…”
“啪!”
又是一记耳光。
“还敢提那村姑?”康诗雅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嫉恨,“真当自己攀上高枝了?”
一想到林沁月她就恨的牙痒痒。
最近阮玉皎也不爱跟自己玩了,全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康诗予咬紧下唇。
她可以忍受康诗雅的辱骂,但不能容忍她诋毁东家。
“姐姐,林小姐是好人...…”
“好人?”康诗雅松开她,狠狠推了一把,“我呸!”
康诗予踉跄着后退,撞在廊柱上。
后背传来剧痛,她却不敢呼痛。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冷眼旁观,有的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在这个府里,没有人会为一个庶女出头。
“来人!”康诗雅大声下令,“给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野男人留下的痕迹。”
两个婆子立即上前反剪住康诗予双臂。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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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诗予拼命挣扎,奈何被婆子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扯动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都睁大眼睛看看!正经姑娘家脖子上能有这种伤?定是跟野汉子行苟且之事时被抓破的!”
康诗雅指尖戳着康诗予脖颈上结痂伤口,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肉里。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天哪,这么长一道伤!”
“啧啧,玩得可真够野的...…”
“难怪天天往外跑,原来是去会情郎啊...…”
康诗予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刀伤。
可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真相,她们只是想看她的笑话。
“我没有...…”
她辩解,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听见没有?下人们都比你清楚廉耻!”
众人哄笑中,康诗雅欣赏着庶妹惨白的脸色,心里快意极了。
让她狗仗人势!
让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康诗雅冷笑一声,转身对张妈妈道:
“去,把柴房收拾出来。咱们不守规矩的四小姐需要好好反省反省。”
“是。”
张妈妈应声而去。
康诗予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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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
柴房...…
那里又冷又暗,还有老鼠...…
“姐姐...…”
她试图求情。
“闭嘴!”康诗雅厉声打断,“来人,把她押下去!”
拉扯间,康诗予袖中账本啪嗒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康诗雅翻看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你一个庶女,哪来的银钱做这些买卖?”
康诗予咬着嘴唇不说话。
“啪!”又是一记耳光。
康诗予被打得踉跄后退,撞在廊柱上。
她抬头看向康诗雅,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说不说?”康诗雅逼近一步,“是不是偷了府里的银子?”
“我没有...…”
康诗予声音微弱。
“还敢狡辩!”康诗雅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来人,把她带到母亲那儿去!”
私会外男,偷府里银子,今日她便叫这贱人,不死也脱层皮。
康诗予被拖拽着往前走,胳膊被扯得生疼。
到了正院,康诗雅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母亲,您看这个贱婢!”康诗雅将账本递给康夫人,“她偷了府里的银子去做买卖!”
康夫人接过账本,脸色阴沉。
她扫过康诗予与亡妾七分像的眉眼,喉头泛起恶心。
这小贱种越长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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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爬床的奴婢,合该配个棺材瓤子!
康夫人冷冷开口,“你可知错?”
康诗予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母亲明鉴,女儿真的没有偷银子...…”
“那这些账目从何而来?”
康夫人将账本摔在她面前。
康诗予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康夫人冷笑,“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管教你。正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康诗予猛地抬头,“母亲...…”
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可刚一出口,便被康夫人凌厉的目光硬生生逼了回去。
比起刁钻跋扈的嫡姐,她更害怕这个不动声色却手段狠辣的主母。
是从小刻在骨髓里的害怕……
这主母看似端庄贤淑,平日里吃斋念佛,一副菩萨心肠。
实则心机深沉如古井……
“城西的刘员外,年纪是大了些,但家底殷实。”康夫人慢条斯理地说,“你嫁过去,也算是门当户对。”
康诗予只觉得天旋地转。
刘员外?
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她听说过,他前几任妻子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母亲,求您......”康诗予伸手抓住她的裙角,“女儿还小,不想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