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王爷的密探像苍蝇一样盯着七河村,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麻烦。
齐家残部和蛮子在野狼谷虎视眈眈,赤狼军随时可能被当成炮灰……
这就是他担心的最大的来源!
“村长!村长!”
突然,村口传来哨兵惊慌的喊声,打破了演武场的沉寂。
张鸿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斩马刀上:“怎么了?蛮子打来了?”
“怎么这么着急啊?不是说没有大事不要慌张吗?”
“冷静点!”
哨兵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不是蛮子……是……是流民!好多流民,往咱村这边来了!”
“流民?”
张鸿皱眉,“有多少人?有没有带兵器?”
“他们的攻击性强不强,是咱们这附近的?”
“黑压压一片,得有好几百人!具体是哪来的,我不太清楚,应该是鱼龙混杂。”
哨兵咽了口唾沫,“都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没见带兵器,就是……就是饿得走不动路了,趴在村口哭呢。”
演武场上的弟兄们都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惊讶。
陈三握紧斩马刀:“村长,会不会是蛮子的细作假扮的?这年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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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比土匪还危险。”
“万一有内奸,那就麻烦了!”
“我们还是小心点!”
刘三躲在人群后面,小声嘀咕:“万一是齐家派来的……”
张鸿没有说话,转身朝村口走去。
云娘连忙跟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
村口的土路上,果然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
男女老少都有,身上的衣服破得看不出颜色,脸上糊满了泥污,只有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求生的光芒。
“救救我们吧!”
“大善人,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
“我只想活,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啊!”
陈三凑到张鸿耳边,低声说:“村长,咱仓库里的粮食只够弟兄们吃半个月了,要是收留他们……”
张鸿沉默了。
他知道陈三说得对,粮食是军队的命脉,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危险。
可看着眼前这些濒死的流民,他又想起自己刚到七河村时,云娘把唯一的窝头塞给他的情景。
“村长!”
憨娃突然开口,声音响亮,“俺娘说过,饿肚子的时候,别人给一口吃的,就得记一辈子!咱少吃两口,就能救活这些人,以后他们肯定跟着咱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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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也鼓起勇气:“就是!这些人要是饿死了,尸体扔村口,招来了瘟疫咋办?不如给他们点吃的,让他们挖战壕也行啊!”
张鸿看着憨娃纯真的脸,又看看刘三虽然市侩却带着急切的表情,忽然笑了。
是啊,他怎么忘了,流民虽然是负担,却也是潜在的兵源。
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一旦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爆发出的战斗力将远超那些拿饷银的正规军。
“去,”
他对哨兵说,“让伙夫熬点稀粥,先给孩子们和老人喝。”
妇人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带着众人又开始磕头:“谢谢官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张鸿抬手制止了他们,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流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叫张鸿,是赤狼军的村长。
想吃饱饭,想活下去,没问题。”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抬起头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我赤狼军不养闲人。
想留下,就得干活!男人操练打蛮子,女人缝补做干粮,老人孩子帮忙喂马劈柴。”
这个时候。
大多数人都是很高兴的。
对于他们来说,能有饱饭吃就不错了。
而现在,张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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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给他们饱饭吃,而且还给他们做人的尊严,给他们工作。
这让他们感觉不真实。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脸色蜡黄,慌乱无比,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张鸿看到了这一幕,大手一挥。
“去!去拿肉来!拿麦饼来!”
云娘看着张鸿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她走到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边,将手里的麦饼掰碎了喂给小女孩,轻声说:“别急,马上就有粥喝了。”
小女孩虚弱地张开嘴,吃了几口麦饼,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妇人拉着云娘的手,不停地道谢:“大妹子,您真是活菩萨啊……”
张鸿站在村口,看着流民们被有条不紊地安排进村子,心里盘算着。
几百个流民,除去老弱病残,至少能挑出一百多个青壮。
只要熬过这半个月,等震山枪再多造几支,加上这些嗷嗷待哺的新兵,赤狼军的实力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他抬头望向野狼谷的方向,云雾缭绕的山谷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王爷想让他当炮灰?齐家残部和蛮子想把他踩在脚下?
张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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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他张鸿手里的震山枪,还有这几百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流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狼,是怎么咬碎他们的骨头,喝干他们的血。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点打在张鸿的甲胄上,却丝毫没有浇灭他眼底的火焰。
他转身走向演武场,那里,憨娃已经带着死士队开始了新一轮的操练,震山枪在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决心。
这云州的天,该变一变了。
雨丝渐密,打在村口老槐树的叶片上沙沙作响。
张鸿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看着几百名流民在泥泞中瑟缩,他们褴褛的衣衫被雨水浸得紧贴皮肉,露出嶙峋的骨架。
憨娃扛着门板站在台侧,门板上的狼首图腾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他偷偷捅了捅身边的刘三,压低声音:“三儿,你说张叔真要把这些瘦猴儿编成兵?俺一拳能打飞三个!”
刘三缩着脖子搓手,眼睛却滴溜溜扫视着流民堆里几个看似健壮的汉子:“憨娃你懂个屁!当年张叔刚到七河村时,咱们不也跟叫花子似的?现在你看看咱赤狼军……”
他故意挺了挺胸膛,甲胄上的铁环叮当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