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黎松涛的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跟方素芸争吵过,又或者是受黎琬流产的影响,尽管他在强颜欢笑,可他眉眼间的疲态,却怎么也掩不住。
黎姜到底没让他下厨房做饭。
她很久没进厨房,加上怀孕,嗅觉格外的灵敏,稍微有点奇怪的味道,就能引起她疯狂的孕吐,傅怀勉干脆也不许她进厨房。
傅怀勉掌勺,厨房里响起油烟机启动的嗡嗡声。
黎姜安静的陪着黎松涛在客厅里坐着,也不觉得无聊。
“陪爸爸看看照片?”黎松涛拍了拍手边的相册,“好久没看了。”
黎姜抽走相册扔到旁边,“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过去的幸福美满,对一地鸡毛的今天是莫大的讽刺。
“我陪您下棋吧。”黎姜从茶几下的抽屉里翻出老旧的棋盘,“省得您那精明的大脑总想些有的没有的。”
“也行!”黎松涛帮黎姜摆棋,“好久没跟我们姜姜下棋了,让爸爸检查一下,我们姜姜的棋艺退步了没?”
“那您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黎姜冲他咧嘴一笑,“可别被我赢哭了。”
“你才是,”黎松涛隔空点点她的脑门,“别输了不认账,还掀棋盘。”
黎姜是有前科的,以前缠着黎松涛教她下棋。
她聪明,学的快,但年纪小懂得少,布局的时候没有在商场浸淫多年的黎松涛精密,每次都能被黎松涛杀的片甲不留。
输一次两次小姑娘还能撑得住笑脸,三次四次也只是表情严肃些。
可要是下一晚上的棋,一直被对手碾压且毫无反抗之力的位置,心态肯定崩了。
黎·心态崩了·姜就耍无赖掀过棋盘。
玩不过就掀棋盘这种事实在是没品。
可黎松涛对黎姜是出了名的宠爱,只要他宝贝女儿开心,就是把他这棋盘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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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着玩了,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黎姜摸摸棋盘上的裂痕,嘴角扯了个无奈的笑。
“这也就是您了。”黎姜说:“换另一个人被我把棋盘摔成这样,早就不干了。”
黎松涛轻松落下一子,“谁让你是我的宝贝疙瘩心头肉?我不惯着你,难不成等你被外面的野男人被一根棒棒糖骗走?”
“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他比划了一下,“那时候你还是个除了吃奶就是睡觉的小娃娃,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肢体僵硬的跟提线木偶差不多。”
“那时候我就想,我女儿真可爱,我这辈子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黎姜点点头,“的确,我妈曾经不止一次因为你好无原则的惯着我生气,你甚至还跟她说过我就是你的命根子这种话。”
“你还记得?”黎松涛有些意外。
“对啊,印象中你和我妈有数的几次争吵,都是因为我。”
黎姜放下一颗棋子,指着自己的一溜黑棋,说:“我赢了。”
还没来得及感慨的黎松涛一怔,低头看着棋盘,“你赢了?你怎么赢了?”
“呶,”黎姜指着连成一条线的五颗黑棋,得意的说:“五子棋,我赢了。”
黎松涛简直哭笑不得。
“你这个小赖皮!”黎松涛把白子都捡回来,让黎姜开始。
这回老父亲聪明了,落子之前先问了黎姜游戏规则,“还是五子棋?”
“不,这次按照您的游戏规则来。”
黎松涛放心的落子。
父女俩没人再开口说话,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落子的位置,推算对方下一步棋的走法。
一直到傅怀勉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出来叫他们吃饭,父女俩还没分出个胜负。
傅怀勉也不急,坐在边上围观黎松涛和黎姜在棋盘上厮杀。
黎姜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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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盯着棋盘,就在黎松涛和傅怀勉耐心十足的等候中,她突然抬起手。
黎松涛和傅怀勉的呼吸都随着她抬起的手紧绷起来。
可本该落下的棋子却变成了一只白嫩的爪子。
只见那只爪子在棋盘上一推,原本的棋局顿时乱成一团。
虽然黎姜这次没幼稚的把棋盘掀了,但她的举动比掀棋盘还幼稚。
“啊,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黎姜毫无愧疚之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起身往餐厅走。
“傅怀勉,今天的鸡翅是红烧鸡翅吗?闻起来好香啊!”
黎姜还不忘招呼黎松涛和傅怀勉,“快来吃饭啊,你们俩在那傻站着干嘛呢?”
被她这一系列骚操作惊呆的黎松涛和傅怀勉终于回神。
翁婿对视一眼,露出无可奈何的笑。
吃饱喝足,黎姜正打算赖在这不走,黎松涛电话突然响了。
黎姜眼神好,一眼就看见手机屏幕上狂闪的方素芸的名字。
“我们先回去了,”黎姜指了指隔壁,“逛了一天,我有点累了。”
黎松涛点头,“那我不送你了?”
“就一堵墙的距离。”黎姜摸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因为他,我肯定连门都不走,直接翻墙。”
她半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拉着傅怀勉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大门,背后没有黎松涛的目光注视着,黎姜挺得溜直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傅怀勉逗她玩儿似的提了提她的腰,“怎么还漏气了?”
黎姜轻叹口气,“有点担心我爸。”
方素芸肯定又发疯了,不然他不会大过年的把旧照片拿出来看。
可她能说啥?
劝他好好跟方素芸过日子?
说实话,她真说不出口。
如果她真能接受她爸跟方素芸好好过日子,也不会在他们搬离长青路半年都没到,自己就在市区里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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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公寓住。
更何况她上次还劝黎松涛跟方素芸离婚来着。
“放心吧,”傅怀勉安慰她:“咱爸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了,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情绪会低落是难免的。”
黎姜摇了摇头,“如果我不答应方素芸的邀请,没发生昨天的事,今天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有我觉得方素芸和黎琬母女活该?”傅怀勉冷笑道:“如果不是方素芸自作聪明,如果她没存着害你的心思,黎琬也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所有的错误从方素芸的贪婪自私开始,到黎琬的悲惨下场结局,这就是一个轮回。”
黎姜看他一眼,他的侧脸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中,让人看得不真切。
她的手滑进他大衣口袋,小声说:“你这话让别人听见,肯定说你偏心。”
“人的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傅怀勉把手揣进衣兜里,跟她十指紧握,“别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这还算说话好听的了。”
黎姜笑了声,“你还会说难听的话?”
“不会,”傅怀勉也笑了,“我这人一向懒得废话。”
像昨天那种情况,要不是担心黎姜和他们的孩子,他可能会当场弄死方素芸。
“嗯,看出来了。”黎姜捏捏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你是个能动手绝对不废话的行动派。”
“别担心。”傅怀勉勾勾黎姜的手指,“等年后就让爸回公司主持大局,等他忙起来,就没时间瞎琢磨了。”
黎姜:“……?”
你可真是个好女婿!
“年后求是有几个会议需要你出席,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公司和鉴定中心两头跑。”傅怀勉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又道:“这段时间就当是便宜方素芸的,让她先过两天消停日子。”
黎姜顿时警惕起来:“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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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唐先生要怎么收拾方素芸,我可以不管,但前提是不能刺激我爸。”
“放心,我老丈人起码再过个十几年才能退休。”傅怀勉压低声音对黎姜说:“突然想到一个能让方素芸彻底笑不出来的好办法。”
黎姜翻了个白眼,“什么好办法,我看是馊主意吧?”
傅怀勉笑着把她压在沙发上,“想不想知道是什么馊主意?”
黎姜十分自觉的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说来听听。”
她有时候觉得傅怀勉不当个商人简直可惜了。
傅怀勉不满足她的一个啄吻,又在她唇上亲了好几下,才哑着嗓子问:“当初爸分家的时候,给了他们多少财产?”
“你当时不是也在?”黎姜咬他下巴,当做被他压着亲的反击。
“那你知道咱们国家对诈骗的量刑吗?”
黎姜:“……?”
“黎越和黎琬都不是爸的孩子,却拿了爸那么多钱,方素芸这些年打着黎家的旗号,也没少在外面招摇撞骗。”
傅怀勉按着黎姜亲了个痛快,微喘着说:“你觉得她得被判多少年?”
黎姜惊呆了。
她想过傅怀勉和唐靖安会给方素芸一点教训,却没想到傅怀勉一出手就是大招。
傅怀勉在她嫩嫩的脸蛋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被吓着了?”
黎姜摇摇头,“没,我哪有那么容易吓着?”
“那在想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把黎越料理了。”
“你说了要亲自收拾他,我就不会抢你的活儿。”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从方素芸‘诈骗’入手的?”黎姜搂着傅怀勉的脖子,被他托着腰背抱起来。
说实话,她真挺意外的,傅怀勉居然会从诈骗这个点切入。
“想知道?”傅怀勉挑眉,直白的目光落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