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 “噼啪”一声爆响,照亮了王爷脸上复杂的神情。
老管家躬身退下,书房里只剩下悠长的叹息,混着窗外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王府里回荡。
七河村的铁匠铺里,老周正用牛皮绳反复擦拭新出炉的震山枪。
十支枪管在油灯光下泛着幽蓝,枪托处刻着歪歪扭扭的狼首图腾。
张鸿拿起一支,扳机扣动时发出 “咔哒”
轻响,燧石夹弹出的瞬间擦出几点火星。
“老周,这十支枪的弹簧都试过了?”
他抚摸着枪管内壁,光滑得几乎能映出人影。
老周抹了把汗,围裙上的铁屑簌簌掉落:“村长您就放一百个心!每支枪都试过二十次,弹簧没断过,燧石夹也没卡壳。
就是这燧石快用完了,刘三从城里玉器铺买回来的石头,硬度还是差了点。”
“差也得用。”
张鸿将枪递给陈三,“先把这十支发给死士队。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外人看见。”
陈三接过枪,金属的重量让他手臂一沉。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狼首图腾,忽然压低声音:“村长,赵博刚才走了,说是去黑风寨‘报信’。
您说他会不会……”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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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张鸿冷笑,“刘三在他酒里下了‘牵机引’,三天之内要是不回来拿解药,就得全身溃烂而死。”
老周在一旁默默点燃旱烟,火星在夜里明灭:“村长,俺这辈子打过锄头,打过菜刀,也打过斩马刀,可从没打过这么金贵的玩意儿。
您说,这枪真能改变战局?”
“能不能改变战局我不知道,”
张鸿望着演武场上憨娃带领死士队操练的身影,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但我知道,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七河村,敢把我们当棋子,我们就用这枪,把他们的棋盘砸个稀巴烂。”
这时,刘三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抱着捆扎好的空心箭头:“村长,箭头改好了!老周说导流槽没问题,火油能呈扇形喷射。
就是……王福说咱仓库里的火油罐只剩十五个了,怕是不够用。”
“十五个也够。”
张鸿接过箭头,指尖划过螺旋状的凹槽,“陈三,你带五个人,把这十五支火箭藏在西侧山脊的岩石缝里。
记住,引信要露在外面,方便点燃。”
“是!”
陈三抱拳,带着人消失在夜色中。
……
野狼谷的入口处雾气蒸腾。
还真别说,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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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色还是相当不错的。
张鸿伏在山脊的岩石后,甲胄被露水浸得冰凉,手中震山枪的枪管却透着一股灼热的期待。
身旁的憨娃攥着枪托,指节发白:“张叔,咋还不开打?俺这肩膀都快麻了。”
“麻?”
“麻了又怎么了,而且我告诉你最好活动一下!”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张鸿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等下蛮子的骑兵冲过来,你要是抖得扣不动扳机,老子就把你扔下山喂狼。”
他顿了顿,指向谷口处影影绰绰的火把,“看见没?青龙军的伏兵该动手了。”
话音刚落,谷口突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
这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
好歹也是青龙军的正规军,实力可见一斑!
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引燃了蛮子先锋营的马队。
火光中,金钱豹的旗号剧烈摇晃,骑兵们人仰马翻,惨叫声混着马嘶声在山谷里回荡。
“来了!”
“战斗开始了!”
“这蛮子根本不是对手啊,被打的人仰马翻了,哈哈哈!”
陈三握紧震山枪,枪托死死抵住锁骨,“村长,蛮子往西侧突围了!”
张鸿眯起眼,只见谷内烟尘滚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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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千余蛮子骑兵冲破青龙军的封锁线,径直朝西侧山脊冲来。
为首的蛮将头戴兽首头盔,挥舞着长柄战斧。
他被伏击,现在是最生气的时候,非常想找到罪魁祸首。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盯上了。
“憨娃,记住老子教你的!”
张鸿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瞄准胸口,屏住呼吸,扣扳机!”
憨娃重重点头,枪管微微颤抖着对准最前方的蛮将。
瞄准花了足足十五息的时间,还好对方一直没动。
张鸿深吸一口气,催促起来。
“搞快点!”
同时扣动扳机。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震得山脊上的碎石簌簌掉落。
这动静可不小,即便是在混乱的战场里,也有点刺耳。
硝烟弥漫中,张鸿看见那蛮将猛地从马背上栽倒,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憨娃则愣住了,看着枪管里冒出的青烟,结结巴巴地说:“张、张叔,俺……俺好像打偏了,打到马脖子上了……”
“而且,有些不对劲啊,张叔,真是太抱歉了!”
“这都是我的错!”
“打得好!”
张鸿一把将他按倒,“能把蛮子掀下马就是好样的!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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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火箭!”
刘三早已点燃引信,十五支火箭拖着长长的火尾射向敌群。
这一刻,所有的准备都开始派上用场。
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射击。
火油罐在空中炸裂,火油呈扇形喷射,瞬间点燃了蛮子的皮甲和鬃毛。
惨叫声此起彼伏,受惊的战马四处乱窜,反而冲散了后续的队形。
“杀啊!”
“冲啊!”
“拿战功啊!”
陈三怒吼着站起身,震山枪接连击发,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名蛮兵落马。
李勇紧随其后,虽然动作生涩,却死死记住了张鸿的教诲,每一枪都瞄准了敌人的躯干。
蛮将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 “伏兵”,又见到同伴被神秘的铁管子打得人仰马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不是……自己怎么碰见这么多伏兵,一波接一波的!?
他挥舞战斧,拼死抵抗。
本来是想直接解决掉这边的赤狼军的敌人。
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后的青龙军追兵已至,西侧山脊的 “伏兵”
又火力凶猛,一时间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村长,蛮子乱了!”
憨娃兴奋地大喊,再次举枪瞄准,“俺这次一定打中的,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