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不想去探究唐轻珩当初扶她那一下是不是别有目的。
她只是觉得他救了她一命，她就该谢。
道完谢，她继续看她的童话故事。
这还是傅怀勉以前买的书，书页都翻出毛边来了。
客厅里很快就剩下黎姜和邬思渝两个闲人。
邬思渝狗皮膏药似的贴在黎姜身上，看着她手中手的书，发现黎姜正在看小红帽。
“你少看点童话故事。”邬思渝嫌弃的撇撇嘴，“现实可要比童话还讽刺。”
黎姜自嘲的说：“就是因为现实太讽刺了，所以我才多给我孩子胎教些美好的童话。现实那么苦，只好用童话来凑糖。”
邬思渝：“……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黎姜不置可否。
邬思渝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黎姜的胳膊，小声问：“你说唐轻珩，是我舅舅和你妈的孩子吗？”
黎姜斜她一眼，“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邬思渝：？
“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他跟傅怀勉和祁言的年纪差不多，我妈怎么做到跟你舅舅生一个比我还大的儿子？”
邬思渝：……
“你也说了他叫唐轻珩。”黎姜哼笑：“说不定是你舅舅的私生子。”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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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渝大声否认。
黎姜揉了揉耳朵，“不可能就不可能，你喊什么？”
邬思渝神秘兮兮的凑到黎姜耳边，说：“我听我外婆说过，我舅舅他在生了我表哥那个坑货之后，就结扎了。”
黎姜：！
“真的假的？”黎姜不信。
倒退三十年的社会，唐靖安结扎？
别说那个时候，就算是放到现在，男人结扎对一个家庭来说也不是小事。
“真的。”邬思渝信誓旦旦，“听我外婆那个意思，好像是为了防着我外公逼他生二胎。”
黎姜嘴角一抽，“那你舅舅还真的是勇气可嘉。”
“谁说不是呢！”邬思渝感慨完，突然冲着黎姜坏笑起来。
黎姜被她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扣在邬思渝脸上。
“你发什么神经？”
邬思渝嘿嘿一笑，“卿姨跟我舅舅在一起了，那我们以后不就是表姐妹了？”
黎姜：……？
神他妈表姐妹！
“醒醒，我们早就是姐妹了。”
黎姜并不习惯这个身份的转换。
“这不是更亲近了些？”邬思渝没心没肺的，最初的愤怒过后，根本不考虑那么多，“以后你妈就是我舅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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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把邬思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挺正常的。”
黎姜无语，“所以你到底是站哪一边啊？”
邬思渝不答反问：“你不能接受你妈再婚吗？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姐妹？”
“我跟你是不是姐妹，跟我妈再婚不再婚没什么关系，别偷换概念好吗？我接受她再婚是一回事儿，我适不适应我的新身份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黎姜十分认真的说：“她开始新生活，我祝福她。但是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能是方卿云和黎松涛的女儿，傅怀勉的妻子。”
她的身份，只能是这样。
邬思渝沉默了。
她没经历过父母离婚家庭破裂，对黎姜的感受无法感同身受。
“其实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挺愤怒的。”邬思渝抱着黎姜的胳膊不撒手，头枕在她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
“我觉得卿姨背叛了你，让你这些年的思念和牵挂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黎姜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友如此，她何其幸运。
“后来我舅舅为了不让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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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卿姨回来的消息，联合我妈把我和祁言都关在家里的时候，我更是恨不得原地爆炸，把他们都炸死算了。”
“包括昨天晚上。”邬思渝在她肩上蹭了蹭，声音都小了很多：“我要是知道你看见卿姨之后会晕倒，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希尔顿。”
“你给我递橙子和苹果，跟我说圣诞快乐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哭出来。”
邬思渝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黎姜的肩膀，“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傻姑娘，难过就难过，干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那强颜欢笑。”
“还好我晕倒了。”黎姜摸了摸邬思渝的脑袋，“不然你可能会用那一兜子的苹果和橙子砸死你舅舅和我妈。”
“对。”邬思渝说：“如果不是你突然晕倒了吓着我了，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真的可能会揍他们。”
她才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让黎姜伤心难过就不行。
邬思渝眼神朝着厨房的方向瞟了瞟，“我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
“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黎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从我爸跟方素芸结婚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以后会有两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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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她都没跟我联系过哪怕一次，我就知道，她有了她的新生活。”
“我不怪她，真的。”黎姜靠着邬思渝的脑袋，眼睛盯着窗外被阳光照的明亮的天空，“她有选择新生活的权力，没有谁应该活在一段时间失败的婚姻的阴影里。无论人还是这世界上的生物，想要继续生存下去，都需要阳光和水分。”
“和我爸那段失败的婚姻，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痛苦。如果有一个男人，能比我爸更爱她，给她新的光明和温暖，给她提供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养分，那我尊重她的选择和决定。”
“既然你想的如此通透，那你晕倒的岂不是很没有意义？”
“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黎姜笑了声：“不是阻止你对人类发起水果攻击吗？”
“你该不会是心疼那几个橙子苹果吧？”
“有点。”黎姜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声，“白搭了。”
邬思渝：……
黎姜用脑门撞了邬思渝的脑袋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就看见她帮你舅舅整理衣领的时候。”黎姜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难受到快要窒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