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琪儿只觉得掌心隔着皮革,贴合的那处硬挺轮廓。
巨大得超乎想象!
惊人的热度烫得她指尖猛地蜷缩!那绝非虚弱伤者该有的体征!
这滚烫坚实的触感混着肌肉本能的应激跳动,带着一种原始雄性的蛮横生命力,透过护指和腰带,凶狠地撞击在她的掌心神经上!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重伤至此!被水浸泡得脱力冰冷!
为什么那个地方……
一股巨大无比的羞耻感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冲动和质问!
她猛地想起张鸿被拖进这间小屋时的惨状,想起他肩膀上那个洞穿的血窟窿,想起他呼吸微弱靠在涵洞泥墙上的样子。
而刚才,自己却像一个疯子般扑上去,撕咬,质问,甚至,试图做那种事?
她刚才在做什么?!
对一个刚刚创造了奇迹、拖着残躯爬回城里、几乎要流尽血的功臣?!
对一个此刻连手指都在颤抖的男人?!
就因为那句该死的“留种”?就因为云娘的印记?!
江琪儿!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念头如同最锐利的冰锥,狠狠扎进她所有膨胀的情绪里!
“嘶!”张鸿痛得眼前发黑,喉间的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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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感让她松开了些许,他猛地吸进一口浑浊的空气,牵扯着肩伤,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而江琪儿那只强行探入、抓握住什么的手,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向上回撤!
带起的风扯开了张鸿半敞的衣襟下摆。
她的动作快得近乎逃离,身体也随之向后仰!那条跨跪在他身侧的长腿也慌张地想要收回来!
可狭窄的床边空间限制了她的动作,再加上刚才过度俯身的姿势,她失去平衡的身体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后背“咚”地一声撞在冰冷坚硬的老旧药柜上!震得柜顶上几只落满灰尘的药罐都微微晃了晃。
江琪儿背靠着药柜,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
晨光透过唯一那扇被油纸糊住的小窗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恰好照亮了她此刻的模样。
平日里高高束起的发髻在刚才的撕扯中已然散乱,几缕乌黑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她绯红滚烫的脸颊和光洁的额头上,微微颤抖。
那总是锐利如寒星、睥睨千军的将军眼眸,此刻水光潋滟,瞳孔涣散,充满了未褪的惊骇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慌乱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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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微微红肿,唇角甚至还沾着一点点刚才激吻中咬破张鸿下唇留下的血痕。
青色锦绒斗篷和内里的皮甲也被扯得凌乱不堪,衣襟甚至微微歪斜地敞开了些许,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弧线。
她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因为剧痛而蜷缩起身躯,侧过头猛烈咳嗽、指节攥得发白的男人。
方才的剑拔弩张、疯狂掠夺,此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死寂和滔天的悔意。
她干了什么?她到底干了什么?!
堂堂青龙将军,竟然在这污秽阴暗的小药铺密室里,不顾身份,去撕扯一个重伤的属下,意图……
这个词她都不敢去想!
“张……”她的声音干涩无比,仿佛被粗糙的砂砾磨过喉咙。
“我……”她想说“对不起”,想解释刚才那疯狂失控的行径,想说自己只是一时被恐惧和嫉妒冲昏了头……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尤其是在看到他肩头因为刚才剧烈动作和咳嗽而迅速洇开的、面积更大的暗红色血迹时,那刺目的红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声克制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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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的叩门声,突然在密室外那扇充当货架的木门上响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隔间内凝固的死寂上!
江琪儿全身猛地绷紧,如同惊弓之鸟!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一丝惊恐。
谁?!
陈三?
柱子?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无比、带着焦急却依然温婉的女声,穿透不算厚的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夫君?你在里面吗?柱子说你回来了,伤得很重,老周让我带了,带了干净的布和参汤来。”
是云娘!
江琪儿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冲上了天灵盖!身体彻底僵直!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陈三他们不是说暂时瞒着其他人转移吗?!
云娘怎么会这么快就找来?!
这狭小密室里,这凌乱的痕迹,她和张鸿这副狼狈不堪、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的样子。
天!
江琪儿这一瞬间,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或者拔刀砍翻药柜冲出重围!
而床上的张鸿,原本因为伤痛和窒息而紧锁的眉头,在听到门外云娘声音的刹那,骤然松开了一瞬。
随即又猛地拧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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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的复杂光芒,咳嗽也奇迹般地暂时压了下去,只剩下粗重艰难的喘息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刀山火海。
隔间内,空气里还弥漫着刚才激烈冲突留下的硝烟味、血腥味、药味和她自己紊乱的气息。
每一丝痕迹都像是无声的控诉。
江琪儿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火烧火燎,几乎要滴出血来!
将军的尊严被碾得粉碎。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出声阻止云娘进来,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强令其离开,可刚才那荒诞疯狂的一幕让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她仿佛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偏偏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推门的声音——显然门没有从里面插死。
吱呀……
那扇充当货架、并不厚重的木门,被一只纤细但沉稳的手缓缓推开了!
隔间内那混杂着暧昧、血腥、药草和陈腐气味的浑浊空气瞬间找到了出口,丝丝缕缕地逸散出去。
门外走廊里微弱的光线泄入,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瞬间照亮了门后站着的人影。
那就是云娘。
她身上裹着一件洗得发白、但浆洗得干净妥帖的素色棉袍,外面罩着一件旧皮坎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