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那闪闪亮亮的像星星的碎钻几乎缀满了裙摆。

一颗一颗手工缝上去，这工程量一点都不比裁剪一件婚纱简单。

“傻子。”黎姜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在地下格斗场赢了一个钻石矿？”傅怀勉拥着她走到婚纱前，“裙摆上的钻石就是从那个矿里采出来的。”

黎姜嘴巴张成O型。

“我一颗一颗得挑选的。”傅怀勉搂在她腰上的手不断的收紧，“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我的宝贝。”

黎姜差点溺死在他的甜言蜜语里。

“我还给你和安安打了亲自款的女王冠。”

傅怀勉低笑了声：“不过咱们女儿那个发量……”

黎姜看着他给自己准备的婚纱本来还挺开心的，可她听了这话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傅予安小朋友长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可就是那个发量实在是让人担忧。

刚出生的时候胎发浓密，可随着她出生的时间越长，她头上的头发就越来越少，长出来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掉的速度。

“女儿不会从小秃到大吧？”黎姜有些担忧。

“那我这个当爸爸的只能更努力赚钱了。”傅怀勉无奈的耸耸肩，“多赚点钱给女儿买很多漂亮的假发。”

黎姜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可真是亲爹！”

她还以为他会说赚钱给女儿植发。

傅怀勉也笑。

在她笑完的眼睛的注视下，傅怀勉指着她的左手单膝跪下。

他亲吻她空荡荡的无名指，含着笑意的嗓音格外的磁性，“傅太太愿意为我穿上婚纱吗？虽然它不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纱——”

“可它却是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独一无二的婚纱。”黎姜接着他的话说，“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

……

傅怀勉和黎姜的婚礼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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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二十一那一天，阳历十一月二号。

黎姜翻看了一下日历，距离她女儿傅予安小朋友的百岁宴不到一个礼拜。

听说是个风和日丽适合办喜事的好日子。

对此黎姜忍不住吐槽方卿云的女士，干脆把女儿的婚礼和外孙女的百岁宴办在同一天。

方卿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宝贝外孙女身上，根本无瑕理会黎姜的阴阳怪气。

黎姜已经出了月子，当了四十几天人形奶牛的她恨不得立马回到工作岗位上，为她心爱的社会主义科学鉴定事业抛头颅洒热血。

然而想的很美好，现实却提醒她她的产假余额十分充足，最少还有四个月。

可一低头，看见在自己怀里无忧无虑，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安安，又觉得生活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起码她可以一看着自己的女儿每天一点变化，慢慢长大。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江城抓住了夏天的尾巴，热的人烦躁。

再次收到看守所的电话时，黎姜短暂的沉默后，终于答应跟黎琬见一面。

去看守所见黎琬那天，从早上就开始阴天。天空黑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压下来。

时隔大半年，再见到黎琬的，黎姜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黎琬肤浅自私，至少是鲜活的。

可现在，穿着统一狱服的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黎琬看见黎姜，眼中不再有嫉恨和不甘。

她很平静的看着她，问出来的话也很让人出乎意料。

黎琬问：“你女儿……还好吗？”

“能吃能喝能睡。”黎姜冲着她礼貌又疏离的微笑，“多谢关心。”

“我没想害她的。”黎琬解释道：“我不知道她过敏。”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长大后也不会记得曾经有个人差点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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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姜不想听她的狡辩。

不想害死她女儿，为什么费尽心机的把她从医院偷走？

如果不是她和傅怀勉早有准备，说不定安安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黎琬还想的解释些什么，可当她看见黎姜一脸拒绝，就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对不起。”黎琬说完，低下头不再看黎姜。

黎姜看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

黎琬摇摇头，“没了，我知道孩子没事就放心了。”

“那，后会有期。”黎姜起身离开。

头也不回的她，没看见黎琬在她身后泪流满面。

从看守所出来后没多久，阴沉沉的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黎姜到家时，傅予安小朋友正在她爸爸怀里嚎啕大哭。

傅怀勉正抱着她，轻声哼着儿歌，可一点安抚效果都没有。

黎姜看见他肩上一大片洇湿的奶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傅予安小朋友又浪费她辛辛苦苦的吸出来的奶水了。

说来这孩子也是奇怪，之前在医院明明吃过几天的奶瓶，可自从吃了黎姜的母乳后，就算奶瓶里装着黎姜的奶水，她也不好好喝。

哭闹都是小时，哪有小孩子不哭不闹的？

可她哭闹不算，还要把喝进去的奶都吐出来。

看样子今天傅怀勉又被她吐了一身。

“给我吧。”黎姜对傅怀勉说：“把她扒光了扔进澡盆里，我给她洗个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黎姜的声音了，上一秒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安安哭声渐渐的小了，委屈的在自己亲爹怀里抽噎。

傅怀勉简直哭笑不得，“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你可到好，只是你妈一个人的小棉袄。”

黎姜瞥他一眼，“我十月怀胎又疼了一天才生下来的，跟我不亲跟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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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太辛苦。”说完，傅怀勉抱着女儿走进浴室。

浴室里，傅予安小朋友欢快的在她自己的专属盆里划水。

黎姜坐在旁边看着她，已经洗了澡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傅怀勉站在黎姜身后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吸引了安安的注意力，小家伙使劲在水里蹬腿，伸长脖子看爸爸手里的吹风机。

可黎姜和傅怀勉都知道，她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心情不好？”傅怀勉撩着黎姜的长发，将潮湿的发丝吹干后放下。

“还好。”黎姜戳戳正在水里吐泡泡的女儿肉嘟嘟脸颊，“看到你和女儿，我的心情就好啦！”

“黎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傅怀勉本能的觉得黎琬不会跟她说什么好话。

“没有，她只问了我咱们安安还好不好。”

“就这些？”

黎姜点了点头，“就这些。”

傅怀勉挑眉，有些意外。

“我只是在想，如果黎琬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咱们安安是管他叫表哥呢？还是叫大侄子。”

傅怀勉：“……”

“好了，小胖妞，不能再泡了。”黎姜把安安从水里捞出来，“再泡下去就要泡发了！”

游完泳的小家伙吃饱喝足，仰着白肚皮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的香甜。

傅怀勉坐在贵妃塌上，黎姜坐在他怀里。

夜深人静时，窗外的雨声特别的清晰。

“其实我在想，但凡方素芸给黎琬和黎越一点正常教育，他们兄妹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谁知道呢？”傅怀勉亲了亲她，“我们只能选择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充满崎岖坎坷，跪着哭着也要走完。可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也未必会选择另一条好走的路。”

黎姜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