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除了那些野藤子，也没啥旁的活物。”

山坳附近？豹子出没的地方？

“那东西，你们还有没有？”

张老三摇了摇头：“就那么几个，都给您拿来了。”

马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却很肯定：“我……我认得路……那帮畜生……差点要了俺的命！”

他提起豹子，眼里还带着没散尽的恐惧。

“那地方，离这儿远不远？”张鸿追问。

“不算太远，翻过两道梁子就到了，只是路不好走。”张老三答道。

张鸿点了点头。

看来，这趟非去不可了。

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照顾马东的注意事项，张老三和王二楞便要搀扶着马东回去。

“张鸿兄弟，今日这救命的大恩，俺们哥仨……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张老三眼圈有些发红。

“往后，但凡您有啥差遣，俺们绝不含糊！”王二楞也拍着胸脯保证。

张鸿只是淡然道：“行了，快回去吧，让他好生歇着。”

送走了三人，云娘才凑过来，小声问，带着几分后怕：“相公，那豹子……真那么厉害吗？”

“山里的畜生，哪个不厉害？”张鸿把云娘先前放在一旁的土豆拿起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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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掂了掂，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火热。

云娘看着他手里的土疙瘩，又看看他，没再说话。

张鸿把土豆小心地揣进怀里，抄起靠在墙角的钢叉。

“相公，你……”

“我去去就回。”

“可……那山坳里有豹子……”

“有豹子，才有好东西。”张鸿咧嘴一笑，“你在家锁好门，谁叫也别开。”

“那……那你千万小心些。”

“放心。”

山风刮过，带着林间的潮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张鸿握紧了钢叉，那土豆沉甸甸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心头一片火热。

马东那小子，差点就交代在豹子嘴下了，这口气不出，他张鸿的名字倒过来写。

更重要的是，那山坳里，很可能还有更多的“好东西”。

他循着张老三他们描述的路径，一路往山林深处摸去。

脚下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四周静得出奇，只有偶尔几声鸟鸣。

翻过一道山梁，地势渐渐变得陡峭。

张鸿的脚步放得很轻，特种兵的本能让他对周遭环境的感知敏锐到了极点。

拨开挡路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略显低洼的山坳出现在眼前。

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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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那股子腥甜味儿更浓了些。

他没有急着去寻找张老三他们说的那种野藤子，而是仔细观察着地面。

很快，几处凌乱的爪印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豹子的脚印，新鲜得很。

旁边，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渗进了泥土里。

看来，马东他们确实是在这里遭遇了那头畜生。

张鸿顺着血迹和爪印，小心翼翼地往前追踪。

这畜生受了伤，跑不远。

他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宰了那头豹子，剥了皮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血迹断断续续，引着他往一处更为隐蔽的乱石堆方向去。

绕过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张鸿的动作突然一顿。

不是豹子。

石堆后面，蜷缩着一个人形，一动不动。

浓烈的血腥味正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张鸿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埋伏，这才提着钢叉，缓步靠近。

那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物材质粗劣，却不是寻常汉人的款式，颜色也更深暗。

后心处，衣衫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皮肉翻卷，血肉模糊，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触目惊心。

看样子，是被猛兽从背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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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毙命。

张鸿用钢叉轻轻拨动了一下那人的身体，让他翻转过来。

一张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颧骨高耸，肤色偏黑，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最让张鸿心头一沉的，是这人额角到脸颊处，纹着一个古怪的图腾，像是一头咆哮的狼头。

这种纹身……

张鸿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庆阳城门口那些溃兵的模样，还有云布口中提到的云州战事。

蛮族！

这人，分明是个蛮族人！

一个蛮族人，怎么会孤身一人死在这大顺朝腹地的深山老林里？

张鸿蹲下身，仔细检查起尸体。

这人身材精悍，手掌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长期握持兵刃留下的厚茧。

腰间挂着一个空瘪的皮囊，除此之外，再无长物。

不像是普通的猎户或者迷路的旅人。

张鸿的视线落在那人被撕裂的后心伤口上，又看了看周围的痕迹。

致命伤确实是野兽所为，而且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判断，十有八。九就是那头伤了马东的豹子干的。

可一个经验丰富的蛮族战士，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野兽从背后偷袭？

除非，他当时正在专注于其他事情，或者……他本就在躲避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