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我的本事?”张鸿慢悠悠地开口,话里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也不是不行。”
三人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那股子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
“不过,”张鸿话锋一转,拖长了调子,“我这本事,可不是白白传授的。”
张老三连忙拍着胸脯道:“张鸿兄弟您尽管说!只要我们哥仨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往后你们跟着我进山打猎,”张鸿伸出一根手指头,“猎到的东西,我要占七成。剩下的三成,你们三个自个儿分。”
七成!
这条件一出,张老三三人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了僵,相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瞧见了犹豫。
这意味着,他们辛辛苦苦冒着风险打回来的猎物,大头都得归张鸿。
可仔细一琢磨,要是没有张鸿带着,他们自个儿进山,别说能不能打到猎物,能不能囫囵个儿地回来都得打个问号。
再说了,张鸿那是什么身手?跟着他,还愁没肉吃?
“张鸿兄弟,”马东脑子转得最快,第一个反应过来,陪着笑脸道,“这条件,我们应了!能跟着您学本事,已经是咱们天大的福分了!”
张老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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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楞也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都听张鸿兄弟的!”
张鸿见他们应下,这才略微点了点头:“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瞥了一眼他们手里的东西:“这些,就算你们的拜师礼,我收下了。”
云娘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这时才上前,默默地接过他们手里的鸡、酒和肉,转身拿去厨房安置。
张鸿又开口道:“明日一早,你们过来,我先教你们些山里的规矩,还有怎么追踪猎物的道道。”
“哎!好嘞!好嘞!”三人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送走了张老三他们,张鸿回到屋里。
云娘已经把那堆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破旧的木箱子,塞到了床底下。
“相公,你真要教他们打猎?”云娘给他倒了杯水。
“嗯,”张鸿接过水碗,喝了一口,“多几个人手,以后日子也能松快些…”
这庆阳城,怕是太平不了多久了。
乱世里头,手里有粮心里才能不慌。
多积攒些吃的用的总归是没错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老三,王二楞和马东就准时出现在了张鸿的院门口,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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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闪着兴奋的光。
张鸿也没藏着掖着,把一些打猎的基本技巧,怎么辨认野兽的踪迹,怎么设置些简易的套子陷阱,还有在山林子里头怎么躲避危险都仔仔细细地给他们掰扯了一遍。
三个人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时不时还提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张鸿也都耐着性子给他们解答了。
这么着一天就过去了。
第三日一大早,张老三他们三个收拾得利利索索,各自背上家里头最像样的弓箭和柴刀,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自信,准备进山去试试这两天学到的本事。
张鸿看着他们那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只是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山里头不比村里,万事都得留个心眼。”
“放心吧,张鸿兄弟!”张老三拍着胸脯,咧着嘴笑,“我们省得!”
话音未落,三人便兴冲冲地朝着山林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去了。
一天后……
“这疙瘩是啥?怪沉的。”
云娘蹲在屋檐下,手里捏着个沾满新鲜泥土的块茎,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棚子里,张老三他们送来的鸡正咯咯叫着刨食,那坛子酒和腊肉她也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厨房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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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她又拿起一个土疙瘩,入手沉甸甸的,跟平日里挖的野葛根不大一样。
张鸿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一眼瞥见云娘手里的东西脚步顿住了。
他几步走过去从云娘手里拿过那土疙瘩。
入手的分量,表皮的粗糙,还有那几个浅浅的芽眼。
这玩意儿……不就是土豆吗?
“哪儿弄的?”他问,声音有些发紧。
云娘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一愣,抬头见他神情不对连忙道:“是张大哥他们送来的,夹在那堆东西里头。”
张鸿捏着那东西心头猛地一跳。
要是这玩意儿能种活……
他正寻思着怎么跟张老三他们开口,院门“嘭嘭嘭”被人擂得山响,力道大得像是要拆门。
“张鸿兄弟!开门!快开门啊!”
是张老三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张鸿把手里的土疙瘩往云娘怀里一塞,沉声道:“拿好别碰坏了!”
他大步过去一把拉开院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张老三和王二楞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人,那人软塌塌的脑袋耷拉着,左边胳膊到肩膀的位置衣裳烂得不成样子,血糊糊的一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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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滴答。
是马东。
他脸白得像纸,嘴唇发青带着牙关咬得死死的。
“豹子!山里头撞上豹子了!”张老三腿肚子都在哆嗦,话都说不利索,“马东他……他为了拉我一把……被那畜生给……”
王二楞也是煞白着脸,扶着马东的手抖个不停,一句话说不出来。
“先进屋!”张鸿低喝一声,从王二楞手里接过马东大半个身子,入手滚烫。
血腥味更浓了。
马东肩头几道爪印深得能看见骨头,皮肉外翻。
“云娘,热水!布条!干净的!越多越好!”张鸿头也不抬地吼了一嗓子。
“哎!”云娘应了一声,丢下手里的土疙瘩,慌忙奔向灶房。
张鸿将马东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板上,从床底下摸出个小布包,摊开一堆干巴巴的草药,拈了几样颜色深的,塞进嘴里用力嚼了,然后“呸”地一声吐出来,小心地糊在马东翻卷的伤口上。
马东浑身猛地一抽,依旧没吭声。
云娘端着热水和一摞撕好的布条进来,张鸿接过,先用热帕子将伤口周围的血污擦拭干净,那动作,沉稳得不像话。
然后用布条一层层仔细包扎,很快,血就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