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暴雨，猛地泼洒向那些仓惶逃窜的背影！

噗！噗！噗！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骤然爆起的血花！

又倒下好几个！惨叫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惊恐万分的哭嚎！

侥幸没被铅子铁砂扫中的，更是吓破了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冲进了枯树林深处，哭爹喊娘！

眨眼之间，官道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横七竖八的死尸，破碎的血肉内脏，刺鼻呛人的硝烟味，还有几个受伤没死透的，发出低沉痛苦的呻吟。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劫道场面，此刻成了修罗屠场！

柱子挥刀冲上去，冷酷地补刀，斩断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

张大牛等人警戒四方，脸上还带着被硝烟熏黑的印记，握着火铳的手因为兴奋和后怕微微发抖，眼神却亮得惊人！这威力！

太他娘霸道了！

队伍后方的刘三带着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枯树林深处追击，很快拎着两个连滚带爬的活口回来丢在地上。

张鸿坐在瘦骡上，目光扫过战场，最后落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憨娃身上。

小崽子灰头土脸，耳朵里还在鸣响，嘴角却咧开了傻乎乎的笑。

张鸿嘴角动了动，终于吐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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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

“还行。”

……

魁城，黑鼠巷。

今日与昨天截然不同。

张鸿他们的独轮车刚到巷口，呼啦一下围上来一群贩子！眼神火热得能点燃枯草！七嘴八舌！

“大哥！大哥来了！”

“黑铁堡的硬货还有吗？！”

“老胡！老胡别他娘的挡道！我先看见的！”

老胡那张油滑的胖脸都挤变形了，挥舞着短胳膊：“滚开！都滚开！这是我胡老大的贵客！先来后到懂不懂？！”

柱子等老卒这次没再那么紧张，只是默默挡住那些挤得太近的家伙，手都按在武器上。

张鸿没下骡，只对老胡抬了抬下巴：“老规矩？看货！”

老胡立刻凑到车前，扒开枯草只瞄了一眼，小眼睛精光乱闪：“好！还是上次那铁疙瘩！好货！这回…精米行不行？上好的精米！一斤铁换两斤！两斤精米！”

他喊出这个价，肉疼得腮帮子都在哆嗦，显然听说了昨天官道上的“雷霆之怒”，更知道这黑铁堡的“硬疙瘩”今非昔比了！

旁边立刻有人喊：“老胡你个抠门货！精米算什么！我给你二斤半！”

“我出三两银子！现银！”

“放屁！人家大哥说了不要银子！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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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青盐！一斤铁，三斤盐！”

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巷子顶棚。

张鸿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利益的味道在硝烟味之后，更浓郁了。

他看向柱子：“柱子，问问价，精米和盐，都要。

看谁给的实诚。”

他顿了下，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嘈杂，“今天…换够了就走。”

柱子和张大牛立刻开始跟几个出价最高的贩子讨价还价。

巷子里比昨天可热闹十倍不止。

柱子独眼一瞪，用刀鞘把几个差点扒拉到独轮车上的贩子顶开，吼了一嗓子：“挤个鸟！排好队挨个瞅！货足着呢！”声音跟炸雷似的，一下压住了乱哄哄的场面。

张大牛人高马大，叉腰往车前一站，跟座铁塔似的，瓮声道：“头儿说了，精米和盐，都要！谁给的价实诚，粮好盐白，就换谁的！”这话一出，人群更炸了。

老胡那胖脸挤到张鸿骡子旁边，赔着笑：“大哥！您看，我这精米可是正经漕运来的三河白！粒粒饱满！盐也是东海晒的青盐，细得能下奶！一斗精米换您那块大疙瘩，再饶两把盐！”他伸出胖短的手指向车上最大那块铁料。

旁边一个穿绸褂子的精瘦汉子立刻不干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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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你尿性！你那米是陈的！大哥看我！我这精米是新粮！一斗二换一大块！盐另算！要多少给多少！”

“王扒皮！显你有米是吧？”又跳出个黑脸膛的贩子，“盐！大哥要盐！老子有两船私盐刚到港！一斤铁换四斤上好青盐！童叟无欺！”

吵吵嚷嚷，唾沫横飞，跟菜市场抢便宜货似的。

柱子几个老卒绷着脸，手按在腰刀上，硬是压住了场子，让人围着看货讲价却摸不着东西。

张鸿坐在骡背上，居高临下，脸上没啥表情。

他目光扫过那些贩子的脸，像屠夫掂量牲口斤两。

等柱子跟张大牛基本摸清了各家的底细和开价，他才冲柱子抬了抬下巴。

柱子会意，大声道：“胡胖子！你精米按一斗一大块铁，盐另按一斤铁换三斤青盐，都拿出来过眼！”又指着那精瘦汉子：“王掌柜的米，你那份也按差不离的价备好！”

老胡脸上肥肉抖了抖，肉疼，但一咬牙：“成！听大哥的！”王掌柜也连忙应和：“好说好说！”

柱子指挥着：“大牛，铁锁，盯着他们搬粮验盐！敢掺一粒沙子，老子剁他手指头！”张大牛眼睛瞪得溜圆，跟门神似的杵在那儿。

（本章完）