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切记,如果惹了这位小姐,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老者们面面相觑,山羊胡教习咽了口唾沫,不再作声。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站出来挑衅?
那不是找死吗?
就算是他们以前再看不起这些没读过书的人。
就算是他们以前的地位再高。
那也无法阻挡他们在惹到张鸿的情况下,完整的保住自己的心。
张鸿此刻倒是不操心这些。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反而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来都没发现,看着江琪儿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上次被王爷软禁时留下的,喉头不由得一紧:“小姐费心了。”
“分内之事。”
江琪儿避开他的目光,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云娘姐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说你熬夜画图纸,该补补了。”
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块焦黑的麦饼,夹着碎肉。
张鸿捏起一块,麦饼边缘还带着云娘指尖的温度。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云娘在仓库清点精铁,手指被铁屑划破,却笑着说 “这点伤算什么,等咱有了铁矿,天天给弟兄们打钢枪。”
“张将军,”
江琪儿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庆功宴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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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演武场,王爷让你带十名亲兵,不许带兵器。”
陈三在一旁低吼:“不带兵器?万一……”
“无妨。”
张鸿将麦饼塞进口袋,指尖残留着肉香,“就带憨娃、李勇,还有……”
他看向正在帮教习搬书箱的刘三,“刘三,你扮成马夫,盯着王府的兵器库。”
刘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村长放心,小的当年在庆阳府掏粪时,就学会怎么撬锁了!”
江琪儿看着刘三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忽然开口:“张将军,王爷此次设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已得知蛮子使者的金牌在你手上,定会想方设法夺过去。”
“夺?”
张鸿冷笑,甲胄上的狼首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金牌是蛮子王庭信物,落在王爷手里,正好名正言顺调兵。
可他忘了,”
他凑近江琪儿,压低声音,“黑风寨还搜出封密信,写着蛮子使者与齐家约定,事成之后共分云州。
这信……小姐觉得该让谁看见?”
江琪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了然:“张将军是想……”
“我只想让王爷知道,”
张鸿直起身,目光扫过正在排队领粮的弟兄们,“赤狼军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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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想拿金牌,就得拿三个月的粮草和铁矿来换。”
江琪儿听完这话之后也只好默默点头,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够解决得了的,现在只能够做到一个传音筒的功能。
……
终于来到了赴宴这一天。
东风城王府门前车水马龙。
可想而知,今天邀请过来的人并不少。
这次的庆功宴主要是为了庆祝击退蛮子的一场庆功宴。
只要是王爷手底下的那些叫得出名号的主,基本上都会来参加。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有势力的,手底下的财力自然也不低。
这就导致门口热闹无比。
就在此刻,张鸿一身簇新的玄色劲装,肩披猩红斗篷,带着憨娃、李勇等十名亲兵立在辕门外。
晨霜打湿了他鬓角的碎发,轻轻的吹了吹,倒是显得潇洒几分。
随后他便大步准备带着人进去。
“张将军,”门房大爷捏着山羊胡上下打量他,“王爷有令,亲兵只能带五人,且不得着甲胄。”
憨娃立刻往前一步,斩马刀拄地发出 “哐当”响。
“老东西,俺们村长是来赴宴的,不是来当靶子的!”
张鸿在这一刻顿时感到有些疑惑,之前不是说让自己带十个亲信过来吗?
怎么现在又突然变成五个了?
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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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他立马回过神来。
这应该就是想要让自己难堪,就在刚才说话的功夫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纷纷侧目相视。
张鸿在整个云州,只能算得上是一股新兴势力。
木秀于林而催之,如果冒的风头太盛,则有可能会被打压。
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动手。
反而是抬手按住憨娃的肩膀,往前递过一块沉甸甸的金锭:“有劳通融,弟兄们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没件趁手的家伙,心里不踏实。”
并不是他钱多,而是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现在这场面可不能丢了份。
至于场子,以后找回来倒也不迟。
门房掂量着金锭,眉开眼笑:“将军客气,里边请!”
穿过九曲回廊,演武场已摆开数十张宴席。
王爷高坐主位,身着镶金边的锦袍,手里把玩着碧玉簪,目光落在张鸿腰间若隐若现的金牌上。
江琪儿坐在王爷下首,素色襦裙外罩着件银鼠披风,看见张鸿进来,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
“张鸿,”王爷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在黑风寨得了件宝贝?”
张鸿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一来就提关键问题。
看来对方对于这件事情在意很久。
来之前,张鸿就已经想过这一点。
别看之前双方之间可谓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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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暗斗,各种心机。
但当真正面对面时,张鸿自知现在自己势力单弱,无法与对方抗衡,自然要尽可能的满足对方的想法。
张鸿单膝跪地:“托王爷洪福,侥幸缴获蛮子王庭的金牌。”他解下金牌呈上去,指尖在牌面刻着的蛮文上划过,“本想亲自献给王爷,不想路上被弟兄们抢去把玩,沾了些血污。”
王爷接过金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图腾,忽然笑道:“好个‘把玩’!听说你还得了封密信?”
空气瞬间凝固。
憨娃手按刀柄,李勇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唯有刘三扮作的马夫蹲在角落里,用稻草秆剔着牙,眼睛却瞟向不远处的兵器库。
张鸿抬头,目光坦然:“确有一封密信,写着蛮子使者与齐家约定共分云州。
本想呈给王爷,却被弟兄们拿去引火了 ——他们说,这种腌臜东西,脏了王爷的眼。”
江琪儿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茶水溅在指甲上。
王爷盯着张鸿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个赤狼军!来人,给张将军赐座!”
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张鸿却食不知味,眼角余光扫着四周。
王府的护卫看似随意站立,实则形成合围之势,兵器库门口更有两名校尉来回巡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