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楼里,一众千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夫人起身行礼,和善又谨慎的请几位皇子落座。
各家小姐纷纷抬眼,害羞的朝上面看去。
几位皇子当中,就属蔺初声最为平易近人,他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锦袍,脸上挂着一抹温煦的笑容,对谁都能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蔺初繁傲慢不逊,妄自尊大,就这样冷的天儿,还拿着一把扇子坐在位子上摇着,让人怀疑他过的不是冬天,而是炎炎夏日。
蔺初麟一向不老实,他只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想往云倾身边凑去说说话,却又想到这里是姚国公府,此等举动难免会落人口实,影响小姑娘的声誉,便只给小姑娘使了个眼色,没有过去。
蔺初阳神色自若,着了一袭黑色绣金牡丹纹的披风,金尊玉贵,雅人深致。
没多久,秦巧音便起身上前,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心里的裙子,曾赠香囊被拒绝的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她鼓起勇气,咬了咬唇,屈膝上前行礼。
“见过三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和十殿下。”
蔺初繁的目光在她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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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一圈,暗自和小姑娘的容貌对比了下,然后撇了撇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蔺初声温和一笑,点了点头,“秦小姐请起。”
瞧见了心仪之人,秦巧音脸颊微红,宛若傍晚天边未散的云霞。她远山淡眉,腰若细柳,华容婀娜,丹唇外朗。
蔺初声多看了一眼,不禁想到了那句:绿云双亸金翅,年纪正妖娆。汉妃束素,小蛮垂柳,都占洛城腰。
这秦巧音不愧是世家贵族中的嫡女,光是那纤纤身姿,步履轻盈,便让人觉得般般入画。
秦巧音羞涩却大胆地递出手里的荷包,放在蔺初阳身前的桌案上,往后退了一步,福身笑道:“祝九殿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心想事成,生辰快乐。”
秦巧音大胆的举动引得一众千金脸色生变,她们都知今日是九殿下的生辰,可却没有人敢当众将礼物送到九殿下面前,更多的是想通过凌心的手,转交到蔺初阳手上。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秦巧音身上,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本就习惯了各种目光,可现下在心仪之人面前,也不由得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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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颊。
“九殿下……”
她缓缓抬起头,眸底含羞,似是想让蔺初阳收下她亲手做的荷包,可蔺初阳压根儿就没看上一眼。
其他千金见秦巧音那么大胆,也纷纷学了起来,把藏在身上的礼物拿了出来,挨个成群结队的自发站成一排。
她们站在秦巧音后面,羞羞答答,扭捏不安。
只片刻的功夫,蔺初阳身前桌案上的礼物便如同小山般高了。
从始至终,蔺初阳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没想到还真让方绮秀给说着了,爱慕九殿下,又准备了礼物的千金,可真不止秦巧音一个。
眼见着那桌案已经堆放不下东西了,她们便放在蔺初阳脚边的地上,面红耳赤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云倾瞠目结舌,从未见过这样一幕,没想到蔺哥哥在京都女子心中如此受欢迎,便说是掷果盈车那也毫不为过。
一旁的蔺初声笑容温暖,看向蔺初阳的眼里含了几分戏谑。
蔺初麟哈哈大笑出声,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但也不由佩服起九哥在京中贵女们心中的地位。
蔺初繁也知今日是蔺初阳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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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再说平时他和蔺初阳的兄弟关系没好到那个份儿上,能说句生辰快乐就很不容易了。
蔺初阳也不在意,他更是没看那些贵女们的礼物一眼,仿佛今日姚国公府举办的华冬宴变成了他的生辰宴。
看着那满地珍贵的礼物,云倾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个荷包有些拿不出手了。
瞧那富丽堂皇的红色珊瑚摆件儿,她咋舌了舌,竟有一种想把它抱回家的冲动。
蔺哥哥如果不喜欢可千万别扔,这么漂亮的摆件儿,可以放到祖母那里日日看着。
秦巧音还站在蔺初阳面前没有离开,她低眉垂眼,害羞地想等蔺初阳的回答。
可让秦巧音意想不到的是,蔺初阳竟然越过她,抬了抬眉眼,清淡的目光落在云倾身上。
“玉小姐。”
云倾心里一紧,好像比秦巧音还要紧张。
蔺初阳语气清淡,音调是惯有的不紧不慢,音色微微上扬,没由来地让云倾脸颊一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蔺哥哥竟然点了她的名字,让她感受到周围千金如冰似箭射来的目光。
云倾赶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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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了福,“九殿下。”
“我的荷包呢?”
蔺初阳眉眼轻佻,神色中自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风流,他朝小姑娘伸手,唇角笑意悠悠,意思再明显不过,使得云水楼里的千金们大吃一惊。
九殿下……竟,竟然跟沈府的玉小姐索要荷包?
他们……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云倾抿了抿唇,耳畔悄悄浮起一抹红霞,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
她还没说话,就听蔺初阳又道:“拿过来吧。”
云倾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感觉那些爱慕蔺哥哥的千金们目光足以杀人,她瑟缩了下肩膀,站在蔺初阳面前,感觉被绣花针刺过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
蔺初阳轻扫了一眼小姑娘搁在桌上的锦盒,完全是视身前的秦巧音于无物,只对小姑娘轻声道:“这不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吗?”
云倾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句,“荷包在锦盒里面。”
蔺初阳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那这锦盒里的礼物你已经拿出来了?”
闻言,云倾一愣,忍不住问道:“什么礼物?这锦盒里面不是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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