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自家破败的院子,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焦的草木灰和淡淡的血腥气。
张鸿没说话,把钢叉往墙角一靠,捡起地上张老三他们送来的木头,开始动手修补被烧坏的屋顶和篱笆。
他动作麻利,虽然身上带着伤,又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力气却仿佛使不完。
断裂的木头被清理掉,新的木桩被砸进土里,藤条被紧紧缠绕加固。
云娘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
她的小脸还是煞白的,端着水碗的手也微微发抖,可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缩在角落里哭。
她看着张鸿忙碌的背影,那宽阔的肩膀,那专注的神情,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涨。
“相公,喝口水。”她把水碗递过去。
张鸿接过来,仰头灌下,抹了把嘴。
“相公,擦擦汗。”她又递过一块湿布。
张鸿接过来,胡乱在脸上脖子上擦了几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勉强收拾出了个样子,至少篱笆墙看着牢固了不少,屋顶的破洞也被临时遮挡住了。
张鸿直起腰,捶了捶有些发酸的后背,看着眼前忙前忙后、像只受惊小兔子却又强装镇定的云娘。
他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嘴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忙活一天,累坏了吧?”
云娘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光说谢谢可不顶用,”张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想报答我,总得来点实在的吧?”
云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烧起来。
她哪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脑袋垂得更低了,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假装没听见,转身就往屋里跑:“我…我去烧水…”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张鸿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热水很快烧好了,倒在那个缺了大口子的木盆里,热气腾腾。
“你先洗吧。”张鸿指了指木盆。
云娘红着脸,小声应了句,抱着自己那身破旧的换洗衣裳,躲进了被熏得黑黢黢的里屋。
张鸿也没客气,等云娘洗完出来,他自己也端了盆热水,就在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和屋里透出的灯火,脱掉上衣,开始擦洗身上的血污和汗渍。
云娘端着换下的脏水出来,刚走到门口,不经意间一抬头,动作猛地顿住了。
月光下,男人的上半身清晰地映入眼帘。
那不是村里庄稼汉干瘦或者虚胖的身材。
是结实、匀称,充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平坦紧绷的小腹,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打磨过,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手臂上、后背上,还能看到一些淡淡的旧疤痕,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慑人的气息。
云娘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得厉害。
像只兔子慌忙低下头,快步把水泼掉,逃也似的钻回了屋里。
等张鸿擦洗干净,换上还算干爽的粗布衣裳走进屋时,云娘正背对着他,坐在床沿边,拿着块破布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屋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
她换上了一件稍微干净些的旧衣裳,虽然也打了补丁,但浆洗得很干净。
洗去了脸上的烟灰和泪痕,露出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柳叶眉,杏核眼,小巧挺翘的鼻子,还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的菱角嘴。
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纤细白皙的脖颈滑落,隐入衣领。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虽然瘦弱,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韵。
张鸿这才发现,自己这个童养媳,洗干净了,竟是这般的水灵漂亮。
他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动了动,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
云娘身子猛地一僵,手里的布巾掉在了地上。
“相公……”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颤音。
张鸿没说话,只是将下巴抵在她散发着皂角清香的发顶,手臂收紧了些。
怀里的人儿,温顺地依偎着他,虽然还在轻轻发抖,却没有挣扎。
张鸿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云娘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伸手,轻轻一拨。
“噗——”
油灯熄灭了。
……
第二天日头晒进屋,空气里还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张鸿醒了,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都透着舒坦。
他扭头,看见云娘蜷在身边睡得死沉,长睫毛搭着,小嘴还微微撅着,脸蛋子有点不正常的红。
手贱捏了把她滑溜溜的脸蛋。
云娘哼唧一声,眼皮颤了颤慢悠悠睁开,正对上张鸿带笑的脸。
唰!那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赶紧把头往被子里埋。
“醒了?”张鸿嗓子里带着笑意,“日头都快爬上房梁了还赖着?”
云娘跟蚊子叫似的嗯了声,手脚并用想爬起来套衣裳。
可她身子刚一动就“嘶”地抽了口冷气,眉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皱得死紧,整个人僵那儿了。
张鸿瞧得清楚,她那两条细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站都站不稳。
他心里先是一顿,随即有点想笑又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着?昨晚伺候相公把你这身骨头伺候散了?”他故意凑近,热气喷在她耳朵边。
云娘臊得脸都快埋进被子里,抡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软绵绵的没丁点力气。
“不…不跟你说了!”她扭开头,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张鸿乐了,也不逗她了。
看她那走一步都打晃的样子心里门儿清。
这丫头身子骨太单薄了,细胳膊细腿的哪经得住他这么折腾。
加上之前吓破了胆,又没吃过啥正经东西底子虚得很。
得给她找点好东西补补。
“躺着吧,今儿不用你动弹。”张鸿把她按回被窝,掖了掖被角。“我去山上溜达一圈弄点实在的给你填填肚子。”
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瞅他,小脸上还是担心:“相公…你身上那伤…”
“屁事没有皮外伤。”张鸿拍了拍胸脯浑不在意。“在家老实待着门插好。”
说完,他转身抄起弓箭,把那把缴来的匕首往腰里一别,又数了数箭囊里的箭这才推门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