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行礼,从袖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家主让我带二位走密道,这是通往城西的钥匙。”
不是。
这丫鬟出现的也太诡异了。
两人愣了下,但张鸿很快就冷静下来。
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拆穿对方。
既然对方把自己当傻子,那自己也不如就睡着对方的来。
这就叫将计就计。
他与江琪儿交换眼神,后者微微颔首,短弩已藏进袖中。
“带路。”
张鸿揽住云娘,却在擦肩而过时,闻到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那是蛮子贵族专用的香料。
这下,彻底明白了。
但今天。
他就是要让这群人暴露!
……
一路行走。
终于到达目的地。
密道内,石壁上的火把将三人影子拉得老长。
丫鬟走在最前,脚步轻得像猫,云娘攥着张鸿的手,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汗。
“还有多远?”
江琪儿突然开口,短弩在袖中调转方向。
“回禀姑娘,再过三个弯就是出口。”
丫鬟的声音平稳得异常。
四号没有被发现的慌乱。
张鸿突然停步,钥匙在石壁上划出刺耳声响。
“不对,这密道的走向是北,不是西。”
他拽过丫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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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她袖口,露出小臂上的狼头刺青。
在烛火下。
这样子与江琪儿的一模一样,却多了道刀疤。
“你是黑狼王的人。”
江琪儿的弩箭抵住她咽喉。
“什么时候混进江府的?”
丫鬟突然笑了。
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青龙大人果然敏锐。
不过你们以为,徐茂的兵器库真的在观音庙?”
她猛地咬破舌尖,黑血从嘴角溢出,“真正的杀招,在……去死吧你们。”
话音未落,密道顶部突然坍塌,碎石如暴雨砸下。
张鸿本能地将云娘护在身下,却见江琪儿挥剑斩断横梁,剑锋在火光中划出弧光。
整个人的速度可以说很快了。
“走!”
她一脚踹开堵路的碎石,“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齐家的主力在江府!”
云娘的哭声被掩埋在烟尘中,张鸿抱着她狂奔,耳中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
当他们终于撞开出口的木门时,眼前景象让云娘尖叫出声。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很快冷静下来。
看着前方。
江府方向火光冲天,浓烟中隐约可见齐家的狼头大旗。
此刻。
江盛的软剑已卷了刃,却仍护着正厅前的影壁,周围躺满了黑衣尸首。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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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琪儿冲过去,却被张鸿拽住。
“看影壁!”
他指向不远处那面雕刻着松鹤延年的石墙。
“那是徐茂。!”
话音未落。
徐茂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手中握着把冒烟的火铳,嘴角挂着阴笑:“江盛,你以为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真的没人知道?”
江盛的剑落在了地上。
他面露不可思议。
他盯着徐茂手中的火铳,声音发颤:“你,你竟然有这玩意儿!”
“这可是蛮子大汗送的见面礼。”
徐茂抬手,火铳对准江琪儿,“本来想留你做个见证,现在看来……”
“砰!”
枪响,声音很大。
云娘闭上眼,却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抬头。
只见张鸿不知何时掷出的烛台正中徐茂手腕,火铳飞落在地。
瞬间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感慨。
“琪儿,带云娘走!”
江盛突然扑向徐茂,两人在火光中扭打在一起。
“父亲!”
江琪儿的声音染上哭腔,却被张鸿拖向马厩。
“江伯父早有准备!你看他腰间的炸药包!”
云娘转头,只见江盛腰间缠着的红布带正是火药引子,徐茂的脸色瞬间惨白。
张鸿猛地推开她们,朝着江盛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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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伯父,来世再喝你的女儿红!”
爆炸声吞没了一切。
云娘被张鸿护在怀里,却仍能看见江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听见江琪儿压抑的哭声,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终于!
终于!
铁鹰的援军到了。
爆炸声掀起的气浪将三人掀翻在马厩旁的草料堆里。
云娘被张鸿护在身下,鼻尖全是硝烟与血腥气,耳畔嗡嗡作响。
这个时候的火药威力不大,但对于三米内的人,那必然是有致命的伤害的。
张鸿也不知道这些人都火药哪来的。
她挣扎着抬头,只见江府正厅的影壁已被炸成齑粉,熊熊火舌舔舐着飞檐,梁柱坍塌的巨响中。
隐约传来江盛的断喝:“走!别管我!”
顿时,众人惊讶无比。
“父亲!”
江琪儿挣脱张鸿的手,举剑就要往火海里冲,却被张鸿反手扣住手腕。
他指着冲天火光中。
江盛正拽着徐茂往侧院的井台拖,腰间的炸药包已渗出火星。
“他早绑好了子母雷!”
张鸿扯开嗓子嘶吼,“你现在进去,只会让他的牺牲白费!”
江琪儿瞬间傻了。
剑柄在她掌心硌出青痕。
她眼睁睁看着父亲与徐茂的身影消失在浓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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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下,想都不用想。
对方肯定是死了。
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唉。
父亲!
“张兄弟!”
铁鹰的怒吼从街角传来,三百青龙军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可是正规军,一路冲杀进来,个个杀的红了眼。
“齐家的私兵从三面合围了!”
张鸿翻身而起,顺手扯下马鞍上的缰绳。
云娘这才注意到他后背的衣料已被碎石划破,模样狼狈。
她颤抖着摸向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她绣了三个月的止血散。
却在爆炸声中不知去向。
有些难事。
“骑我的马!”
铁鹰将缰绳塞进云娘手中,“城西第二棵歪脖子槐树底下,有我藏的药包!”
“那你呢?”
云娘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贴心。
下一秒,上了马攥紧缰绳,黑马的鼻息喷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老子要去会会齐万山的狗头军师!”
铁鹰的横刀在火光中划出冷光,“张兄弟,护好她们!”
他转身时。
张鸿瞥见他左肋的铠甲裂开道缝,暗红的血迹正顺着甲片往下淌。
但铁鹰的腰杆仍挺得笔直,仿佛那点伤不过是被蚊子叮了口。
果然,真如传言那般,这是个汉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