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物。要押运到东风城出手，也不是不行。”

“就是这价钱嘛……”周雄瞅着张鸿，“不知客官心里有个什么章程？”

张鸿干脆道：“我只管东西送到，能卖多少，全看总镖头的本事。事成之后，镖局抽一成辛苦费。”

周雄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原以为这小子会漫天要价，没想到这么利索。

他捻了捻胡子：“客官是个爽快人。这对象牙品相极佳，在东风城若是碰上识货的主儿，一千五百两银子，只少不多。”

“镖局的规矩，押运这等贵重物件，佣金确实是一成。不过嘛……”

周雄话头一转，神情也认真起来。

“客官，丑话咱们得说在前头。这象牙价值不低，若是来路不太干净，押运的路上，恐怕会招来不少是非。”

“我镇远镖局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一身腥。”

“所以，还请客官给句实话，这象牙，您是怎么到手的？或者说，您有能耐护住这宝贝，而不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想探探张鸿的虚实。

周舒亦在旁边冷哼一声，显然还是把张鸿当贼看。

张鸿自然明白周雄的顾虑。

换了谁接这么一趟镖，都得把对方的根底盘算清楚。

“总镖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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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张鸿点了下头，“不知贵镖局可有练武的地方？借我使使就清楚了。”

周雄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哦？客官打算怎么证明？”

“活动活动筋骨，总镖头一看便知。”

周雄哈哈一笑：“好！痛快！客官请随我来！”

他领着张鸿，穿过前院，到了后头一个颇为宽敞的练武场。

场子里石锁、木人桩、梅花桩之类的家伙什一应俱全，几个趟子手正在那儿呼喝着操练。

周舒亦也抱着胳膊跟了过来，站在边上，那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考量和不屑。

她倒要看看，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到底能耍出什么名堂。

周雄指着场边一溜大小不一的石锁，最沉的那个，估摸着得有二三百斤。

“客官，请便。”

张鸿也不含糊，径直走到那个最大的石锁跟前。

他身形都没怎么下沉，单手往石锁的提梁上一搭，气息微微一沉，手臂上的肌肉似乎都没怎么鼓胀。

“起！”

一声轻喝。

那沉甸甸的石锁，竟被他单手提溜了起来，稳稳当当，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手里提的不是百斤的石头，而是个空篮子。

“好！”

周雄脱口赞了一声，眼里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他自己就是练家子，当然清楚这石锁的分量，寻常的练武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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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都未必能这么轻松举起来，这张鸿单手就给办了，这份力气，简直骇人！

旁边那些趟子手，一个个也都看直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简直不敢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周舒亦那张一向冷冰冰的俏脸，头一回有了别的表情，那是实打实的震惊。

她自认身手不差，力气在她自认身手不差，力气在同龄人里算拔尖的，但要单手举起这石锁，想都别想，更不可能像他这样轻松得跟玩儿似的。

张鸿把石锁轻轻搁回地上，拍了拍手。

他看向周雄：“总镖头，这份力气，够不够证明？”

周雄长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真诚了不少。

“够！当然够！客官好本事！周某佩服！”

他现在信了，能有这份神力，在深山老林里遇上点儿奇事，从野兽嘴里抢东西，不是没可能。

这趟镖，接了！

周雄连声叫好。

他打量张鸿，那股子生意人的算计少了，倒是多了几分对真正强者的敬服。

就这身板，这力道，别说进山寻摸象牙，就是让他去虎口里拔牙，周雄也信他有这个胆气和能耐！

“爹！”

周舒亦的声音冷不丁地横插进来，话语里透着一股子不忿。

她心里不得不认，这张鸿力气是大得离谱，可光有力气，算什么真本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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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锁是举得轻松，可我们走镖押货，凭的是实打实的功夫，不是空有一身傻力气！”

周舒亦往前迈了一步，下巴颏微微抬高，那份骨子里的傲气又显露出来。

“我镇远镖局的趟子手，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单靠力气大，碰上懂行会使阴招的，照样得趴窝！”

张鸿瞅着这姑娘，心里发笑。

这小犟驴脾气，可真够可以的。

“哦？那周姑娘觉得，什么才叫真功夫？”他腔调里带了几分玩味。

周舒亦鼻子里哼了声，纤手一指练武场另一侧，那里挂着好几张硬弓，旁边还立着箭靶。

“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箭法？”

她从小弓马不离身，一手箭术在庆阳县这帮小辈里头，那是数得上的。

她就不信了，这家伙除了力气跟牛犊子似的，箭术上还能翻了天去！

周雄在一旁，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视线在女儿和张鸿之间转了个来回，却没开口拦着。

他也确实想掂量掂量，这张鸿除了这身骇人的力气，还有没有压箱底的绝活。

毕竟，这象牙买卖，牵扯不小，马虎不得。

张鸿随意地摸了摸鼻子：“比箭？成啊。”

他倒不是非要争个高下，只是这姑娘咄咄逼人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痛快，不让她输得五体投地，怕是这坎儿过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