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等蛮子杀进来，男女老少一个都活不成！”

现在就是要激起他们的热血。

他猛地将石头砸在石磨上，迸出的碎屑划破了手背，鲜血滴在青石板上。

随后开了口。

“老子不逼你们，想留条活路的，就站出来！不想死的，回家抱婆娘哭去！”

场面骤然安静。

云娘攥紧了草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看见村西头的牛二攥着拳头往前挪了半步，又退了回去……他娘上个月才得了肺痨，家里还有三个娃。

“鸿哥儿，”她轻声说，“要不咱……”

“云娘，把我的刀拿来。”

“我来给他们看看！”

张鸿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狠劲。

云娘一愣，转身从树洞里取出那柄缠着红布条的猎刀……那是江琪儿送他的战利品，刀鞘上还刻着 “青龙”二字。

张鸿拔刀出鞘，寒光映得众人缩了缩脖子。

“看好了！”他反手将刀扎进石磨，刀刃没入三寸。

直接开口。

“能把这刀拔出来的，每天多领半斤粟米！能耍得开的，直接当什长！”

牛二的眼睛亮了。

他撸起袖子走上前，粗粝的手掌攥住刀柄，青筋暴起地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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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刀纹丝不动。

人群里响起窃笑，牛二的脸涨得通红。

很无奈。

“让开！”村东头的猎户陈三推开众人，他常年打猎，臂力惊人。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刀，低吼着 “起”，刀刃竟被拔出来半寸！

“好！”张鸿喝彩，“陈三哥，以后你就是第一队的什长！”

直接给对方职位。

先来的先当官。

陈三喘着粗气，盯着刀身上的血槽发愣：“这、这刀咋这么沉？”

“这是蛮子的斩马刀，”张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们练的，都是杀人的本事，不是花拳绣腿！”

这时，村尾的憨娃突然挤进来，他才十六岁，却长得虎背熊腰：“张叔！我也要报名！我能扛得动石磙！”

“憨娃，你娘舍得？”张鸿挑眉。

“俺娘说了，”憨娃梗着脖子，“跟着你能活下来，比在家饿死强！”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

王老汉咬了咬牙，把扁担往地上一扔：“算俺一个！俺年轻时当过民壮，会使长枪！”

云娘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眼眶突然发热。

终于来人了。

她想起在青龙军大营时，江琪儿曾说：“百姓不是没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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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盼头。”

此刻，盼头就在这柄斩马刀上，在张鸿染血的手掌里。

日头升到头顶时，报名的青壮已有八十多个，挤满了晒谷场。

张鸿蹲在石磨旁，用炭笔在草纸上画着什么，云娘端来一碗麦粥，却见他袖口的血痂已经凝住。

“先吃饭。”

她按住他握笔的手。

很是认真。

“等会儿，”张鸿头也不抬，“得把考核的法子定下来。

光有力气不行，还得看心眼。”

正说着，村西的二流子刘三晃悠过来，腰间别着把生锈的匕首：“张村长，咱也想入伙，听说能娶媳妇？”

“想娶媳妇？”张鸿抬头，似笑非笑，“先把你偷李婶家鸡的事儿说说？”

刘三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张鸿抄起石磨上的刀鞘砸过去，正中他后心：“七河村不收贼！再让老子看见你偷摸，直接打断腿！”

“滚吧你！”

众人哄笑。

张鸿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听好了！考核分三关：第一关，扛米袋跑五里山路；第二关，认军旗辨方位；第三关……”他突然指向云娘，“第三关，能接住云娘的石头！”

云娘一愣：“我？”

她有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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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议。

张鸿冲她眨眼：“对！你躲在树上扔石头，能躲开的才算合格。”

“这算啥考核？”陈三挠头。

“战场上没地方给你躲箭！”张鸿正色，“能活下来的，都是眼疾手快的！”

考核开始了。

这都是重要的步骤

第一关扛米袋，憨娃扛着两袋粟米健步如飞，牛二咬着牙跟在后面，脸涨得比猪肝还红。

第二关那就是认军旗。

别到时候，上了战场，敌我部分！

张鸿用破布做了红黄蓝白黑五面旗子，让众人记住对应的方位，二流子们抓耳挠腮，倒是读过几年书的账房先生王福对答如流。

轮到第三关的时候。

云娘爬上老槐树，怀里抱着一堆拳头大的石头。

张鸿在树下喊：“别留情！砸不中算我输！”

此刻。

云娘咬了咬唇，瞄准第一个上来的陈三，石头 “咻”地飞出去。

陈三本能地侧身，石头擦着他的胳膊落地，惊出一身冷汗。

“好！”张鸿喝彩，“下一个！”

就这样，八十多人里，最终有五十三个通过考核。

张鸿让他们在老槐树下站成三排，自己则爬上石磨，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

“看见这个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