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可能……不可能！”方素芸还在狡辩，试图推卸责任。

如果只有傅怀勉一个人说黎姜没推黎琬，方素芸还可以以傅怀勉偏袒黎姜为借口，不接受现实。

可傅北寒也这么说，傅怀勉还给了她当时玉华台走廊的监控记录……

方素芸瞪着傅北寒，说：“你和傅怀勉商量好的，你们都偏心黎姜那个贱人！”

傅北寒：“……”

他就不能有太多的期待。

“等黎琬的身体恢复后，我会问她的意见，如果她还想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我还是会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带她移民到国外定居。”

他讽刺的看着方素芸，说：“或许远离你，她会过的更好。”

方素芸梗住，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面无血色的黎琬双目紧闭，躺在轮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手术已经做完了，”护士公事公办的语气听上去冷漠的可怕，“一个快七个月的男婴，需要我们处理，还是交给你们？”

傅北寒哽咽了下，低声道：“麻烦你们处理吧。”

方卿云见黎琬没事，也准备离开。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方素芸却突然扑向她，“你不许走！你女儿害的我女儿流产，她就是杀人凶手！”

方卿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按着她要抓自己的手，一耳光狠狠地抽在她脸上。

方素芸已经被打的麻木了，这一会的功夫，她脸上已经挨了三个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方素芸咬牙切齿的瞪着方卿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方卿云怕是已经在她的眼神下死了好几十次了。

“爸妈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方卿云退后一步，失望的看着方素芸。

“你每次都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的，都要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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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除了没有亲生父母的陪伴，还缺过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缺，可你觉得物质能弥补童年的缺憾？”方素芸冷笑着说：“就算他们再对我失望又怎么样？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们只把你这个养女当成宝，疏忽了对我的教养？”

“不是的，”方卿云摇了摇头，“你爸妈从没忘了你。他们不把你带在身边，是因为当时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他们舍不得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受苦。”

“尽管爸妈只是小人物，但因为收养我，没少被我父母生前的敌人针对侮辱。”

“把你带在身边，被周围的人针对排挤，你的童年未必会比在乡下快乐。”

方卿云说：“他们是在保护你，可你却怨恨他们不肯带你到京城去。”

“你只看见了京城的繁华，却不知道藏在繁华背后的肮脏。”

“你羡慕我从出生就是名门大小姐，可我却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你父母对你不公平，可一直都是你自私的想法。”

“你在怨恨他们的时候，我却在羡慕你还有爸爸妈妈。”

“后来你带着两个孩子来逼我跟阿涛离婚的时候，我不是没恨过你。可我最后还是为了养父母的妥协了，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我自私的决定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和贪婪。”方卿云微顿，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

“方素芸，你永远只看到你失去的，却从未看到过你拥有的。”

“今天这个局面，也是你一手促成的。”方卿云怜悯的看着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怨不得任何人。”

大年三十惊魂宴，虽然虚惊一场，但黎姜还是被方卿云给扣下了。

虽然方卿云回国之后，对黎姜一直都是讨好的态度，但她生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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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容小觑的。

起码唐靖安和唐轻珩，就没人敢轻易的劝说一句。

黎姜如坐针毡的坐在唐家老宅的客房的大床上，竖着耳朵伸长脖子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可也不知道这房子当时用了什么隔音材料，她居然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邬思渝和汤圆这姑侄俩原本想进来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安抚一下她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可方卿云说了不许，就没人敢替他们说话。

就连唐轻尘看见自己后妈一脸严肃，都没敢跟他爹和便宜哥哥抬杠。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大年三十，气氛诡异的沉重起来。

“要我说，黎琬就是活该。”邬思渝坐在沙发上啃柿子，提起黎琬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自作自受！”

唐怡安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闭嘴，大过年的，提她干什么，晦气！”

邬思渝差点咬到舌头，“说说还不行吗？”

她说着，拿眼风偷瞄方卿云的脸色。

方卿云也知道大过年的，实在不应该因为她女儿的事让大家跟着一起担心。

她叹了一声，把刚出炉的米糕递给邬思渝和汤圆，“你们去陪陪黎姜说会话，傅怀勉这会不在，她一个人应该快要憋疯了。”

邬思渝啃柿子的动作一顿，“舅妈你说的是真的？”

“去吧，过年本来就该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

邬思渝咬着柿子从沙发上跳下去，正要端起装点心的米糕去找黎姜，就看见一双肉嘟嘟的小爪子强在她前头端起桌上的米糕，倒腾着小短腿稳稳地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嘿！你这小东西！”邬思渝又忘兜里装了几个桔子和柿子，端着一盘花生瓜子跟在汤圆后头，“慢点走哈，小心别把点心掉在地上。”

等邬思渝和汤圆上楼，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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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再没了别人，方卿云才捂住自己的脸。

“我是不是影响到大家过年的心情了？”

她声音闷闷的，从手里传出来。

唐老夫人和唐怡安一左一右的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唐怡安笑了声，“我们家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渝儿和汤圆都是爱玩的，一会就能把气氛带起来。”

唐怡安揽着好友的肩膀，“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咱们甜甜是个有福气的，几次都能化险为夷。”

“你就安慰我吧。”方卿云低声叹息，“我总觉得是我把厄运带给她的。”

“我亲生父母死的时候，就有人说过，是我给方家带来的厄运……”

“阿卿。”唐怡安打断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经历过的苦难，都是为了你以后过的更好做的铺垫。”

“你现在有关心你的家人，爱你的丈夫，孝顺的儿子女儿，可爱的孙子，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个外孙，你简直就是人生的赢家。”

方卿云被她逗笑了，“我算是知道渝儿的性格随了谁。”

“亲生的。”唐怡安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唐老太太见方卿云脸上露出了笑容，才开口：“你们俩说完话了？”

方卿云一脸歉意的看着老太太，“让您跟着一起担心了。”

“先不说这个，”唐老太太指着自己面前的饺子馅儿，对方卿云说：“我总觉得这饺子馅儿怪怪的，你尝尝。”

方卿云用小勺子捻了一块，尝了尝，眉眼间盈了笑意：“应该是汤圆刚刚把糖放进来了。”

刚刚唐老太太往饺子馅里放盐的时候，汤圆也拿了个调料盒跟在后面往里面撒。

当时只觉得孩子模仿力强，谁也没想着去制止，现在才发现小家伙放了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