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强大的黄羊队(1/5)

云娘就紧紧挨着这辆大车坐着,将自己缩在厚实的毛料和靛蓝布层层裹缠的“茧。”里,怀里最深处紧贴胸口的位置,护着那个沉甸甸的、装着黄金与命运的旧牛皮袋。

寒气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汽,她几乎要将自己冻僵的嘴唇咬破,才能保持清醒。

她的目光不时忧惧地投向第三辆大车。

第三辆大车,更像一个移动的“窝棚。”。

车板被厚厚地铺上了好几层干草,上面又盖着能找到的所有毛皮、厚毡和靛蓝布头,堆积得像个小山包,用以尽可能地隔绝地面寒气。

张鸿就半躺在这个“窝。”的中心。

他身下垫着好几层厚厚的毛皮,身上盖得更是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

即便如此,那凛冽的寒气依旧如同冰冷的针,穿透重重覆盖,直刺他全身的骨缝,尤其是左肩伤处。

每一次车轮碾过冻土下的小石子或坑洼造成的颠簸,都让他的身体如同风中枯叶般剧烈地颤动一下,牙关紧咬,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痛楚的闷哼。

老周佝偻着背,几乎趴在他身上,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遮挡更多的风,那双布满冻疮和老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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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强大的黄羊队(2/5)

手,隔着厚布死死按在张鸿的左肩伤处上方,试图固定住,减轻震动带来的撕裂之痛。

在车辆两边及后方,是十名精挑细选、状态最好的“枪队。”汉子!他们和柱子的前卫一起,构成了这支小小商队仅有的、却也是最核心的武装力量。

每个人都是一手持刀,背后斜挎着“破风。”,在漫天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风雪吹得头巾猎猎作响,胡茬眉毛上都挂满了冰霜。

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声、踩雪的咯吱声、车轴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在荒原的无尽风雪中顽强前行。

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交易,这是黑铁堡向死求生、破釜沉舟的赌命之行!所有的目光都时不时扫向第二辆车上的云娘,更准确地说,是扫向她怀里那藏着最后希望和巨大凶险的沉甸甸之处。

那黄羊队到底是带来生机的黄羊,还是觊觎血肉的豺狼?

风雪呼啸得更凶了,荒原像一块巨大的磨砂玻璃,把近处都蒙上了一层惨白混沌的毛边。

车轮碾压着冻硬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拱,发出沉闷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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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强大的黄羊队(3/5)

咯吱声,仿佛随时要被这冰雪沼泽吞噬。

柱子打头那匹老马,喘出的粗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浓白一团,又瞬间被风吹散。

柱子独眼眯成一条缝,紧盯着前方风雪中一个低矮、起伏不定的灰色轮廓。

那是一条常年被风侵蚀形成的黄土冲沟的侧壁,在暴风雪里,那侧壁下避风的一小块角落,就是“黄羊队。”通常选择的落脚点之一。

狡兔三窟,只认地势不认墙。

“柱子哥!看!”

旁边一个老卒指着那冲沟的方向,哑着嗓子喊。

风雪中,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几个更深的灰点在沟壁下蠕动,还有几缕被风吹得歪斜的、若有若无的淡青烟雾——那是人活动的迹象!

柱子的独眼瞬间爆出精光,仅存的左手猛地抓紧缰绳,勒停了稍显躁动的老马。

他抬手用力一摆:“停!亮家伙!沉住气!等老子喊!”

命令嘶哑但清晰地传遍这支小小的队伍。

护卫的汉子们立刻紧绷起来,雪粒子打在他们裹得严实的脸上,无人去擦。

背着油布枪套的汉子下意识解开了束带,让火枪的枪托更顺溜地滑到腰侧或背上易于抽出的位置。

腰间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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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强大的黄羊队(4/5)

斧被更紧地攥在手里。

柱子的老马不安地刨着冻硬的土地,发出“哒哒。”的轻响。

柱子自己则深吸一口气,那冰冷刺骨的空气仿佛带着冰碴子灌进肺里,却让他被风吹得麻木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他整理了一下裹脸的头巾,让那只冰冷的独眼更清晰地露出来,然后猛地夹了夹马腹,老马踏着积雪,不紧不慢地朝着冲沟方向小跑过去。

他一个人,顶着漫天风雪,去敲那扇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门。

冲沟壁下果然比外面好上一点。

几块巨大的风蚀岩像天然的屏风,挡住了最猛烈的西北风。

五辆结构坚固、带着明显加固痕迹,甚至车板边缘还包了生铁边角料的矮帮大车围成了个半圆,将避风角落堵得严实。

马匹都拴在岩石避风处,裹着厚厚的毡毯,安静地嚼着干草。

几堆篝火被人为地压在避风的岩石夹角里,用的是上好、耐烧的硬柴,火焰舔舐着铁架上的瓦罐、陶釜,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和食物煮开的咕嘟声。

那飘出来的味道很复杂,有熬煮杂粮的糊味,隐约还有点咸肉熬煮的油香,在这冰天雪地里,勾得人魂都要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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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强大的黄羊队(5/5)

人影在车辆和篝火间晃动,穿着杂七杂八但厚实耐磨的棉袄、皮袍子。

大部分人手缩在袖笼里,袖口油光锃亮。

柱子老马的身影刚在风雪中出现,靠近沟口的一个篝火堆旁,两个靠着车轱辘烤火的汉子立刻警觉地直起了腰。

那眼神,像刀子刮过冻土,冰冷而警惕。

“吁——。”柱子勒住马,停在距离围栏篝火十来步远的地方,隔着风雪大喊:

“石碾坡来的兄弟!过路的!讨口热的歇歇脚!赶上了这天老爷撒泼的好日子!”

嗓门洪亮,刻意带了几分粗豪的江湖气,压过风雪的嘶吼。

车阵后一个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来,不紧不慢:“石碾坡?那破地方墙都塌了八百回了!你这单骑趟雪的架势,可不像被风刮过来的!”

话音未落,一个披着厚实翻毛羊皮坎肩的汉子掀开一辆车后厚厚的毡帘,走了出来。

这人约莫四十来岁,个头不算很高,但敦实得像半截铁墩,方脸阔口,鼻头又红又亮,胡子拉碴,但修剪得还算利索。

他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搓着,手指又粗又短,骨节粗大,指甲缝里黑乎乎的,一看就是常年摸爬滚打的老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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