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的语气不重,但那股子狠劲儿,却让张老三他们心头一凛。
张老三、王二楞、马东三人听得是血往上涌,同时心里也打起了小鼓。
“鸿哥,我们……我们几个,能行吗?”
王二楞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自信,打猎他在行,可带人操练,他连门都摸不着。
“我说你们行,你们就能行。”
张鸿道,“怎么练,怎么打,我来教你们。你们只要把人给我带出来,带出那股子狼性来!”
“是!鸿哥!”
张老三第一个拍了胸脯,他本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听张鸿这么一说,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热了。
马东也跟着重重点头:“鸿哥您就瞧好吧,这事儿我们哥仨要是办砸了,提头来见!”
“那七个人,你们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张鸿问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村里的年轻人倒是有不少,可要说既能打,又靠得住,关键时刻还敢跟土匪亮刀子的,那可就得好好挑挑了。
“不着急,你们先琢磨着,这两天把人给我报上来。”
张鸿道,“人选宁缺毋滥,我要的是能跟我一起扛事儿的兄弟,不是找几个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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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点心来凑数。”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张鸿又补了一句:“这护村队,也不是让你们白干活。”
“除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村里包了,每人每月,我再给你们发三两银子的饷钱。要是真遇上事儿,立了功的,另外还有重赏!”
三人大喜过望,感谢离去。
几天后……
“鸿哥,马场那边有些新来的小子,喂马的草料,数目老是对不上,还有些刺儿头,不太服管教。”
张老三站在院子当中,粗糙的手掌不停搓着,脸上的神情颇有些犯难。
王二楞和马东杵在他身后,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鸿放下手里正在编织的渔网,抬眼扫了他们一圈。
“人手不够,还是你们三个压不住阵脚?”
“都有点。”马东闷声闷气地接了茬,“护村队那几个后生,白天操练得生龙活虎,一到晚上就喊累,让他们多绕着马场巡一圈,嘴里都不太干净。”
张鸿指节轻轻叩击着旁边的石磨,沉吟了片刻。
“马场要看好,村子也要护住。”
“以后,你们三个,不单单是护村队的事,马场的草料入库、马匹的日常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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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安全守卫,这些杂事,都一并归你们统管。”
三人闻言,肩上又重了几分,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活儿多了,自然不能让自家兄弟白使力气。”
张鸿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从这个月开始,你们三个,每人每月,饷银十两。”
“十……十两?!”
张老三的舌头瞬间打了结,王二楞手里的扁担“哐当”一声砸在了脚边的青石板上,马东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没能合拢。
这数目,他们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
“鸿哥,这……这太多了!俺们弟兄几个,哪里值当这么多!”
王二楞结结巴巴,脸上全是难以置信,还有几分诚惶诚恐。
“值当。”
张鸿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分量,“我用人看的是能不能把事情办妥帖,这点银子买你们给我把这七河村稳稳当当地看住了,我瞧着划算。”
“鸿哥您就瞧好吧!”
张老三胸膛一挺,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发红,“这差事俺们接了!往后俺们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指东俺们绝不往西!”
马东和王二楞也跟着重重点头,那份感激远不是几两银子能完全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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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场的栅栏再加固一圈,入了冬心里就踏实多了。”
张鸿指着村西头那片已经初见雏形的马场,对身旁的云娘说着。
小灰在她脚边撒欢,叼着一根干草秆子甩来甩去,自得其乐。
云娘手里纳着鞋底,闻言嗯了一声,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等开了春,那些母马一下了崽儿,小马驹满地跑那才叫一个热闹呢。”
她话音才刚落下,村口的方向,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喊,紧接着便是人群的鼎沸与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透着一股子不祥。
张鸿脸上的悠闲瞬间褪去,将云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声音沉了下来。
“回屋去,把门从里面插好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顺手抄起院墙边靠着的一根打铁剩下的粗铁棍,几大步就冲出了院门。
村口已然围拢了一小撮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张老三也闻声从马场那边奔了过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鸿哥!出事了!是镖局的人!”
人群中,一个汉子被另外两个村民搀扶着,衣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其中一条胳膊用布条胡乱地缠裹着,暗红的血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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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不断地往外渗,正踉踉跄跄地往村子深处挣扎。
张鸿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走到跟前。
那汉子正是镇远镖局里常见的趟子手,此刻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也失了血色,微微发青。
“怎么回事?!”张鸿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镖师一见到张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张爷……道上……道上出事了!”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立时渗出了血沫。
“三……三只大虫!俺们……俺们运草料的车队……被掀了!”
大虫?老虎!而且还是三只!
张鸿的心骤然一紧。
“周总镖头呢?”他急声追问。
“总镖头……他带人……追……追进林子里去了……说要给弟兄们报仇,清了那条道……”
镖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头一歪,险些直接栽倒在地,“可……可那几只畜生太凶了……总镖头他……他伤得不轻!已经……已经被送回镖局了!”
张鸿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下。
周雄伤了?还伤得很重?
“快,把他弄到我家去!云娘会些粗浅的包扎!”
张鸿当机立断,扭头又对张老三吼道:“套牛车,我现在就得去县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