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没有扣动。

张鸿皱眉：“怕了？”

“不、不怕。”

李勇咬着牙，“俺只是……俺只是想起俺爹了，他就是被这样的蛮子杀的。”

张鸿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为你爹报仇。

记住，瞄准了再打，这枪只有一发子弹，没机会重来。”

李勇深吸一口气，枪管稳稳地对准了兽首蛮将。

此时蛮将正与齐家的刀疤脸赵博缠斗，战斧劈断了赵博的刀，眼看就要将他劈成两半。

“就是现在！”

张鸿低喝。

“砰！”

震山枪再次响起，兽首蛮将猛地一颤，头盔上的兽角被子弹撞飞，鲜血从他眉骨处喷涌而出。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额头，随即轰然倒地。

“统领死了！”

蛮兵们发出惊恐的呼喊，阵型瞬间溃散。

齐家残部见状，士气大振，喊着 “杀蛮子”

的口号追杀上去。

兽首蛮将的尸体砸在黑风寨的寨门前，头盔滚落处溅起的血花染红了 “齐”

字大旗的边缘。

赵博拄着半截刀把，看着蛮将眉心那个狰狞的血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刚用齐家秘传的 “缠龙刀”

避开蛮将的战斧，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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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就被暗处的冷枪爆头。

密林深处，张鸿吹了吹震山枪管口的硝烟，对身旁的李勇挑眉：“这枪，比你爹的柴刀好用吧？”

李勇握着发烫的枪托。

却迟迟没应声。

到了这个程度，大家都是卯足劲了。

一点都不想留下遗憾，看见敌人就杀，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他看着蛮兵们在失去统领后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有的被齐家死士砍断马腿，有的误踩黑风寨预设的陷阱。

铁蒺藜穿透马蹄时发出的悲鸣与人类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一个蛮兵挥舞着骨朵锤砸倒了两名齐家护院，却没注意到身后扑来的赵博。

刀疤脸用断刀捅进他的肾囊，又狠狠拧了半圈。

蛮兵的肠子顺着刀尖滑落在地，抽搐着倒在血泊里。

这一幕，惨极了！

但是，大家都杀红了眼，谁还顾得了这么多啊！

“村长，齐家的火器队在那儿！”

憨娃的吼声从右翼传来，他正挥舞斩马刀劈开一个火油罐，燃烧的火油溅在三名蛮兵身上，他们翻滚着撞进堆放杂物的草棚，瞬间被烈焰吞噬。

张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名齐家兵正抬着陶罐往寨墙上攀爬，罐口的棉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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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燃，嗤嗤冒着火星。

“刘三！火箭！”

张鸿怒吼，同时将震山枪甩给身后的新兵，“装弹！快！”

刘三早已匍匐至射程内，三支绑着火油罐的火箭斜插在泥土里。

他划着火折子点燃引信，弓弦拉满时臂弯的肌肉贲张如铁：“狗日的齐家！老子让你们玩火烧身！”

火箭脱弦而出，拖着尾焰精准命中寨墙上的火器队，三个火油罐在空中连环爆炸，灼热的气浪将齐家兵掀飞出去，残肢断臂混着燃烧的碎陶片雨点般落下，砸在下方混战的人群中。

“哈哈哈！痛快！”

刘三扔掉弓，拔出短刀扑向一个逃窜的蛮兵，刀刃从对方腋下穿过，学着张鸿教的 “狼咬棍法”

拧断其手腕，“奶奶的！跟老子斗？你家刘爷爷当年在庆阳府掏粪时，就知道怎么玩阴的！”

黑风寨的粮仓突然爆发出更剧烈的爆炸，陈三带领死士队从粮囤后冲出，十支震山枪齐射的轰鸣如滚雷般炸响。

蛮兵的皮甲在铁砂面前如同纸糊，前排的骑兵被打得人仰马翻。

后排的步兵踩在同伴的尸体上继续冲锋。

却被紧随其后的斩马刀队劈成两半。

一个蛮将举着套马索扑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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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却被李勇从侧面一枪撂倒……

赵博在旁边盯了许久，最后准备射击。

这次瞄准了心脏，子弹穿透胸甲时带出的血雾溅在他脸上，温热的液体让这蛮将瞳孔骤然收缩。

寨门处，赵博踩着蛮将的尸体狂笑，他捡起对方掉落的兽首头盔扣在自己头上，对着齐家残部大喊。

“蛮子已败！随我追杀，抢他们的战马和兵器！”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穿透他的咽喉，赵博瞪大眼睛，看着箭羽上缠绕的狼首纹章，喉咙里咕嘟响了两声，栽倒在蛮将的尸体旁。

不是。

自己被友军杀了？

误伤还是……

他已经没有机会看了，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另一边。

张鸿吹了吹震山枪的枪口，对身旁目瞪口呆的新兵们冷笑：“记住，当内奸的下场，就是和蛮子死在一起。”

对方已经利用完了，自然没必要给对方活下去的机会。

混战持续到寅时，黑风寨的寨墙已被血水浸透。

齐家残部和蛮子先锋营的尸体堆满了寨门内外。

活着的人也大多带伤，有的蛮子拄着断矛靠在墙角。

有的齐家兵捂着肚子蜷缩在火盆边，彼此眼中只剩恐惧与疲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