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
王爷忽然举杯。
“听说你那震山枪神乎其神,今日可否让本王开开眼?”
本来王爷对这些事情并不在乎。
在他眼中,那些手段不过是些小把戏。
最精锐的军队绝对是他手底下的青龙军。
尽管这支军队对于他来说,目前并不拥有完全的掌控权。
但他依旧很自信。
现在说出这句话,就是为了调侃对方。
意思就是,你可以出来献丑了。
张鸿倒是好像没看懂这其中的意思一般。
很是自然的起身敬酒,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些粗笨铁管子,上不得台面。
倒是弟兄们练了套枪舞,权当给王爷助助兴。”
这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燧发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超前的玩意,可能有人研究出了类似于火药的东西。
毕竟,那些硫磺,燧石之类的是有渠道可以买的。
但有渠道买,和制作出一把完整且拥有高射速和高杀伤力的枪,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有人作出类似于枪的东西,最后也会被弓箭所取代,根本不值一提,也不会有当权者去使用。
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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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张鸿的枪。
这所谓的枪舞就是他研究出来,用于鱼目混珠的。
他拍了拍手,憨娃立刻带着四名亲兵走到场中。
只见五人列成方阵,手中震山枪在阳光下划出凛冽的弧线,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枪尖带起的劲风刮得席上的杯盏叮当作响。
张鸿嘴角微翘。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看似浮夸充满表演性,如此一来,就无人会去思考,这东西是怎么打败那群北蛮人的。
但因为挥舞枪法的几人太过于入神,枪法虎虎生威,已然有了几分攻击性。
特别是前面,还准备刺刀,更是杀气腾腾,令人生畏。
王爷看得脸色微变,江琪儿却抚掌笑道:“好俊的枪法!张将军果然调教有方。”
突然,李勇一个趔趄,枪尖差点戳到宴席。
刹那间,气氛凝固,所有人表情停滞。
王爷就是这儿最大的官,别说是不是不小心的,准追究起来,拖下去杀了,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勇也吓了一跳。
他慌忙跪地:“王爷恕罪,小的手滑!”
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被张鸿打断。
“李勇,慌什么?”
他走到李勇身边,伸手调整枪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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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枪在人在,枪亡人……”
他忽然顿住,转而笑道,
“枪亡了,人也得给老子把枪抢回来!”
“但枪要是对准不该对的人,那就得毁掉,我今天就命令你把枪砸碎。”
“王爷是脾气好,这次可能就放过你了,但如有下次,自己提头谢罪,懂吗?”
提头谢罪?
这个词瞬间让不少人忍俊不禁。
全场哄笑。
笑声一开始很小,其他人见有人笑,也跟着乐呵起来。
王爷端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随即哈哈笑道:“张鸿啊张鸿,你这张嘴,倒是比你的枪还厉害!”
酒过三巡,王爷忽然屏退左右,只留江琪儿在侧。
他示意下人抬上两个木箱,打开后竟是满满两箱精铁和一叠粮票。
“张鸿,”
王爷声音低沉,
“这是三个月的粮草和铁矿,换你手里的密信和金牌。
如何?”
这是正事,王爷双眼死死盯着张鸿。
毫无疑问,刚才他放过李勇那完全是看在张鸿面子上。
这就是提出来的要求之一。
也算是一种先礼后兵的方式。
如果现在不同意,那接下来的结果,就是大家都翻脸,他也只好翻旧账。
之前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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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气的,不代表接下来也能和和气气的。
张鸿看着木箱里闪着寒光的精铁,想起老周熬红的双眼,想起云娘被铁屑划破的手指。
他现在已经不是我身一人,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的状态,自然要考虑齐全。
于是乎。
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王爷说笑了,金牌和密信本就是王爷的东西,谈何‘换’字?”
他起身将金牌和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放在案上:“只是这密信,弟兄们不小心多抄了几份,说是要贴在村口,让乡亲们都知道蛮子和齐家的狼子野心。”
王爷的脸色瞬间铁青。
毕竟这东西怎么能够随便拿出来,如果到处拿出来,那岂不是没有了隐私性?
更何况这东西自己要拿这么高的代价来兑换,对方却直接拿出来大庭广众的散播。
这又成何体统了?
江琪儿连忙打圆场:“叔叔,张将军也是怕乡亲们担心。
不如这样,让赤狼军负责看守云州粮仓,一来让弟兄们有个安身之处,二来也能震慑宵小。”
王爷盯着张鸿,眼中寒光闪烁。
内心本来已经起了杀心,可是被这么劝说之下,也只好作罢。
良久,他忽然笑了:“好!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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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所言。
张鸿,从今日起,赤狼军暂驻城东粮仓,粮草补给由王府调拨。”
张鸿愣住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要让自己到城里面来。
这样来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到城里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问对方要钱要粮要人要兵器。
毕竟自己也算是对方的一部分人马。
坏处就是处处会受到管制。
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确超出他的预料。
王爷要是想打,他便立马喊人打。
王爷要是想和和气气的说话,他也能和和气气。
但他没想到王爷竟然想用这种计谋,来慢慢的一步一步蚕食自己。
这种想法,着实可怖。
但周围可有不少人盯着自己,一个决定做不好,那就有可能全盘尽毁。
羽翼尚未丰满,并不是翻脸的时候。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还是决定单膝跪地:“谢王爷恩典!”
接下来的宴会倒是比较顺利,核心问题解决后,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
……
走出王府时,夕阳已染红天际。
憨娃扛着斩马刀,嘟囔着:“村长,那老东西笑得跟狐狸似的,肯定没安好心。”
张鸿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