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窗扇。

夜色中，三盏孔明灯正从不同方向升空，在天幕上勾勒出玄奥的轨迹。

他转身时，腰间已多了一柄狭长的软剑，剑鞘上暗纹与江琪儿劲装上的银丝鸾鸟如出一辙。

“琪儿三岁时，我在她娘的棺木前发过誓，”

他指尖抚过剑鞘，声音低沉，“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我江家的人。”

剑鞘轻响，半截剑身露出寒芒，“张兄弟，今夜可能要委屈你扮一回靶子了。”

张鸿大笑。

抄起桌上酒壶灌了口烈酒。

“正合我意，不过在此之前。”

他看向江琪儿，目光带着一种别样的意思。

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江姑娘不打算解释下，为何青龙军的调兵密语，会出现在你父亲的书房？”

空气骤然凝固。

云娘惊得抬头，却见江琪儿嘴角的笑意更深，她伸手摘下束发的玉簪，乌发如瀑倾泄，露出耳后一枚青色刺青正是青龙军的狼首徽记。

“三年前，青龙军粮道被蛮子截断，”

她指尖划过刺青，“我带三十骑冒死突围，是父亲用全部身家换通了沿途关卡。”

她看向江盛，目光柔和，“父亲表面是商人，实则是青龙军在云州的暗桩，这府里的每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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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能藏着军情密报。”

张鸿颔首，从怀里摸出半块虎符：“这玩意儿，在野狼谷蛮子营中出土时，我就觉得眼熟。”

他将虎符与江盛腰间的佩饰比对，严丝合缝，“江伯父，你瞒得够深啊。”

江盛表情还是有些无奈的。

苦叹。

“若不是齐家逼得太紧，我也不想让琪儿过早暴露身份。”

他看向女儿，“你母亲临终前让我护你周全，可你偏要去摸那老虎屁股。”

“父亲，云州百万百姓才是真正的老虎屁股。”

“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江琪儿将玉簪重新别好，重新回归那副淡然的状态。

“张鸿的计策我已飞鸽传书给云州王爷，若能借此端了徐茂的老巢。”

“这个计划几乎完美啊！”

“但是风险也很大！”

“青龙军便能腾出兵力应对蛮子冬袭。”

云娘突然指着窗外：“快看！”

只见一队黑影掠过屋顶，为首者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清楚。

这些人都身份没别的。

正是齐风云的贴身侍卫。

张鸿随手将酒壶砸向窗棂，瓷片飞溅声中，他已拎起案几上的青铜烛台，烛火在他眼底跳动。

但却又带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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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的自信。

“江伯父，你的‘靶子’，该上场了。”

江府后巷，张鸿倚着墙根打了个哈欠，身后传来云娘的脚步声。

她将一件黑色披风披在他肩头，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后腰的刀疤。

“小心些。”

“知道了，小管家婆。”

他喜欢这样叫她，显得两人关系很亲切。

张鸿反手捏了捏她的脸，却在触及她眼底的担忧时，声音放柔。

“我会绕到西街与铁鹰汇合，你跟着江姑娘，别露头。”

“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娘还未答话，巷口突然传来弓弦轻响。

张鸿猛地推开她，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砖墙，尾羽犹自震颤。

他抬头，只见江琪儿正拽着云娘躲进阴影，手中短弩还冒着热气。

“齐家的弩手，”

她踢开脚边的碎石，“比我预计的早到了半炷香。”

“那就给他们点惊喜。”

张鸿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掌心抛接两下，“云娘，记得捂住耳朵。”

下一刻，碎石如子弹般射出，精准击中对面屋顶的瓦当。

这就叫实力！

人多有什么用，没一个能打的！

“哗啦”

声中，埋伏的弩手暴露身形，月光在他们的鱼鳞甲上流淌，竟有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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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多。

“好胆！”

为首者挥刀扑来，却在看清张鸿面容时瞳孔骤缩，“你是……”

“记住了，爷爷叫张鸿。”

张鸿侧身避开劈来的刀锋，膝盖重重顶在对方小腹，趁其弯腰时扣住他后颈。

轻松来一手擒拿术。

“齐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你休想……”

“不说？”

张鸿指尖猛地戳向对方腋下麻穴，那人浑身一颤，竟如提线木偶般瘫软。

云娘瞪大双眼，只见张鸿从对方衣襟内扯出一张银票，“五百两？齐万山还真舍得。”

江琪儿不知何时欺近，短弩抵住另一人咽喉。

“速速告诉我！”

“徐茂的兵器库在哪儿？”

“在观音庙后巷的地窖！”

那人战栗着看向江琪儿的劲装。

一开始还好，但下一秒，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惶恐起来。

“您是青龙军的大人？饶命！”

“滚。”

江琪儿踹开他，转身时与张鸿对视，后者正对着银票挑眉。

“观音庙？”

“巧了，我正打算去那儿祈福。”

云娘突然拽住他手腕，指向街角：“有人！”

阴影中走出个妙龄女子，素白襦裙外罩着墨色披风。

正是先前在江府偏厅见过的丫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