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等人迅速警戒外部。
江琪儿小心地将张鸿扶到木床边坐下。
老周立刻上前检查绷带,松了口气:“还好,血没渗太多。
火盆烤烤,先暖和下。”
张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地闭上眼,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
江琪儿站在床边不远,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以及肩头那片刺眼的包扎,心底那块名为冷静的坚冰彻底碎裂,担忧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拖着这具重伤的身体,攀爬崎岖山林,穿越冰冷溪涧,最终带回那个足以改变战局的消息……还成功狙杀了巴图!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鸿眼皮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看着床边的江琪儿,声音比涵洞里时更微弱,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逐客意味:
“王爷给的两个时辰快到了,青龙将军不该一直在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蛮兵虽退,但王府未必消停,你回去!”
他声音虚弱断续,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城防需要你坐镇,局势未稳,此地不宜久留。
你在这里,反而是暴露和风险。
江琪儿心头猛地一窒!
他在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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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重伤虚弱,刚刚为全城争得生机之后,他想到的不是寻求她的庇护和照顾,而是平静地让她离开!
一股巨大的委屈、酸涩、还有难以言喻的冲动瞬间冲垮了江琪儿心中那道名为“理智”和“身份”的堤坝!
她一步上前!不顾旁边还有正在整理药箱的老周(老周非常识趣地立刻背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忘记了什么青龙将军的身份和矜持!
她猛地俯下身!带着寒风余冽和身上清冷香气的青色锦绒斗篷下摆扫过张鸿脚踝!一只手重重地按在张鸿身体一侧的床板上,支撑住自己俯身的重量,另一只手则急切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抬起了他线条冷硬的下巴!
在张鸿因剧痛而骤然睁大的、带着愕然和凌厉的冰冷眼眸中,在窗外熹微的晨光勾勒出的、她那因为剧烈情绪而起伏的曼妙身姿的剪影里——
江琪儿那张因激动而泛红、泪水早已收干但眼底燃烧着火焰的绝美脸庞猛地凑近!
陈三最后一个退出隔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那扇沉重的、与货架融为一体的木门。
门轴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呻吟,随即彻底隔绝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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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狭小的密室里只剩下炭盆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张鸿压抑的喘息。
空气中混杂着药香、血腥气、尘土的陈旧气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自江琪儿身上透出的清冽冷香。
老周的药颇有成效,张鸿肩上的剧痛被暂时麻痹了一层,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骨头缝里透出的寒意,让他微微打着颤。
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眼皮沉重得只想阖上,但江琪儿那逼近的身影和灼热的眼神,如同实质般压在他身上,带来另一种更令人心神不宁的压迫感。
江琪儿维持着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她的青色锦绒斗篷滑落了一角,露出内里深青色的将军常服皮甲,勾勒着柔韧而蕴含力量的腰肢和肩线。
那只抬起张鸿下巴的手,指腹带着薄茧和微微凉意,霸道地固定着他的脸,力道不容抗拒,迫使他睁开那双因伤痛而布满血丝、却依旧冷硬如磐石的眼睛,直直撞进她的视线深处。
光线昏暗,炭盆在她侧脸投下跳跃的光影。
那张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美丽脸庞,此刻却燃烧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烈焰。
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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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悸动,以及某种压抑到极致、濒临爆发的炽热情绪!
“让本将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冰面下咆哮的激流,每个字都淬着火星,“张鸿,你凭什么觉得,在你扔下那样一个足以震塌整个北疆的消息,又把自己搞成这副破布娃娃的样子之后,本将还能安坐在将军府里?”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感受着他下颌骨坚硬的线条,另一只撑在他身侧的手,悄然滑下,竟直接按在了他完好那侧胸膛上!隔着残破带血的靛青粗布衫,掌心下清晰传来他心脏急促而沉重的跳动声!咚咚咚!那蓬勃有力的脉动,烫得她指尖微麻,却又让她奇异地感觉到他还活着,就在她眼前,在她掌下!
张鸿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绷紧。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这太过突兀且带着侵犯意味的触碰!他眼中骤然凝聚起冰冷的怒意,抬手想格开,却被江琪儿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了手腕!她的手指如同铁钳,力气大得惊人!
“虚弱?”江琪儿几乎是冷笑起来,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浪涛,将他那点挣扎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对着五千重甲铁骑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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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巴图那颗人头时,怎不见你虚弱?对着本将,就想用‘虚弱’打发走了?”
她猛地俯身靠近!那张令人窒息的绝色容颜骤然放大,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鼻梁!温热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呼吸急促地喷在他脸上!
“你以为本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嘴唇几乎擦过他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魔性的诱惑和质问,“你想支开本将,无非是觉得本将是麻烦,是束缚,是……拖累?!或者,是不想让我看见你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江琪儿!”张鸿低吼出声,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中气不足,但那份怒意和警告却清晰无比。
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只被按住的手用力收紧,试图挣脱她的钳制。
然而重伤之下,又经历了连番搏杀奔逃,他那足以裂石的手劲此刻竟无法撼动这女人分毫!“这里不是你发疯的地方!出去!”
“出去?”江琪儿像是听到了最荒唐的笑话,她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瓣带着一种决然的惩罚意味,狠狠碾过张鸿干燥带血的薄唇!不是刚才涵洞里那份克制的印记,而是一场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